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神不做鬼畜文女主+番外(223)

“林董,请你慎言,这里是我爷爷的八十寿宴,就算您对我林家有什么意见,也请你忍到散场以后。”

岑筠连没打算蹚浑水, 但他东张西望,忽然发现宴会厅大门前露出的半截轮椅影子。

他轻咳一声, 说:“老林,小辈说得不错,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大家和气生财, 有什么事等之后再说吧。”

林赞表情几变,半晌后,沉着脸刚要坐下,岳宁笑着说:“多谢林董给我这个面子,谭主编,坐下吧,今天日子好,你们心平气和谈谈,说不定还能冰释前嫌。”

他的话如同一锅热油,泼在了林赞刚刚收敛的怒火上。

林赞怒不可遏地指着谭旌:“你让我和他尽释前嫌?!”

“林董……”岳秋洋大步走了进来,一脸不知前情的疑惑:“怎么了,这么好的日子,怎么吵上了?”

岑筠连往外口望了一眼,轮椅的影子已经不见了。

这老妖怪,走不得跑不动,躲脏水的时候倒是滚得飞快!

岑筠连暗骂一声,不仅觉得自己步入了鸿门宴现场,还隐隐约约觉得,这鸿门宴似乎会和他岑家有关。

“你让我和他尽释前嫌,这和让我跟杀父仇人称兄道弟有什么区别?!”

林赞不顾周围神色各异的宾客,愤怒地撕破了两家最后的纸友谊。

“岳秋洋——我是收到你岳家的邀请才来赴宴的!这就是你所谓的“尽释前嫌”?!原来要和解的不是我林家和你岳家,而是我林家和一个专吃人血馒头、整日妖言惑众的造谣家?!”

岳秋洋叹了口气,在落针可闻的宴会厅里清晰非常。

“林董,你太激动了……”他抬起的目光忽然落在岑溪身上:“岑溪,你来劝劝你舅舅。”

岳秋洋的话让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岑溪身上。

林赞狠狠地盯着他,仿佛岑溪只要开口,他就会用牙齿把他撕碎。

岑念刚刚还在想,岑溪所的“难堪”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

现在她明白了。

明白的不止她一人,岑筠连堆起假笑,眼睛里却有一抹恼怒。

岑筠连说:“外甥劝哪有亲儿劝管用?”他把岳秋洋的话改了一下,直接扔给林新昶,说:“新昶,快劝劝你爸。”

林新昶一脸茫然:“爸……”

林赞看都没看他,怒视着岑溪:“你说!”

岑溪沉默许久,终于开口:

“舅舅,岳老的八十大寿,您坐下吧……”

岑溪的话音未落,林赞已经拂袖而去。

林夫人和林新昶先后起身,林夫人径直离去,林新昶则失望地看了一眼岑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林家三人离场后,宴会厅里的气氛在岳家的有意调动下很快恢复如常。

谭旌还是坐下了,就在岑筠连身边,岑筠连紧皱眉头,刚要开口反对,岳秋洋站到他身后,低声下气地说了一声:“……帮帮忙。”

岑筠连起身,跟他走到无人的角落后,怨愤的质问马上出口:

“……你也忒不地道了,我的儿子也算计?”

岳秋洋笑了笑,有些无奈:“我和你不一样,头上还有人,身不由己啊……”

“那林家就剩下个空壳子,你们不去对付那什么瑞星制药、龙腾生物……光盯着林家做什么?就算岑溪和他舅感情好,也碍不着你们越康医药吧!”

岑筠连喋喋不休一阵抱怨,岳秋洋句句附和,态度好得他都词穷了。

“不是我说,你爸真的糊涂了,赶紧让他颐养天年去——真是,尽做莫名其妙的事!”

