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自己,我决定对你说放弃(13)

作者:伏垚618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改名,打架法院,借钱,婚期

01

一次次往派出所、学校、居委会跑,花了大半年时间,走了太多 的弯路,被折腾的身心俱疲。警察为了阻拦你改名字,有时存心刁难,改名字这种受累不讨好的事,警察打心里不想管。不得已下,只好重新调整策略,我妈替我重写了申请书,改了个理由,在纸正中央,落笔写下:

申请书

因爸妈起的名字,本人不喜欢,给正常的生活带来许多困扰,为方便以后的就业,所以特向贵局提出申请,将本人姜晶,更改名为姜惟安。本人承诺没有任何违法犯罪记录及其他经济纠纷。

申请人:姜晶

2015.03.24

申请自此递上去,不久又被户籍警给我打电话来,不能接电话的自己,硬是接起来,被通知需要去派出所填张表。

红桥区派出所。

我跟我妈约好两点在派出所汇合,我已记不清自己来派出所多少次了,为改名字的事把派出所的门槛都踢破了。等我踏入派出所时,瞧着手机时间,已是两点半了,眼见屋内有两位警察,一位坐在电脑前,一位站在门口,墙边的一排座位上还坐着位中年男人,全然没有我妈的踪影,见刚进去个人,我也只好去后院寻寻,抬脚想往里走,只是这时的我没注意到站立在门口的警察正向我投以目光,忽而听见身后站在门口四十多岁魁梧高大的警察,语气极不客气的叫住,“你找谁?!”

起初我没觉着在叫自己,接着往里走。

耳后听见的是一顿声色俱厉的训斥,“我叫你了,没听见吗?叫着你还往里闯!”

前面那个人明明可以进去,为什么自己被警察区别对待,是自己的长相太懦弱可欺吗?长着一张看上去好欺负的楚楚可怜的脸?还是警察心情不好,拿我来撒气?为什么自己总是招致这样的命运?为什么别人能够随意出入派出所解决自己要办的事,偏偏我要向值班的警察汇报。你们不懂办件事有多难,不知道这半年来,一趟一趟往派出所跑,已心力交瘁。为什么就不能够善待他人,站在对方的角度,用一颗同理心去对待呢,非要这般当上个警察就耀武扬威的俯视一切的架势。用“往里闯”这样的词,感觉如临大敌。

心里抑郁,情绪起伏跌宕,总有股气吐不出来,肝郁气滞,心里气不过,我没像以前那样显露出懦弱,受了委屈,默默承受。这次,我回过身,见警察冷冷斜我一眼,脸上表情僵硬,戴着帽子的我怒不可遏地回瞪他,以此回敬,此刻的自己犹如赤身裸体,感知到被在座诸位看得无处遁形,如果不是有事要解决,此刻就想逃离派出所。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快步往里走,压低帽檐,躲闭所有人异样的眼光,摆脱掉身后警察对我不好的非议,逃离这个让我下不来台的局面。

经过长长的过道,朝走廊尽头走去,向左拐直奔后院,快步走到后院的办公室内,左看看右瞧瞧绕了一圈,我妈确实没来,倒是被坐在电脑前的卢警官看个满眼,我打算出了办公室,在外面等会我妈,正回身往外走,被卢警官叫住,“别走!填表!”

卢警官拉开抽屉,抽出一张表,拿桌上的一支笔放到表上,让我填写。

我全程冷着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拉开椅子坐下来,通篇扫眼察看,原是自行承担更改姓名后果的保证,用了几分钟就填好了,字迹随着情绪一样潦草,卢警官拉抽屉又取出印台,最后摁上手印,他将表收走,抽出桌上的抽纸递给我,“行了,没事了啊,回家吧。”

哈?说是要填表,我还以为要填什么重要信息呢,大动干戈从家里找来户口本身份证等等证件带着,没想到全没用上。

我低沉的道了别,用纸巾使劲擦拭印迹,落寞的走出了门,正要从派出所离开,走到前厅,幸好刚才与我有冲突的那个警察和墙边座椅上的人都已不知所踪,在门口处遭遇了姗姗来迟的我妈,风尘仆仆的问我:“填完表了吗?”

