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要不是遇到了你啊,她哪里知道学习的重要性,估计考大学都是个问题。”白母眼里都是对阿莱的赞赏。
“没有啦,阿姨,白橙本身就超聪明的。”阿莱接过果汁,笑眼弯弯。
“妈,你又在讲我坏话!”白橙呼呼哒哒地从楼上跑了下来,脸上是未完成的妆容,气鼓鼓地说完拉起阿莱就往楼上跑。
“拿上给你倒的果汁呀!”
“不喝,我减肥呢!”
“嗵嗵嗵”上了楼,白橙把门一关,阿莱才心急地说道,“快给我纸,都洒出来了。”
跑上楼的过程中,阿莱手中的果汁被晃悠出少许,好在她紧稳着杯,不然给洒一地,白橙赶忙不好意思地抽出纸巾,笑嘻嘻地道,“sorry啦,不赶紧跑上来,我妈肯定又要啰里八嗦一大堆。”
由于白橙时不时会向阿莱抱怨妈妈对自己的管教有多烦,阿莱对她的话便习以为常,擦干净了在手臂上下滑着的果汁,冲她笑笑,“行啦,你快准备吧。”
“需要你帮我一下。”白橙拉着她的手走到梳妆台前,撒娇地道,“帮我贴一下双眼皮,我老贴歪。”
“好呀。”阿莱点点头,接过双眼皮贴,弯下了腰,白橙随之眯起自己的眼皮,瞧着她灵动的眼睛,感叹道,“我要是像你一样是双眼皮就好了,多漂亮啊。”
“单眼皮也很好看啊。”阿莱撇撇嘴,不以为然,边贴边想到今晚的聚会,不放心地问道,“晚上我去真的是可以的吗?毕竟人家没有邀请我。”
盛天豪与她们并不同班,举办的这场毕业聚会,邀请的都是些非富即贵,家境富庶的同学,维系人脉是他们必走的流程。白橙收到邀请后,开心得不得了,她心里本就藏着些羞涩的秘密,自然对要到来的聚会慌张不已,怎么都要阿莱陪着她一起去。
“安心啦。”白橙眨了眨眼睛,熨贴着眼皮,“聚会而已嘛。”
“还而已。”阿莱坏笑着上下扫视了一圈她用心的打扮,学着她刻意的语气说道,“也是,聚会而已嘛,怎么值得我们白橙花这么多时间,想着盛装出席呢?”
她明显的戳穿与打趣,让白橙一下涨红了脸,气得伸手挠她痒痒,两人在打闹间跌在了松软的床上。
“不行不行。”阿莱笑得眼角都憋泪,先行投降叫停,“我认输。”
两人躺在床上头部侧挨,裙摆拼接。白橙望着天花板,亲密无间地拿起一缕自己和阿莱交错的头发,在手中缠绕把玩,微喘着道,“阿莱,上大学我们就不是一个学校了,但我们依旧会是最好的朋友,对吗?你可千万不能把我给忘了。”
“是你别有了新欢,就忘了故人才对。”阿莱的身体向她更靠近了几分,小声道,“你是不是喜欢盛天豪啊。”
白橙打绕着发丝的动作停下,自己旖旎的心思显而易见,隔了些间隙,红着脸承认道,“嗯...”
“喜欢他什么啊?”阿莱微微不解,在她心里只有像他哥那样阳光向上的男生,才会让她有想要接触的心理。
“喜欢...他身上的那种脆弱感。”白橙诚实地道。
正是处于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年纪,情情念念这事儿奇怪得很,17岁的白橙深深着迷于盛天豪言行间所呈现的偏执与叛逆,她迷恋于他身上隐约透露出的悲剧性,还不自量力地认为自己是能弥补他残缺的那个人,即使她对那份残缺一无所知。
而更可笑的是,白橙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根本不是盛天豪这个人,她喜欢的不过是自己强加于他的幻想。涉世未深的少女难免会这样单纯轻狂,轻狂地为某个对象虚构美好特征,从而迎合自我单纯的杜撰与设想。
同样使得她跃跃欲试的,还有她无意识的虚荣心在作祟着。白橙的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浅尝着财富的滋味与好处,便无疑会被盛天豪优越的家境所吸引,这无可厚非。
在这闷热的半下午,阳光被拉起的窗帘遮挡着,阿莱和白橙好似有说不尽的悄悄话,青春所独特富有的活力,洋溢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里,没人会想到此时此刻竟会这份活力的最后尽头。
一个小到不能再小的决定,竟会让她们惨遭不测。
“我想去趟卫生间。”白橙的视线望着通往会所三层的楼梯。
宴会已经进行了一阵子,盛天豪只在开始时露了个脸,就上了三层没再下来过。
“去呀,我陪你。”阿莱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里面装的是苹果汁,她听他哥的叮嘱,没有喝酒。
正要往卫生间的方向走,白橙却拖住了她的胳膊,“我想去三楼的卫生间。”
“三楼?”阿莱的目光瞟了眼楼梯,“这不太好吧,咱们的聚会只定在二层呀。”
“诶呀,这有什么嘛。”白橙说着就挽起她,朝楼梯走去,“反正整个会所都是盛天豪家的,他也没说咱们只能在二层待着啊。”
“再说这会所二层都这么漂亮,你难道不会好奇三层是什么样的吗?”
