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我也不想活了,今天我就拉你下地狱——!!”男人忽然握着刀向游绮冲了过来。
“小心!”陈致大叫一声准备推倒游绮,却被游绮一脚踢到一旁。
男人手中染血的利刃向着游绮直线刺来!
游绮侧身一闪,往前加速两步,却不是逃离男人身边,而是凭着灵活的动作闪电般的接近了男人的侧身!
不知什么时候,游绮手中多出一把小巧的圆规,她拿着尖端,在男人反应过来之前就狠狠刺上了他的左腿膝盖!
“啊!!”男人惨叫一声,单膝跪倒在地,手中的利刃都险些从手中落出。
下一秒,圆规的尖端疾若闪电的刺入了男人的脖子,三点猩红溅到了游绮脸颊上。
“想死吗?”游绮平静的问。
只要她横着用力划开这一处,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
“……”男人发着抖,手中的利刃无力的跌落:“为什么……为什么……”
是的,男人的夏鲁是防御类夏鲁中最稀少的自保型,防御效果惊人却只能对自身产生效果,是只要一有敌意就会自动对自身进行防御的夏鲁,除了用破坏力惊人的夏鲁强行破坏,没有可能失效。
“让开让开!防暴警察来了!游小姐在哪里?!”人群中忽然一阵喧闹。
一群身着防暴警服的人挤开人群冲了进来。
“游小姐在哪……里……”
他们一看见眼前的景象就呆住了。
游绮一脸平静的将圆规插在一个男人脖子上,好像随时就要将对方脖子划开一样,而男人半跪在地一动不敢动,一脸恐惧和崩溃。
游绮松开了握着圆规的手。
“……我是游家捡回来的孩子,我和游家的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所有这一切,都不关他们的事。”
游绮看着所有人,一字一字的说道。
游家偌大的客厅中,只有三人。
游绮站在中央目不斜视,小小的身躯僵硬笔直。
游斐单站在她三步之外,铁青着脸一言不发,一股久经沙场的肃杀之气让就算是经验丰富的战士也会不由胆寒。林又鱼斜倚在沙发上,面色平静的让人不安,目光定在地面,不知看向了何处。
这种无言的寂静让游绮感到了不安,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这股不安是在害怕什么。
“你记得以前的事?”游斐单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寂静,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凉,加重了游绮莫名的不安。
“……嗯。”
“你说,你和游家没有任何关系?”
“……”
游绮微微张了张口,像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倔强的咬住了唇。
“游将军,我将少爷接回来了。”霍宇迈着大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脸茫然的游枢锦。
“怎么……”
游枢锦话未说完,脸上就挨了响亮的一巴掌。
“给我跪下!!”一看到游枢锦的林又鱼像被涨破的气球一样立刻换了副面孔,她冲到游枢锦面前,一扬手就是一巴掌。
霍宇退到了游斐单身旁。
游枢锦挨了狠狠的一巴掌,还没回过神来,一脸愣愣的表情,他迷茫的看了看铁青着一张脸的游斐单,然后又看了看僵硬的挺直着一张背的游绮,最后回到了林又鱼愤怒的脸上,几秒后,他紧抿着唇,跪了下去。
“将军,压不下去,各大新闻社拒绝配合,现场视频和采访已经在线上爆炸了。”霍宇低声说道。
“怎么会压不下去?!”
“抱歉,各大新闻社的主编都拒绝配合,我们这面已经施加了最大压力,但是……”
“够了。”游斐单深吸一口气,沉默半晌,将目光转向游枢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游枢锦低着头,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最后问你一遍,你有要对我说的话吗?”游斐单的脸色越来越黑,明眼人一看就大事不妙,唯独游枢锦却倔强的立在那里不肯放下一句软话。
“霍宇,去拿荆棘鞭来!”游斐单看着游枢锦怒道。
“是,将军。”霍宇立刻转身走出了大厅。
作者有话要说:
☆、抽丝(合并)
林又鱼一听到荆棘鞭三个字就白了脸,她转头对着游斐单怒目而视:“我的儿子犯了什么欺师灭祖的大罪要用到荆棘鞭?!”