我情绪低落,“填好了。”

我急匆匆的要往外走回家,而我妈偏要有事咨询,生拉硬拽着我手臂往里走,见卢警官正好在楼道,便松开了我的手臂,我扶着门边探身子尽量不易察觉的往里望,我妈和卢警官在楼道里交谈,“卢警官,刚才填的什么表?我们这事办的怎么样了?”

他难得的态度和缓,“今天填完这个表,还有上次那个申请书,都完事了,一块给你往上报,等着局里往下批,能不能通过,就回家等消息吧。”

今日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态度最好的一次。

听到我妈说,“麻烦你了。”

我脚下迅速走出派出所,等在门口,和我妈道了别,各自分道扬镳,她要继续回姥姥家伺候姥姥,我就低头寻着路回了家。

这半年多来,我过着灰色一样的日子,跟警察怄气,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不过改个名字而已,和警察周旋得太累了。起初并没在意,不知为什么,最近莫名的总是负面情绪在心中蔓延成灾,驱赶不散,蹙眉沉思,以致极度的悲伤,心里很灰,深不见底的绝望,行尸走肉一般。情绪很糟,想法渐扭曲,到偏执的状态,自己跟自己生闷气,越想越气不过,痛苦的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自怨自艾,心里真的太累了,无时无刻都是煎熬,无数次想自杀解脱。

在家等消息的日子,凌晨睡,午时起,不洗脸不梳头不洗澡,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躺在床上,倚在床头玩手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了,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不做都很累,很懒,不修边幅的过活。整天躲在屋里,杜门不出,出门要跟内心的自己大战三百个回合一样,我会发呆且僵化,好像魂已经没了,觉着自己神情恍惚,只剩下个躯壳。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正常生活了,失去了基本生活工作的能力,成了一个废人。

楼道里有人经过,听到外面的声音恐惧得胆颤心惊,我不能见人,害怕见人,我见防盗门的窗帘没拉上,极具费力的起身下地,站在门前,抬手把防盗门的门帘拉严实,觉着这还不够,我干脆关上门,隔绝掉了所有的声响,回床上躲在房间里。

被我妈瞧见问我,“是不是就真的这么见不得人?”

我不敢正眼瞧她,极为自卑脆弱,没说话,一句话也不想说,不想和人说话,连说话都很困难,表达能力都有障碍。

半晌无言,我自觉难言,“我得抑郁症了……”

……

一个月后,下午14:00。

卢警官给我打来了电话,我硬着头皮接起来,淡然的,“喂。”

那边传出鼠标的声音,“喂,那个谁,我看见网站上你的名字批下来了,到时候你去重新照身份证就行了。”

我脑子略微迟钝的反应不过来,“啊?确切的说,我名字改成了是吗?”

“对,应该是,你去照身份证那,去问问就知道了。”

“哦,谢谢啊。”我声音极具低沉,撂下电话。

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没想到会跟警察死磕半年多,软磨硬泡,费尽心力,我根本没想到改名字能通过,一直牵绊我和我妈的事,竟给办下来了,不知怎么,我却丝毫没有预想中一丁点的欣喜激动,镇静异常,早己有了轻生念头的自己,却被告知了这个消息,我不知这是不是上天有意的安排,想最后挽留我一下,或许人生还有转机?还是给我最后的一点安慰?

17:25

爸妈买菜回来了,我爸进厨房把菜放下,我妈进卧室把包放下,我靠着床头懒懒的,“妈,下午警察来电话了,说名字改成了。”

“真的?他说什么了?”我妈从淡然的情绪变为面有喜色,不敢置信似的,嗓音很大。

“说从他们公安局内部网站上看见我名字审批通过了,应该改成了,让我去照身份证那问问,连重照身份证。”

“真改成了!”我爸顿觉大喜,闻声而来,比我还兴奋。

望远处的落阳,日照缩短,添了几分森凉,我妈关上阳台门,开始和我爸分析讨论起,“没想到这事还真办成了,身边人可没听说过成年人能改成名字的,咱是第一个。这事明明能改,警察却说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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