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鹤握住了他的手。
一如既往的压在了他错乱的提线上。
他没有多说什么,但力量的的确确传达到了宁绥这,叫宁绥略微清明了几分。
他想至少这一次他同他不是在他的精神海里相见,也不是用着一样的声音自我撕裂。
这一次他可以举起自己的提线,将其狠狠扎入对方的灵魂中,令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所以宁绥迈出了那一步。
他听见周鹤似乎是迟疑了一下,随后温声对他说:“……他设了个阵,待会……”
周鹤话音未落,宁绥的视线瞬间昏暗下来。
他们周身的场景几乎是在刹那发生变化,原本的□□变成了无尽的深渊。
一层又一层的黑雾撕扯纠缠着他们,宁绥只觉眼睛一疼,便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再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手上的温度消失了。
宁绥其实不怕黑。
也不怕什么妖邪鬼祟。
但每次周鹤的手离开他时,宁绥的身体在放松下来后也会出现一瞬的难以捕捉的心慌。
以往宁绥并不知晓这是为何。
现如今在这片黑暗中宁绥明白了。
因为宁绥下意识的抬起了手想要去捕捉周鹤——他害怕周鹤会离开。
随后宁绥感觉到自己的脸侧微微一烫。
是周鹤的手覆了上来。
宁绥微顿。
他并不能明白周鹤为什么要用双手捧起他的脸,但这的确让他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而更令他疑惑的是感觉到自己的眉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点了一下。
柔软的。
温热的。
还带着点湿润。
他茫然的想要喊周鹤一句,就觉铺天盖地的困意袭来。
还不等他仔细想那究竟是什么,他便失去了意识。
周鹤抱着软倒在他怀里的宁绥,轻轻的叹了口气。
他在黑暗中看着宁绥天生冷硬的面部线条,似乎是踌躇了一下,心里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旦被打开一个口子,就再也没有办法补上。
他到底还是又俯首落了一个吻。
不同于先前点在宁绥眉心里、带着符文让宁绥昏睡的蜻蜓点水,这一次周鹤的吻落在了宁绥的唇畔。
他感受着宁绥冰冷却柔软的嘴角,眉眼温柔。
他抵着宁绥的唇,呢喃了句:“看了两百多年,要是早晓得你对我也有这样的心思,我哪里只会看着……”
他没说自己会怎么样。
反正他心里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念头也始终只有他自己知晓。
然而再等他抬起头来时,他那双深邃的眉眼便尽是凉薄。
他看着黑暗深处,眼里的杀意已然乍现,不再藏在阴暗的角落里由着他镇压。
他脚底下出现阴阳,八卦更是疯狂扩散,几乎要照亮、覆盖整个深渊。
“无情。”
调笑的男声响起:“当初明明心软放了为师一条生路的,现如今就要为了这么个小娃娃弑师吗?无归,若不是我,哪有现在的你?”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来啦
明天就入v啦
明天那章三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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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一章六千的哈,我这本就不分开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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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川河曾认为他与叶延第一次互动会是叶延被曝出私自经营乐队,他转发并冷嘲一番。
但他没想到是他被他们老板摁头转发叶延拍的小猫猫并配字:可爱想摸。
叶延曾以为他与时川河第一次互动会是时川河被曝出大少爷脾气,他转发并热讽一番。
但他没想到是他被他们老板摁头评论时川河转发的微博:就知道你会喜欢。
两人隔着长桌相视微微一笑,默契作呕。
自那以后整个男团就明白了件事——不能让他们私下独处。
后来Ln7被曝故意炒作cp,延河私底下关系极差,全网怒骂脱粉第二天后,一段视频被曝出,全网疯传。
视频里时川河被叶延堵在驾驶座上,叶延笑着逗他:“喊哥哥就教你挂挡,亲一口教你倒车,如果给我房间钥匙……你可以不用考,我做你司机。一辈子。”
自那以后全网都知道。
延河是真的!!!