“你打他是为了什么?”游斐单冷冷的说道。
“因为他太不懂事!太冲动!他怎么可以偷偷去做这么大的事!如果他告诉我,我至少可以——”
“我用荆棘鞭打他,是因为他犯了祖训!他将整个游家都绑架上了大火炙烤,他在动摇游家的百年根基!他在毁掉游家!”
“只是这么一件事怎么可能——!!”林又鱼尖叫道。
“是我。”游枢锦忽然在两人的争执中开口,他的表情异常冷静:“是我做的。”
游绮抬头看向游枢锦。
“你做了什么?”游斐单冷声问道。
“我逼学校辞退李华天,我放出话不准任何人雇佣李华天,我让地痞流氓天天去骚扰李华天,我让……”
啪的一声,林又鱼气的脸色通红,又甩了一巴掌在游枢锦脸上。
“我教过你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报复别人吗?!我教过你用父母的权利去公报私仇吗?!我教过你像一个纨绔一样欺压普通人吗?!我教过你吗?我教过你吗?!”
“将军。”霍宇跨着大步拿来了一条黑色长鞭。
细看的话,能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倒刺和黑色的条纹。
在游绮眼中,这条长鞭不知为何有一股不吉的气味,上面布满不知哪个年代留下的淡淡的血腥气。
“是谁?我知道你没有这个能力,是谁帮你做的?”游斐单冷目注视着游枢锦。
游枢锦张了张口,又重新咬住了唇。
“把移动电视打开。”游斐单对霍宇说。
“是。”霍宇抬起右手,打开右手的腕表式通讯器,通讯器上方浮现出一片虚影。
“李华天接受本台采访时表示,若不是游家欺人太甚,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在相关部门的……”
霍宇用手指划过虚影,跳到下一个频道。
“与此同时,本社停在事发学校的采访车遭到多名年轻男人的攻击,疑是事件相关某家族指使,截止播报时,我们也没有见到当事人游某……”
“游家今日为何能引起远超寻常的众怒?专家认为,这是近年来群众积攒的仇富心理作祟缘故,群众仇的不是‘富’,而是‘不公’,为何……”
连跳了几个台,依然是同样的报道。
“你看出了什么?”游斐单沉声向霍宇问道。
“各大新闻社电视台不仅无视了游家的警告,还联合起来大肆报道这一事件,只能说明,有人在对游家设局,将军。”
“在前不久召开的十二区军政大会时,我提出的所有议案都遭到了否决,紧接着这次原本应该简单压下的事件被一股暗流推向台面,还没过一小时所有媒体就不约而同的漠视了游家的压力争相报道,你说,这相连的一切是巧合吗?”游斐单看着游枢锦。
“林又鱼。”游斐单转过头严肃的看着她,说:“游枢锦是你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但这不代表我会看着他走上错误的道路将游家基业毁于一旦。”
“……”
“你说还是不说?”游斐单握过霍宇手中的荆刺鞭,看向游枢锦。
整个大厅的视线都集中了游枢锦身上。
“……”游枢锦喉头哽了哽,沙哑着开口:“……田良。”
“什么人?”游斐单目光转向霍宇。
霍宇在通讯器上查了查,回答道:“将军,是1区的一个中校,就在昨天已经退伍了。”
游斐单他们所在的首都——西都,就是中国十二分区中的1区。
“调查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游斐单冷声说道。
“是。”
游斐单放下手中的荆棘鞭,冷冷的看向游枢锦,后者脸上已经肿起一大片,又红又肿,看得出林又鱼一点余劲没留。
“游枢锦,我希望你下次做事前用大脑思考了再去行动,这样的事,我不会再原谅第二次。”
语罢,他看向游绮。
目光复杂又带着一丝沉痛:“你说你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我早已将你看作我亲生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