狐说八道/妖路芳菲(51)

“那你最后是怎么逃脱的?”谢行远好奇的问道。

“逃?干嘛要逃?我宁可被烬炎烧成灰烬也不愿意离开她半步!”孟霄潇叹道:“可能是后天我的衣服被烧光了,赤身露体的,有伤风化,她骂了一声“无耻”,就回冥界了。”

“不听你废话,我要回家吃晚饭。”谢行远起身告辞。

“别急,别急。”孟霄潇低声问道:“昨晚把她的初吻偷回来了?”

“那当然了。”谢行远面色一红,不过还是挺直了腰杆,言语之间有藏不住的兴奋,“别说是初吻了,连清白我也一并取了。”

“恭喜恭喜!“孟霄潇面露赞叹之色,双手将包好的礼物递给谢行远,“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肯定会喜欢的,记得回家仔细研究哦。”

谢行远看天色不早,一直惦记着捎带叫花鸡回家,敷衍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孟霄潇看着谢行远消失在茫茫人海中,沉默良久,自言自语道:“想不到聪明绝顶的谢行远在恋爱中也变傻了,你取了她的清白,那你清白不也是被她取了吗?”

五年闲情似流水,谢行远当初对未来伴侣定下的四个标准,第一是女人、第二性格温柔体贴,知暖知热、第三做一手好菜、第四会吟诗作对,很明显,息昔只符合其中一条——是女人。

最为一个退役的除妖师,息昔绝对没有当贤妻良母的潜质,不过她一直很努力,不到两年就戒掉了类似“老娘我劈了你!”、“何方妖孽,速速归降”之类的口头禅,叫起“相公”来也情意绵绵,谢行远听的心里舒坦如同酷暑七月喝上了冰镇绿豆汤。

第四年的冬天,谢行远穿上了她亲手缝制的棉衣棉鞋——尽管手工很粗糙,裤腿还一长一短,鞋面上绣的兰花像纠结在一起的水草,谢行远还是感动的都舍不得穿,宝贝似的锁在箱子里,时不时的取出来欣赏把玩,在孟霄潇来访时献宝似的拿出来分享,还啧啧赞叹:“你看看这针脚,这绣工,绝对是世上罕有啊!”。

在第五年的一个春天,息昔居然能作诗了!她的那首被谢行远称为“五律诗中的奇葩”的诗作在杭州城的街头巷尾的儿童中广为传唱:“出门遇到狗,默默跟我走,骨头有没有,见到咬一口。”

谢行远觉得娘子是盖世奇才,五年不鸣,一鸣惊人!觉得这首诗绝对能够流芳百世,禁不住内心的得意与自豪,他给了几块糖果给玩耍的孩童,让他们到处传唱这首诗,很快,这首诗传遍了全城,连拾荒的乞丐都能倒背如流,一举称为杭州城排名前十的民谣。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里有一段是王菲的歌词,不知道大家注意到没有呢?

嘿嘿,息昔的那首狗血打油诗:“出门遇到狗,默默跟我走,骨头有没有,见到咬一口。”是兰舟即兴写的,绝对原创,绝对雷人。

缘寂

一日,谢行远和息昔喝完街坊孙儿的满月酒回来,看到空中云彩异样,他顿住脚步,故意懊悔的说忘了给人家红包了,两个人白吃白喝这不是要闹笑话么?息昔说那我们赶紧回去把红包补上。

“我一个人去就好了,反正走走还可以醒酒。”谢行远将息昔哄回家,“你累了,快点回屋休息。”

谢行远独自走到大街的拐角处,淡淡道:“出来吧。”

数队天界战士押着孟霄潇现身,孟霄潇面有愧色道:“对不起,天帝逼问的厉害,我实在抗不下去,就告诉他们实情了。”

“没关系,你能瞒住五年已经很不错了。”谢行远对着他点点头,“我跟你们回天界,不要打扰这里的人族。”

天界、诛仙台,烈风狂舞,仿佛能够将话语扯碎!

孟霄潇迎面拦住谢行远,“你要想清楚,不要一时冲动,跳下这诛仙台你就是个普通的人族,再想回到天界可就难了。”

“谢谢你帮我求情,今天这个结果已经是最好,跳下诛仙台,从此我就可以安心的和息昔长相厮守,其实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快乐,如鱼饮水,冷暖自知。”谢行远淡然一笑,“我在天界无数年的快乐还不到和息昔在一起的这五年的一半,你说我该怎么选择?”

