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警察就是找份旱涝保收的稳定工作,事少早下班,根本没有为大众服务的意识,只是为了自己不增加工作量,嫌麻烦,谁不想少干活,不干活,又能领工资啊,没有好处的事,谁干呀!他们只为钱服务,不为大众服务。而且想改名字的人特别多,一说不能改,就给搪塞打发走了,只是推辞罢了。你得观察,抓住对方的弱点,事就办成了。”我爸转头对着我,“闺女,回来让你妈陪你去照身份证。”
我妈滑着手机,跟我嘀咕着奇闻异事,“我那天看有个新闻,变完性想改身份证上的性别,警察不给改,出去找工作,人家看你性别也不对,也找不着工作。”
我忿忿地,“警察说办不了,你就放弃了?国人怎么就那么逆来顺受呢?卷铺盖住派出所去,身份证改不了,我反正没饭吃,找不着工作,哭穷还不会?姥姥家楼上那个三十多岁的得帕金森症的男的贩毒了,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嘛。”
“他是隔几天,就得看一次病,我还纳闷哪来那么多钱,他得想办法挣钱呐,后来就贩毒了,贩毒还抓起来了,走路都费劲,迈一步得几分钟,生活都不能自理,这样的人活着还有什么质量呢?”
“最后不是照样给放出来了,这社会拿没钱的人没办法。就是因为太多人忍气吞声了,你的让步,他才肆无忌惮,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拿你没辙,我不相信警察不管,其他的事也一样啊,就耗着,事在人为啊,谁不想少干活不干活多拿钱。以前咱门口的邻居姐姐不就是混社会的自来熟,能力极强,除了一些大的规则制度,一些小的规则制度,在她面前畅通无阻,可以没有规则。你以为有些人不是看人来,一看不好惹赶紧给办,一看好欺负遵纪守法的就给推脱了,制度规则本来就是给遵纪守法的人制定的,特权阶级和有本事的人可以没有规则,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事在人为。”
“说的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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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近期家里出了些事。
姥爷的房补钱下来了,这一消息被两位舅舅知道后,兄弟俩各怀鬼胎,姥姥还在呢,就执意分钱。大舅急于分钱,是因为他现在生活困难,大舅工作的工厂效益不好,好几年没开支,签了劳动合同,违约的话,拖欠的工资,损失只能自己承担,他骑虎难下,现在只能依靠舅妈打工的那点微薄工资过活,且年近五旬,身体机能开始下降,潜藏的病症开始爆发,有病却没钱看病,自己也没个朋友,无人可借,不得已竟找前妻借了钱,难受得可想而知。最近大舅开始往姥姥家跑,一开始是因为员工得到消息,工厂并没有给上社保,被欺骗的员工气愤得包围了领导的办公室要求给个说法,最后闹到这边的法院打官司。
我妈觉着家里的钱大部分都分给了老舅,跟大舅讲应该没老舅的份,遭到了大舅的一致同意,被老舅知道了,气的直跳脚,扬言要去法院告我妈,当场,我妈简直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在他俩的执拗下,我妈同意分房补的钱,但提前说好只能平分一半多,另一部分给姥姥存着,好有突发状况,留有治病住院的钱。
一件是大舅知道了家产都被老舅兜走了,是我妈告诉大舅的,大舅不在父母身边多年,不知家里状况,见老舅新买了辆车,他瞎猜忌,以为是趁他不在家,我妈和老舅一起吞并了家产,我妈被老舅气的直接把实情说出来了,另一方面,是因为我妈和大舅的关系有所缓和,我妈看大舅最近困难,每次大舅来时,从买菜的钱里抽出一百,让大舅买些吃的,我妈没想到自己的好心助长了大舅,以前一个月都很难来一次,自从我妈给钱后,每个星期准时报到。那之后,想必大舅没少找老舅麻烦,找他要已独吞家产的钱,大舅只要一回来,时不时找他要钱。不知情前,大舅和老舅站在一条阵线上,与我妈为敌。知情后,大舅转站在我妈身边。手足之间,为了父母的这些家产,互不信任对方,闹到不可开交。
老舅意外被孤立起来,老舅吐出点钱,想给我妈以此封口,并挑唆一下和大舅的关系,没得逞后,没成想老舅最近灾祸不断,出门开车都能出事故,与别的车主撞上了,保险杠被撞损,另一件小事就是老舅的笔记本电脑报废了,无法修损了,委身倒是到家来找我,帮他下载一些东西,明知老舅打从心里看不起我这一家,因为家境穷,老舅就是这样一个人,以外在穷富来评价一个人的好坏,家里穷,从心底里藐视你,我本不打算帮他下载东西,这种人实属令我恶心,被父母委身劝说,才同意,这是老舅如今有求于我,说话都不理直气壮了,全然变了个态度,还带了盒寿司来讨好我,这若是从前,老舅肯定会说些带刺的话,来冷嘲热讽我一无是处,让我下不来台,碍于是家里人,我虽然心里气,但怕家里人撕破脸,从未没回过嘴,以至于我每次面对老舅,全程黑着脸,没有过好脸色,冷淡的能使人冻冰。我帮着下载完,他急着回去,照看姥姥了。
言语间,和我妈不由得聊起家事,“小时候,你姥爷对闺女特别好,给你姥爷打酒,那阵你姥爷对闺女特别好,一开头你姥爷特别向着闺女。”
“那为什么后来就变了呢?”