岑筠连没好气地说完,回了圆桌坐下。

看样子是接受岳家的座位安排了。

岳秋洋松了口气,从后门走出宴会厅。

岳宗逊就在门口等他,身边还有两个穿黑衣的保镖保护,岳秋洋走到轮椅背后,推着他慢慢走向宴会厅。

“现在可以放心了,他什么都不知道。”岳秋洋低声说。

“龙生龙凤生凤,耗子的孩子会打洞。”岳宗逊说:“岑筠连生的孩子和他一样,都是轻信他人的蠢货。”

岳秋洋沉默不语。

“不能让岑筠连和对我们有威胁的人再婚。”岳宗逊说。

“您放心吧。”岳秋洋说:“年纪大的岑筠连看不上,年纪小的,家里不会看上岑筠连。这把年纪了,他再去勾搭权贵的未婚女儿——这不是结亲,是结仇。”

“嗯。”岳宗逊沉声说:“岑家,就这样挺好。”

他被推着进入宴会厅,在全场欢迎的掌声中扬手致意,满面笑容。

仿佛一个单纯和善的普通老人。

岑筠连一边鼓掌,一边凑到岑溪身边,低声说道:

“你过会给你舅舅打个电话,说几句好话,他就你一个外甥,不会真生气的。”

岑溪没有抬眼,应了一声。

……

宴会过后,一路无话。

岑念回到卧室后,取下头发上的发夹,小心地放进了抽屉里。

在关上饰品盒之前,她望着碧绿的碧玺不由出了神。

他料事如神,面对各路阴招见招拆招,很少吃亏。

这么强大的人,她却还是为他感到难过。

手机在此时震动起来,岑念关上饰品盒,接起了诸宜的电话。

诸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充满朝气,她打来电话,为两周后就要参加天赋异禀本国赛的岑念打气。

“根据往年的经验,国际赛才是最好看的,我从我爸那里偷听了点内部消息,听说今年的国际赛场地定在香格里拉,你要是有高原反应,最好提前几天先过去适应一下……还有还有,你的录影战服准备好了吗?明天周末,我陪你去逛街买衣服吧!”

岑念心不在焉地附和,被诸宜耳尖地听了出来:

“念念,你在忙吗?怎么老是走神?”

岑念沉默半晌,认为自己需要请教一下人生经验比她更丰富的过来人。

“诸宜……”她斟酌着怎样发问,慢吞吞地说:“你有没有因为一个人难过的时候?”

“难过?那可多了——”诸宜说:“我的人生里有太多狗崽子让我难过了。”

“不是他让你难过,而是你因为他的处境感到难过。”

“他过得很惨?”诸宜问。

“他身居高位,物质上什么都不缺。”岑念说:“他很有能力,什么事都难不倒他,他很强大,可是他的身边围绕着一群虎视眈眈的豺狼……他不愿意让别人为他难过,可是,我还是觉得难过……”

岑念越说,头脑越清明,可是她的心情却和头脑相反,越发茫然。

“……这是不是,就是喜欢?”她说。

“不是。”

诸宜毫不犹豫。

“你这是爱他。”诸宜说。

“……爱?”她低声重复。

“一个女人对男人崇拜加上欣赏是喜欢,这两者里再加上一点怜爱——我的妈啊,这是要在爱河里沉浮的节奏啊!”

诸宜兴奋的声音让人觉得另一头的她几乎都要钻出手机:

“谁啊?快告诉我他的大名!是谁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这辈子能得到仙女垂青?!”

“……岑溪。”她说。

“你哥?”诸宜的声音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变得无精打采:“哎你早说对象是亲哥啊——害我这么激动!浪费表情,唉……你还我刚刚的激动……”

“对象是不是岑溪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对亲人的爱和爱情的爱怎么能一样……”

诸宜顿了顿,似乎回想到了岑念先前说的话,又问:“不对啊,你哥那么牛掰,他哪儿值得你为他难过了?”

岑念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脑子还想着诸宜的话,不由思考,对亲人的爱和对爱情的爱又有什么区别。

她没有相关经验,实在区分不来。

答应了第二天见面一起逛街后,岑念挂了电话。

没了说话声的卧室格外寂静。

岑念熄灯上床,在黑夜中辗转反侧。

小小的闹钟在床头柜上安静走着,滴答声就像是某种催促,催促着她往外走去。

岑念拿起闹钟看了一眼,凌晨一点。

失眠的痛苦竟如此难耐。

如果她问岑溪,“失眠痛苦吗?”得到的回答一定是“习惯就好了。”

他不会欺骗她,只会用话术避重就轻地让她不要担心。

然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即使再怎么习惯,痛苦还是痛苦,不会有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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