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枢锦说的。
但是游绮懒得和她解释。
“我不买。”她重复道。
“随便你吧。”叶佳撅了撅嘴,忽然朝一方惊喜的叫道:“陈致!”
“……”陈致只是往这面瞥了一眼,脚步却走了过来。
对方戴着一顶蓝黑色的毛线帽,遮住了前额的大部分刘海,露出黑色发丝下的一双深透的双眼,紧抿着嘴唇,露出一副不大乐意的表情。
“陈致!早上好!”叶佳说。
陈致从鼻腔里不耐烦的应了一声。
“……你脸上怎么了?”叶佳忽然叫了一声,不自觉的伸出手。
陈致一言不发的头一偏,躲过叶佳的手指,然后用眼角瞥了游绮一眼。
听到叶佳的声音,游绮望了陈致一眼,正好撞上对方的眼神,只一个瞬间,陈致的视线就飞快的移走了。
陈致头一偏,游绮就看见了他眼角下方的一块方形药贴。
“打架了?”胡昀好奇的问。
“关你屁事。”陈致不客气的回道。
“切。”胡昀也不生气,一点不意外似的,只有叶佳急个不停:“你上药没有啊?有没有消过毒?要不要去看医生?”
“哼,大惊小怪。”陈致不屑的说,顿了顿,他忽然说:“你说圣诞出去玩……有哪些人?”
“啊?你圣诞说的可能有事是这个啊?”胡昀吃了一惊,看来叶佳并没有把圣诞邀请了陈致的事告诉胡昀。
叶佳脸刷的红了,一点也没想到陈致会在这么多人面前说这件事,她啊啊嗯嗯的支吾了一会,然后满脸通红的小声说:“那……那个,因为那天街上人多不好坐车……我本来是打算就我们出去玩……如果你喜欢人多,我就多叫些人……”
这种蹩脚的借口没让陈致在意,他说:“我的兄弟们也要去,所以你把你的朋友都叫上。”
陈致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扫了游绮一眼。
“你要去?!”叶佳大喜过望,激动的说:“你要带多少兄弟?”
“两个。”他又有意无意的扫到了游绮身上。
“两个……?正好,那胡昀也去吧,还有游绮,你也一起去好不好!”叶佳抓着胡昀的手撒娇道。
“不去。”游绮干脆利落的拒绝了。
“啊?为什么!”叶佳不满的大叫道。
“人多,挤。”
讨厌。
“那算了,我去喊……”
“不行,她不去我也不去了。”陈致臭着一张脸忽然怒气冲冲道。
“……为什么啊?”叶佳一时愣在原地。
陈致刚刚张口,像要说些什么,忽然,学校的紧急警报尖利的响了起来。
“请同学们迅速回到教室,锁上门窗,暂时不要外出!”学校里的扩音喇叭里传出一个急促的男声。
“什么情……”胡昀一句话还没说话,就听到校门处一阵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让开——!让开——!”一个衣着邋遢凌乱的男人拿着一把染着鲜血的水果刀疯狂的挥舞着,在一阵阵尖叫中冲出了人群。
一名身穿制服的保安拿着一把发着白光的长棍,试图接近男人,却每次都在一米的距离处被某种力量弹开。
“不行!我无法接近他!”
“快报警!报警!”
“有人受伤!快打急救电话!”
一波一波混乱的叫喊混杂着惊恐的尖叫打碎了整个校园的平静。
“快走!”叶佳尖叫着去拉陈致和胡昀。
游绮的目光还停留在那个男人身上,她有种错觉,这个男人似乎她曾见过。
混乱中,男人四处探寻的视线忽然停在了游绮身上,然后,他布满血丝的双眼瞪到令人恐惧的程度,猛的冲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游家捡回的孩子(合并)
“快走!”