“好了,好了,我说不过你,但是以后你只是一个普通人,功名利禄、柴米油盐会将日子消磨的平淡如水,那个时候你后悔就来不及了。”孟霄潇摇摇头,“我倒是很想去帮你,可是天帝已经将我禁足,我暂时去不了人界。”

“放心,我早就做好打算了,息昔跟着我还不至于挨饿。”谢行远拍了拍孟霄潇的肩膀,“不能和你多说了,她还等着我回家呢,说好今晚一起出去种莲花的。”

诛仙台上,白衣男子纵身一跃,孟霄潇看着如枯叶般飘零的谢行远,鼻间一片酸楚,“还笑的那么灿烂,你以为我不知道跳下去会多疼吗?”

息昔等到半夜,终于听到敲门声,她打开院门,看到面色苍白,摇摇晃晃的谢行远,三分怒气七分担心的嗔道:“说是给红包,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喝花酒鬼混去了?哼,我去大婶那里问过了,你根本就没……。”

说到最后,她有些委屈的垂下眼眸,等待谢行远的解释,可是谢行远啪的一下晕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次日下午,谢行远醒过来,不见娘子,只有丫鬟在打扫卧房,他未免有些失望问道:“夫人呢?”

“夫人她在衙门呢。”见到谢行远醒过来,丫鬟高兴得手里的鸡毛掸子都掉下来了,“大夫说你身上的伤是肯定是被地痞流氓打的,还好只是皮肉伤,没有大碍,她气得面色发白,带着衙差一个晚上就将杭州城所有的地痞流氓揪出来打了个半死,形迹可疑的就拖到衙门里审问,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啊?哈哈哈哈!”谢行远大笑起来,“她还真有本事,衙差又不是家丁,可以让她顺便使唤的。”

“您还不知道么?夫人和县太爷的夫人关系好着呢,经常一起逛街喝茶打马吊,太爷夫人一声吩咐,衙门里的差管谁敢不从?”丫鬟言语间颇有得意之色,“夫人武艺真好,拿着一把菜刀就挑了城南的斧头帮。”

“你醒了!”息昔一阵风似的从屋外窜进来,手里还拿着一把铮亮的剔骨刀,“还疼不疼?是谁打得你还记得吗?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娘子。”谢行远笑眯眯的伸出双手帮息昔理顺额前的乱发,“你吹吹就不疼了。”

“你以前看到个小狼妖还吓的半死,昨晚你是不是被那些流氓威胁了?”看着谢行远昔日帅气的脸肿的像个猪头,息昔眼中顿时火花四射,“不要怕,告诉我是谁干的?是不是斧头帮的刀疤刘?”

“不是。”

“城北鳄鱼帮船头尺?”

“也不是”

“烂菜街的鬼婆婆?”

“你不会是被丐帮的叫花子暗算了吧?这个可不好对付。”

“……。”

谢行远看着息昔担心急切的表情,满足的都不想说话,只是看着她傻笑不语。

息昔以为他被吓傻了,勾起大拇指使劲掐他的人中穴,“说话呀!你吓到我了!”

“都不是。我其实是得罪了老板,被他踢出去了,心情不好跑出去喝酒,被一帮醉汉围殴,我也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你别想着报仇,我自己也有错。”谢行远赶紧解释道,

“这样啊,我还纳闷有谁敢欺负你呢,原来是帮不知死活的醉汉!不过你的老板也太不厚道——他不就是个开棺材铺的么?居然还那么嚣张!你上个月的账没收回来,这个月就被他扫地出门?真是铁石心肠。”息昔忿忿道。

谢行远一直都谎称自己的职业是棺材铺收账的,所以经常要奔波各地,实则是为了回天界点个卯,以免引起天帝的疑心,如今他已经跳下诛仙台成为凡人,也没有必要再继续那个职业了。

“如今我丢了饭碗,以后的日子你可能要受苦了。”谢行远微笑的看着息昔。

“没事,大不了我重出江湖做除妖师。”息昔不以为然的说,“以后我养着你。”

“那个倒不用,我会想办法的。”谢行远笑着指着书房说道:“读了那么多年的书,也该去京城混个小官,俸禄虽然不多,但是养家糊口还是够的。”

当天,几乎所有酒楼的店小二都被带到衙门,县太爷夫人亲自审问,问题只有一个:昨晚谁在你们那里喝醉酒?这个闺名叫做木槿、以剽悍闻名于杭州城的女人把审问他相公私房钱的招数全部使出来,可怜的店小二们没有不招的,她得意的将长长的名单递给息昔,息昔拿着名单“邪恶”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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