“后来就不行了,就向着儿子了,我跟你姥爷拧着劲了,关系就不行了。其实你大舅特别会哄人,能说会道的,如果早年不跟家里闹,有可能家产就都是你大舅的了,后来他总是穷凶极恶和前妻一块跟家里打架,竟拿菜刀吓唬你姥爷,你姥爷也就不向着他了,大舅跟这个二婚的老婆去当地生活了,都不在本市了,姥爷对大舅实施封锁消息,家里的事呀状况呀,通通不告诉他了,所以你老舅就因祸得福了。”
我笑着重复一遍,“因祸得福。”
“其实你姥爷还是押宝押错了,你姥爷那个年代的人重男轻女嘛,得把财产给儿子,还早早把钱分好了,都提早分完了,这儿子还能管你嘛,要是跟着咱家生活呢,你爸又那么会伺候人,至于那么早早就走了嘛,得多活好多年,没看清这两个儿子,自己把自己给断送了。其实当初,你姥爷也不想把大多分给你老舅,你大舅在家里是最能说会道讨人欢心的,可你大舅跟家里关系不好,他自己作的,要是不闹,家产得给你大舅,就这三个孩子,最后就剩下老舅这一个男孩了,没得可选了,这儿子对父母再不好,打爹骂娘,也还是把钱都给儿子,因为这个他就多得了,姥爷以为你老舅老实,其实最黑了,最没底线的就属这位,为了自己能活着,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
“人都精明算计得能少付出一分,绝不多付出一分,总幻想不付出都得到最好。人家印度重男轻女,是女方得出高额嫁妆,男女不平等,国内是男方出全部费用,就这样还重男轻女的,这不是受虐狂吗?为儿子累死累活都愿意?捧着钱给儿子,儿子还不管养老,贱骨头!”
“你老舅最近事多,前些日子出工伤,做完手术,在家歇了几个月,手术有些后遗症,最近鼻子又出毛病了,去医院问大夫说他这鼻子得做手术,得赶紧住院,手术费两万,医院多能宰人,比屠夫都厉害,你老舅只会跟家里的老幼妇孺有本事,在社会上怂的要死,连在你大舅那都怂,你大舅最近天天跟他身边追债,手头正缺钱呢,一看你都开上车了,心里能平衡吗?谁让你拿了不该拿的钱呢。”
晚饭时。
我爸不在家,去朋友家吃饭了,只剩下我和我妈。
我妈的手机骤然响起,接起来,电话那头听着是邻居大哥的声音,听着那头的声音,人群驻足围堵得水泄不通,场面乱作一片,情绪激动的在大喊,“那个谁,哥俩为了钱打起来了,你快过来吧,都动菜刀了!小区里一大堆人看着呢!”
我愣怔一下,被吓得后颈习惯性的不受控制,不住发抖,看向我妈,她惊觉下询问,“怎么了?!”
邻居高声呼喊,“都轰动了!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了!你快过来吧!”
听到背景声是大舅在喊,“我弟弟趁我不在家,把家产私自分了!”
老舅在辩解,“钱全在姐姐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