【在我们彼此唇齿相讥时,我也清楚我心里暗生的不该有的情愫。】
老狗比骚的一批有乐队梦嘲讽队长攻x冷漠无情有咸鱼梦讥讽大少爷c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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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死劫[VIP]
周鹤没说话,也没动。
他只是平淡的看着前方,脚底下的阴阳和身边的八卦都没有像往日那般隐去,反而是照亮了整个阵。
所有的黑暗在光亮面前无处可遁,将遮羞布全部扯下。
这个阵哪里是什么黑暗的,只是无尽的黑雾萦绕纠缠,才会让这里看上去没有一丝光亮。
而邬篦,便是在强光下现身。
他明明与这些黑雾纠缠不清,可现出来的身影却是白色的,还隐隐带着金光流转。
若是放出去,谁都不会察觉到他现在不过是一个没有躯体的魂魄。
因为先阴之体,他离了身体仍旧能活。
也因为他是玄师的祖师爷,他不一定非得同什么人融合,他可以自己立足于世间。
这不过是一道虚影,周鹤并不能瞧见他的相貌。
但他能够想象得到,这位曾经被誉为半神的祖师爷的魂魄现在定是满身的裂痕,看上去狰狞无比。
邬篦看着周鹤怀里的宁绥,白光波动,心头涌起嫉恨:“是我教你四大,是我将你从那瘠薄之地解救出来,亦是我教你识字、教你做人,甚至于你的名字都是我给你的。”
他原本冷静的声音越说越急,还隐隐带着怒火:“可凭什么?你愿意为了他违背你的原则,却不愿意给我?我是你的师父……我于你有莫大的恩情。若不是我,岂能有今日的你?!”
周鹤搂着宁绥的腰,任由其趴在自己的肩头,他宽大的袖袍覆在宁绥的背上,几乎要将宁绥藏在自己的怀里。
他平静的看着邬篦的虚影,语气轻松:“凭你只是我师父,而我喜欢他。”
他捻了捻自己的手指,嘴角带笑:“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若不是如此,怎会以此来威胁他?
许是因为周鹤并没有将锋芒对着他,这叫邬篦稍微从嫉恨中走出来了点。
他看着宁绥的后脑勺:“……他的确很吸引人。我还是头一次见过原则性如此强,用规矩将自己束缚的理智而又冷静的人。他从来没有出现过意外,有也是因为你。”
邬篦似乎是笑了下:“还真是叫人……”
他这话出口,阵法里头的黑雾再一次翻涌,就连白光都起了波动。
就算他极力想要克制,他也始终压抑不住自己对宁绥与周鹤的嫉妒、以及艳羡到扭曲的情绪。
宁绥和周鹤结合在一起,就是他最想成为的存在。
可他什么都得不到。
“你再多看他一眼,”周鹤抬了抬手,手里赫然出现了一把冰刺形成的剑:“我不介意就此将你诛杀。”
他嘴角勾着一抹弧度,眼里的笑意却凉的比他手里的冰刺还要刺骨:“你应当知晓我并不在意这个世界会怎么样。”
邬篦瞧着他眼里几乎快要压抑不住的猩红,忌惮的同时却又忍不住讥讽:“怎的?不会再对为师心软了?”
周鹤偏头:“我以为你晓得那是在还你的情。”
他漫不经心道:“当初放你一条生路,后来任由你从他的灵魂中离去……不过是还你的解救之恩以及教养之情。”
他手里冰蓝色的剑映衬的他的手宛若刀锋般凛冽:“今日,还你没有吞噬他的恩情。”
他话音落下之时,周遭的气压瞬息万变。
原本平淡温和的人此时像是睁开了眼睛不再假寐的猛兽,那双深邃的眼眸带着厉光和杀意,令空气都凝结。
周鹤没有过多的动作,但他身后却是出现了无数的冰锥。
尖刺直指邬篦的虚影。
他和邬篦都清楚,这并不是纯粹的冰。
若是被这些冰刺穿过,真正损伤的只会是灵魂。
只有最强的术士才可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