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归宁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还以为你又病了呢,原来只是喝醉了,吓死我了!’’
江芷瑾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我怎么回来的?头好晕。’’
归宁马上坐过去给她按头:‘‘昨晚殿下送你回来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不太高兴。’’
‘‘嗯,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一句话都没说就走了。’’
‘‘嗯。’’
江芷瑾住的偏院好像被人遗忘了一样,除了些偶尔过来,便没人再来过。很快到了深冬,外面的雪堆得厚厚的,人也变得懒懒的不想动。
好不容易遇到个晴天,归宁和珠儿连忙抱了房里的被褥些去晒。江芷瑾正抱着暖壶,归宁急冲冲地闯了进来:‘‘娘娘!江府出事儿了!!’’
‘‘砰!’’暖壶掉在了地上。
‘‘娘娘你没事儿吧,没烫着手吧!’’
‘‘江府怎么了?’’江芷瑾不紧不慢的开口。
‘‘我不知道,我刚刚一出去那些下人都在说江府出事儿了,我问了他们,他们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儿!’’
‘‘我出去一趟,你在门口守着。若是有人来,你就说我在房里休息别让人进去,珠儿也一样。’’江芷瑾从床底的箱子最里面拿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揣在怀里转身出了门
为了不让人发现,她翻了墙出去。抄了近路,跑了一会儿就到了熟悉的巷口,几步上墙翻到了江府的大院。
人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江芷瑾跑遍了整个江府,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爹爹呢?娘呢?大哥呢?
汪氏也不在,下人们也都不见了。都去哪里了?
她慌得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对了,去找孟云,她一定知道的!
‘‘让我进去,你们不认得我了吗?我是江芷瑾!我找孟云!’’江芷瑾被孟府门口的守卫拦着不让进府。
‘‘那你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
江芷瑾焦灼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那守卫不久后出来了:‘‘江姑娘,我们小姐说是不见。’’
不见,她为什么不见我?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
☆、试探
她记得孟府有个偏院是没有人把守的,寻着记忆终于摸到了那里。门从里面锁着,推不开。院墙不算高,她看四下无人,起身一跃就进去了。偏院到孟云的院子不算太远,可周围总有来来往往的人,白天不太好行动。她把胸口的匕首摸出来藏到袖口,等天稍微黑了下来顺利地溜进了孟云的屋子。
孟云不在屋里,江芷瑾决定在门帘后躲着等她回来。
有脚步声靠近了……
‘‘江芷瑾走了吗?’’
是孟云的声音。
‘‘走了,说是在周围转了一会儿就走了。’’
‘‘那就好,她以为她是谁,本小姐还等着她来问不成。’’
‘‘小姐说的是。’’
‘‘你出去给我打洗脸水吧,我先进去躺会儿,累死了。’’
快到了……
‘‘唔!唔!’’
‘‘别出声,不然我杀了你!’’江芷瑾把匕首架在孟云脖子上,嘴巴贴着她的耳朵。
孟云点了点头。江芷瑾放开她的嘴压低声音问:‘‘江府的人呢,去哪儿了?’’
‘‘我不知道!’’孟云声音有些大,看来是想把外面的人引进来。
‘‘声音小点儿,外面的人进来也救不了你,我问了你话自然放了你。’’江芷瑾把匕首勒得紧了些。
‘‘江芷瑾,我知道是你,你别威胁我,我现在喊一声,你就出不了孟府!’’
‘‘是吗?那你喊一声试试,我敢保证你的结局跟我一样。’’
孟云有些害怕,‘‘你、我知道你刚刚听见我说话了!江芷瑾是你逼我的,我……’’
‘‘你别说其它的,我问你江府的人呢?都去哪儿了?’’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爹娘他们可能出事了!
果然,孟云说:‘‘是太子带人去抓的,你自己去太子府问吧!’’