“不会啊。”阿莱是真的一点也不好奇,而她也知道白橙真正感兴趣的是盛天豪,才会想要上楼,前进的脚步迟缓着。
“总之,只是去趟卫生间,很快啦。”白橙在她犹犹豫豫间,已拉着她的手迈上了楼梯台阶。
不同于播放着轻音乐,充斥着笑语声的二层,三层走廊不明也不暗,迷宫般地延伸至每个包厢,像是有人把整个一层都包了下来,连服务生都没有,安静得诡秘。
脚下的地毯下陷着,阿莱仍然觉得不妥,对白橙道,“我们还是下去吧。”
白橙也停下了脚步,过分安静的环境为她带来了打破别人私密空间的感觉,也觉失了分寸,“嗯,莫名有点可怕。”
刚要转身折返,前方五六米一个包厢的门发出了“砰”的巨响,门把手咔嗒咔嗒急速转动了几下,门松开缝,而后便听到了一个女人惨叫的声音。
腥腐的味道从包厢直窜而出,透过门缝所看到听到的一切都超出了她们认知的范围,让她们脚下生根,反胃恐慌。
盛天豪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惨叫的女人,被金乾从门口横拖倒拽回来。
盛世尧为了与金文海挂上勾,便从其子金乾入手,让盛天豪与他结交。在短短两个月内,凌虐各种女人的场景,盛天豪已领略过多次,起初他还被金乾变态的作为刺激到过几根神经,现在只觉得索然无味。
只是这次稍有不同,因为地上女人的手紧护着她高隆起的肚子,让包厢内原本无动于衷的其他人,以她呼救无门的绝望嗓音为配乐,饶有趣味地观看着金乾会有怎样的玩儿法。
有人抬手开了包厢里的音乐,边瞧边拿出打火机,烫燎着锡纸上的可卡因。在丝丝毒烟下的房间,地板上掉落着注射器、针头,还有带着精液的避孕套,糜烂不堪,令人作呕。
“不是威胁我吗?”金乾似乎有狂躁症,他一把绷开领口处的扣子,脖根泛着青红,脸露出了最为残暴的笑容,转瞬间抬脚狠跺在了支撑着女人向前爬行的左手腕上。
那个女人手腕处佩戴的玉手镯应声而碎,脚下碎镯嵌腕,猛扎入皮肤,血“呲”地冒了出来,染红他的鞋底,骨头咯拉的断裂声伴随着她的凄叫传入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她嘴唇乌青,脸色惨白,在巨痛中哀嚎着,“金乾...你禽兽不如!”
“禽兽能把你的肚子搞大吗?你不是说肚子里怀的是我的孩子吗?”金乾脚掌未松,蹲了下来,他的手掌压在了女人的腹部上,“不是还拿着医院证明去找我爸了吗?”
“是不是我的脾气太好,才让你敢去招惹我爸。”他的手游走之处带着无尽的寒意,让女人腹痛颤抖,“现在才害怕了吗?”
“我的孩子?”金乾的嗤笑中没有任何人性可言,他一手死掐在了她的下巴处,“像个母狗一样的求我操你,就应该和个贱狗一样有自知之明,去把你肚子里的这团烂肉打掉啊!”
“还想要挟我,让我对你负责?”金乾生掰着她想要合拢的牙齿,“既然你舍不得去医院把它拿掉,那不如我亲手帮你解决掉,怎么样?”
“不要...不要!”女人疯狂地摇着头,眼神里满含着至极的畏惧,含糊不清地从喉咙里挤出求饶的声音。
然而下一秒,他甩开她的下巴,收回手掌站了起来,没有任何身为人应当有的怜悯心态,直接抬脚重踹向了女人鼓胀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