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去了一个多时辰,旁边的人呼吸开始匀长起来,江芷瑾松了口气,放松了神经,终于可以好好睡觉了。
突然——
背后的人靠了过来,然后把她紧紧地拥进了怀里。他不是睡着了吗?!!
“你做什么?”江芷瑾声音闷闷地问道。
“天太冷了,抱着会好一点,快睡吧。”李煊言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地哄道。
“我不冷,你放开。”她说出的话语气生硬,底气也不太足。李煊言肯定试到了她的手都是冰凉的。
“不放,李煊言的头在她脖颈蹭了蹭,“就这么抱着睡好不好?”
“李煊言!”怀里的人动了怒,“放开!”
话音刚落,一个温热的吻轮到了她的颈侧,暧昧又缱绻。
“……”
怀里的人僵硬着没再挣扎,李煊言低笑了两声,把手收得更紧了些,嘴角上挑着睡去了。
或许怀抱太过于温暖,又或者是僵硬了太久了时间真的累了,总之那晚是江芷瑾睡得最熟的一晚,不仅仅是露宿野外的那几天,还是从她得知江府出事后,睡得最熟的一晚。
第二早醒过来的时候,江芷瑾刚睁眼就对上了满是笑意和宠溺的双眼。隔着近距离看,这男人还是那么好看。“一笑倾城”用来形容女子的,这时用来形容他也是恰当的。
这么久过去了,江芷瑾早就不如当初的那般花痴了,但见了这好看的脸也忍不住盯得久了一点。
“再盯着我要亲你了……”侧身撑着头的人头低得更近了些,几乎要碰到她的脸了。
江芷瑾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她居然没动,还是盯着他眼睛都没眨。这样的后果就是果然被亲了,虽然只是脸颊,但这人占便宜的次数不多也太多了点儿。她条件反射地伸腿一踹,李煊言吃痛后退了些,暧昧的氛围这才被打破。
两人坐着许久都没动,最后是江芷瑾先起身撂下一句话就走了:“我出去找点儿果子吃,你就在这儿等我吧。”
两人这时候的确不适合待在一起,李煊言也就没追上去。
“你还是去抓了?”江芷瑾看着火堆上架着的烤鱼有些吃惊。
“嗯,反正也没事儿,马上就好了,你坐下歇着吧。”李煊言一边翻动着鱼,一边动了动身子示意她在旁边坐下。
江芷瑾装作没看懂,直接在他对面坐下了。
李煊言自己先尝了一口,没什么味道,不过熟倒是熟了,能吃。
“可以吃了,你尝尝怎么样?”他把烤得稍微不那么糊的那一条递给了江芷瑾。
“能吃吗?”江芷瑾看着糊成一团黑的东西,忍不住质疑道。虽然她打仗时,有时候吃得东西也很差,但也不至于吃过看着就倒胃口的。
“可以吃的,”李煊言咬了很大一口证明他自己的话,“就是没什么味道。”
对面的人完全不像是一国之君,脸上也被蹭脏了一点儿,动作随意又带着点儿讨好的意味。回想这几日,他似乎跟从前不一样了,不再冷冷的不近人情,不再心里深沉深不可测。他变得活泼了许多,还多了些不正经,学会了占人便宜。
“你也变了很多。”
“嗯?”李煊言嚼东西的动作一顿,含糊不清地问道,“哪里变了?”
江芷瑾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起这个话题很不合适,他们两个人没必要谈这些的,本来就不是很亲近的两人,谈这些显然是多余的。
“还可以,没看着这么难吃。”江芷瑾咬了一口鱼,生硬地转移话题。
“那就好,你多吃点儿。”还好李煊言也没有再多问。
可能是吃了太多天的果子,没味道的鱼吃着也还挺好吃的。江芷瑾没忍住果然多吃了。
“怎么了?”李煊言听着躺下的人时不时翻身,像是不舒服的样子。
“我吃多了,肚子有点儿不舒服,你睡吧,不用管我。”多半是吵到他了,江芷瑾这样想着,便忍着没再翻身。
没过多久,她再次陷入了温暖的怀抱。
“你又做什么?”江芷瑾有些恼,却不是因为反感他抱自己,而是讨厌自己居然不反感他抱自己。
背后的人没应声,只是用手开始轻轻地给她揉肚子。
她本想直接挣脱开,可腹部的手温柔至极,力度也刚刚好,缓解了些她的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江芷瑾心想: 这人怎么突然这么厚颜无耻!