在游绮还站在原地的时候,陈致已经一把拉起了她的手向教学楼冲去。
“啊啊啊啊!!”男人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发狂般追在身后。
跑过校门处的大道,跑过校园的操场,每到一处人群就发出阵阵尖叫,而身后发狂的男人却好像只看得见他们,不停挥舞着手中染血的利刃死死追在身后。
“你认识他?!”陈致抓着游绮的手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吼道。他蓝黑色的毛线帽在奔跑的过程中被风吹落,黑色的发丝迷住深透的双瞳,游绮还未回答,他就拉着她停在了教学楼一楼的教室面前,猛力的敲响了紧锁的门。
“开门!快开门!”陈致大喊着,紧闭的教室门却没有任何动静。
“听见没?!给我开门!!”陈致开始用脚来踹了。
“游家的杂种!!!”男人终于到了面前,他瞪着血红的双眼一刀向游绮砍了过来。
游绮往旁一侧,冲了几步与男人拉开距离后皱眉道:“你是谁?”
“我……?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突然像听到什么极其可笑的事一样大笑起来,笑声停了过后,他盯着游绮,男人的五官被愤怒和仇恨扭曲着,大叫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我被你们游家逼的家破人亡,你居然问我是谁?!”
游绮皱着眉不发一语。
“游家?什么游家?”在留在操场上的人群远远的聚集过来了。
“警察怎么还不来!学校的保安快去制止一下吧!”
“那个女生是谁?怎么回事?”
“不知道,说被逼的家破人亡呢……”
“不行——防暴警察呢?学校保安破坏不了这人的防御!”
“开什么玩笑——”
忽然,一只被汗水打湿的冰冷的手握住了游绮的右手。
陈致微微颤抖的背影挡在了游绮眼前。
“你搞错了,游绮并没有让你家破人亡的能力,如果她真的能做到,那么首先她就不会在这个学校最差的班坐倒数第二排了。”
“普通?哈哈哈哈哈——”男人疯狂的大笑了起来。“你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吗?游斐单——!游斐单——!!握有首都所有军力的游大将军——游斐单的女儿!!”
一瞬间,混乱嘈杂的操场有了刹那的寂静,然后所有声音猛的爆炸开来。
“她是游斐单的女儿?!”
“怎么可能!游斐单的女儿和我们读一个学校?!”
男人大笑过后,眼里却突然涌出了大股大股的泪水:“作为学生,把学校公物打碎后难道不该被骂吗?如果四个学生里三个学生都指证是你打碎的玻璃,难道我不该信任那作为多数的三个吗?如果我错怪了你,那么拿出证据我会向你说对不起——可是!”
“你们游家!!利用私权将我强行辞退,不仅如此,还向各处施加压力,偌大的中国,却没有一家敢收留我的企业!我的孩子嗷嗷待哺我却赚不到买奶粉的钱,而我的妻子因为我的穷困潦倒带着孩子弃我而去,我的母亲因为肺病没有足够的钱开刀而被医院赶出病房,我的父亲年近七十却天天弓着腰为我到处求人——这都没用!游家不放过我!!游家不给我活路!!”
游绮沉默着听完,终于将这个憔悴邋遢的男人和一年前那个冤枉她的男教师联系起来。
“可是你算个什么东西?!”男人怒吼着,青筋毕露。“借着游家的背景狐假虎威,你他妈不过是一条被捡回游家的畜生!一条心狠手辣的畜生!哈哈哈哈哈——仅仅因为捡来的畜生受了委屈就把我赶尽杀绝的游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游斐单和你什么关系?!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厚着脸皮喊人家爸爸得到游家的遮荫这和街上的j□j有什么区别?!我辛苦拼搏的人生,权贵却只要一根小指就可以摧毁!我的人生已经毁了,可是,凭什么!!凭什么!!”
男人一边哭一边笑,手里的利刃毫无规则的挥舞着。
“……”
忽然,一个可乐罐被扔到了游绮身上。
游绮茫然的看去,一个男生充满敌视的瞪着她。
接着,是铅笔,手机,书本,塑料瓶——千奇百怪的东西向游绮砸来。
在一个铅笔盒砸到游绮头上之前,陈致用手护住了她的头。
铅笔盒砸到陈致手背的一刻,他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陈致一边竭力保护游绮,一边对人群横眉怒视大吼道:“你们扔他妈的扔!知道事情真相吗?!她说了是这样的吗?!你他妈的跟着起哄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