江芷瑾正准备再问,就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好像是孟铎。
‘‘’醒来后别说我来过,不然我随时能来杀了你,你知道的。’’
江芷瑾用匕首敲晕了孟云,火急燎燎地偷摸出了孟府。
太子抓江府的人做什么,大哥虽然是个武官,可品级低下,按理说得罪不了他们!爹爹就是个商人,只懂经商,更不会了!娘和沈姨娘成天在府里又怎么可能!自己更是进了二皇子府便安守本分,门都没出过。
不对,出了。那日进宫去染梅宫见钟妃娘娘了,后来在她宫里喝醉了,出来见到了季子苏。
江芷瑾眸光一亮,难道是因为自己那日当着太子和二皇子的面做了那事,二皇子心里不舒服,太子帮着他出气吗?
是吗?只是因为失了二殿下的面子便要我江府满门吗?可为什么单单留着我,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
刚刚孟云的语气分明是恨我的,为什么,那一定不是因为季子苏的事情了,到底是为什么?
不能,我现在不能去太子府,说不定会害了他们。江芷瑾脚下一停开始往回走。
轻轻推开门,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地进了屋。
‘‘娘娘,打听到什么了吗?’’
江芷瑾一脸疲惫:‘‘没有,只听说被太子府的人抓走了。’’
‘‘那怎么办?”
“我明天去找二殿下,要是不行,我再想办法!’’
书房内
李煊言坐在书桌旁,懒懒地翻着书,江芷瑾跪在地上:“想必殿下已经知道我来找你所为何事,我只是希望殿下看在我嫁过来就安安分分地待在府里的份上,告诉我事实。”
“你安安分分地待着,与我何干。”李煊言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若我不安安分分地待着,想必会知道殿下很多秘密呢。若真是这样,我也不必在这儿低声下气地跪着。”
李煊言神情淡然,可拿书的手分明收紧了:“哦?你还有这本事?”
“珠儿的嘴好像不太严,我稍微吓了吓她,她就都跟我说了。”江芷瑾抬起头来看着他,“她说殿下觉得我很像一个人……所以让她来看着我。”
她只是想赌一赌,若不说些有用的,李煊言一定不会告诉她真相。幸运的是,她好像赌对了。
“你还知道什么?”李煊言把书拍在桌上,大步朝她走来,“若是你知道的太多,我怕是留不得你了!”
“殿下太高看妾身了,珠儿只说了这一件事,我想她一个小小的丫鬟,确实不会知道太多。”
李煊言突然蹲下来捏住她的脖子,眼睛直直地盯着她:“你自以为聪明,可你赌错了,我让她看着你是为了不让外面的人传消息给你,毕竟你很能坏事!”
“咳,咳!”脖子被捏着有些出不过气,“殿、殿下……”
话还没说完,李煊言突然一把甩开她:“若是想活得久些,就别再来找我,继续安安分分地待在你的院子!”
“是。”缓了一会儿,江芷瑾才开口。
“滚出去吧。”李煊言回到座位,又是一副神情淡然的模样。
江芷瑾才出了书房,书架后面就出来一人,缓缓走到李煊言身边,搭着他的肩:“二弟为何不告诉她,一枚棋子能坏什么事。”
“太子既然要做大事,就要保证万无一失,况且那人应该让你别动这颗棋子吧。”
太子笑了两声:“二弟还是这么聪明,就是胆子小了些。你不做的事,现在有人替你,你应该高兴才是,我们坐在一条船上,我平安上了岸,你自然也不会掉进水里!”
……
“娘娘,你脖子怎么了?”珠儿正在院子扫地,看到江芷瑾回来,丢下扫帚跑过去。
江芷瑾一双眼盯着她:“我去找殿下了,他那儿有人不方便,让我回来问你。”
珠儿被她盯得有些发慌,“娘娘,你在说什么?”
江芷瑾声音清冷:“江府的事,他让我回来问你。”
“我不知道,殿下让只让我在这儿看着娘娘,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是吗?可殿下说让你拦着外面的人给我送消息!”她走得更近些,想看看珠儿说没说谎。
珠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娘娘,的确是有人送过消息,不过我没看过,全都给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