李煊言看着怀里的人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追媳妇要什么脸……
☆、得救
第二天清早的时候,江芷瑾又是在李煊言怀里醒来的,这次总算没有太尴尬。江芷瑾趁着他还没醒,轻手轻脚地从怀里钻了出来,然后照常出去探路寻东西吃了。
不幸的是,她居然迷路了。她一路上做的记号,有些不知道被什么动物的爪子给划掉了,看不清方向。江芷瑾喊了两声,没人回应,她只能硬着头皮沿着记忆的方向往回走。
走了许久,天都黑了,江芷瑾仍旧不敢停下。偌大的林子,一个人总归是有些怕的,更何况是迷路了。她觉得往前走就有希望,停下便会崩溃的。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伸手不见五指,江芷瑾不得不就地停下。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换作前几日,她还觉得有些好听,这时却觉得阴森森的吓人。四周空荡荡的,好像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她探手摸到一棵树,还挺粗的,摸到实物让她多了些安全感。江芷瑾握紧手里的剑,摸索着在树根前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黑暗处,尽管什么都看不见。
嘴唇干得厉害,一天没喝水了,加上太过于紧张。肚子也开始叫起来,在黑夜中听得格外清楚。
没过多久,困意也止不住得席卷而来,这倒是唯一一件好事情,睡着是解决一切的良药。
“哼哧,哼哧!”一阵粗重的呼吸声把江芷瑾从睡梦中拉出来。
看不见东西,但她能感觉危险靠近了。她悄悄拔出剑,随时准备出手。
“嘭——!!”尽管做好了准备,江芷瑾还是被出其不备地撞到了,来者壮实皮厚,听声音像是野猪。
一个东西正要压在她脸上,江芷瑾凭感觉迅速挥剑,野猪哀嚎几声退了几步。
敌不动,我不动。这是江芷瑾这个时候能想到的最好的策略。
过了一刻钟,野猪再次发起了攻击,江芷瑾迎声而动,胡乱刺划着,自己也无可避免地受了许多伤。
地上的东西痛苦的叫了几声,最后闭上了眼睛。江芷瑾松开手里的剑,控制不住地滑倒在地。精神和体力高度集中了一个多时辰,她实在是坚持不住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江芷瑾才看清一地的狼藉。地上的东西庞大的厉害,身形足有三个她那么大,只是浑身都刺得惨不忍睹。血渗进土里已经干了,只留下暗红的痕迹,其中有野猪的,也有很多是她的。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已经被抓咬烂了个遍,胳膊腿全是伤痕,脖子上也是,浑身都疼,应该是被撞的。
不能再走了,可不走在这儿等死吗……
江芷瑾试着起身走了两步,最后还是重重摔倒了地上。
就这样吧,她认命地闭上眼。
好暖和,江芷瑾情不自禁地往里拱了拱。温热的手掌在她头顶摸了摸,一句呓语脱口而出:“李煊言~”
“嗯,我在这儿。”
在这儿?她艰难地睁开眼看了看,模糊的脸熟悉的轮廓,好像真的是他。
“你找我了吗?”
“嗯,我找到你了。”
“那就好……”怀里的人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你做什么?”江芷瑾看着即将要贴上的唇的脸,有气无力地“训斥”道。
“给你喂水,乖,不要动。”李煊言耐心地哄道。
“我自己喝。”
“这两天我都是这么给你喂的……”他说完便霸道地贴上了她的唇瓣,清水顺着流进了江芷瑾的嘴里。
她正口渴,便下意识地吞了下去。李煊言的吻接着便铺天盖天地吞噬着她,像是占有,又带着怜惜。他先是轻轻舔了几下,接着便撬开了她的嘴,伸出舌头探入其中,四处标记着。
江芷瑾被亲得发懵,几乎被吻得窒息。
李煊言最后难舍地用指腹压了压她已经红肿的唇,然后又俯身蜻蜓点水般碰了下。
“别怕,张嘴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