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发呆还不都是因为他,还不……”说着那时的画面又浮现在脑海中,迫使慕初停下来嘴边的话。
“小姐?”
“嗯?啊,对了,长春呢,还没回来吗?”
“哦,长春姐姐已经回来了,只是她说小姐你习书快回来了,便去膳房为你准备吃食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小荷刚没走一会儿,福气就上门来了。
“福叔?有什么事吗?”
“小姐,员外请你到前厅。”
“咦,可有说什么事?”
“未曾。”
“嗯……那我随你过去吧。”
慕初来到前厅便看到老爹和娘亲正与一位青年攀谈,时不时还笑出几声,气氛好不融洽。
“初儿给爹爹娘亲问好,不知道找初儿来所为何事?”
“初儿来啦,快坐下。”慕员外笑着招呼道。只是慕初一坐下,就能感觉到那位青年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到自己身上,让自己有些不舒服。
“雒骞,来,这是小女慕初。”慕员外对青年道,青年对此起身对慕初作揖“在下凌雒骞,久仰。”
慕初虽然很想现在立马走人,因为她太反感这个凌雒骞的眼神了,即使他衣冠楚楚,气宇轩昂。只是不好拂了慕员外和慕夫人的面子,迫使自己起身“公子有礼了。”
“既然你们都在了,那我就直说了。初儿啊,你也不小了,其他人家像你这般年纪的早已有了婚配的人家,雒骞呢,是爹结义兄弟的孩子,年少有为,不过二十有二已是任正三品银青光禄大夫,又是品貌非凡之人,也还尚未婚娶,爹呢,就想做个主……”慕初算是明白了,这是要将自己指婚给这个素为谋面的人,还未等慕员外说完“爹!我不要!”说着即是跑开了,慕夫人忙跟了过去。
“初儿!初儿!……唉,这孩子……让贤侄见笑了。”慕员外无奈道。
“初儿这般想是女儿家娇羞罢了,不打紧。侄儿也懂伯父的意思,只是对于婚事……侄儿觉着还是有些操之过急,加上家父家母如今都……”凌雒骞说着便伤感了起来,看的慕员外也是皱起了眉头。
“是我考虑不周了,令尊令慈若是知你如今这般有作为也可含笑九泉了。唉,不说这些了,难得你回京,一路上也是舟车劳顿,我已在春风楼设宴为你接风洗尘,今个咱爷俩不醉不归!”
“那侄儿就谢过伯父了!”
(西院,临潼苑)
“初儿呢?”慕夫人向小荷问道。
“小姐一回来就进里屋了。”
慕夫人进了里屋只看到慕初扑在床上,隐约还能听到抽泣声。
“初儿……”慕夫人过去拍了拍她的肩。
“娘亲,我不要嫁给那什么凌雒骞,我又不认识他,我也不要离开你和爹!”慕初起身扑入慕夫人怀中抽泣道,慕夫人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柔和的开口“傻丫头,雒骞是你凌叔叔的孩子,你俩小时候还一起玩过呢,你忘啦?”
慕初点了点头。
“唉,想来也是,早些年你凌叔叔一家同商队南下贸易,途中竟遭了迫害丢了性命,只有雒骞和几个同行的小厮得了救,但一直下落未明。如今他回来又是有了一番出息,老爷也是高兴的紧了,想将你许配给他,永结两家之好。”
“可是娘亲,我不想嫁给她,我不要离开你和爹!”慕初再次重复了自己的话。
“傻丫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哪有一直留在父母身边的。你要知道娘和你爹是不会害你的。”
“可我不喜欢他啊!”
“你现在又怎么懂的喜欢和不喜欢呢?我当初嫁给你爹的时候也是这般想,但这么多年了不也过来了吗?”
“可是……”“初儿,你也该学着长大了,不要你爹和我再为你操心了,娘先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慕夫人走后,慕初渐渐停止了哭泣,叫来了小荷。
“小荷,你说什么是喜欢?”
“啊?”小荷明显被慕初的问题问懵了。
“爹爹他们要将我许配给我不喜欢的人,还说我不懂什么是喜欢,可是感情不就讲的两厢情愿吗?”
“小姐,这个问题小荷恐怕回答不了您,但有一点奴婢可以确定的就是,喜欢一个人,就是常会想起对方,对方出现的时候周围所有的景象都会因为他而化为虚象,因为眼里只容的下对方了。”
是的,经小荷这么一番讲解,慕初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原来自己不是病了,是喜欢啊……
第10章
“怎么样,贤侄,这儿的酒菜可还合胃口?”慕员外为其满上了酒问道。
“有劳伯父了,侄儿很喜欢,只是不知这些年丰都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是啊,新帝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使得清越国四海升平,繁荣昌盛,百姓丰衣足食,有这样的君主实乃我清越百姓之福啊。如今你回来了,又有这等功名在身,伯父真是为你感到高兴。就是不知贤侄此番会呆多久?”
“这个伯父放心,贤侄有幸得圣上垂爱,此次便是回京赴任来了,圣上也赐了宅院予我,这样一来便打算在丰都长久定居了。”
“如此甚好!来,敬贤侄!”慕员外显得有些激动,酒过三巡下来竟是已经醉了。
“贤侄啊,不知你觉得初儿如何……”虽然慕员外已醉但凌雒骞可还清醒着,自是知其指的什么。
“今日一见,真乃‘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拂柳’啊。”(良心痛吗?)
“那你可喜欢?”
凌雒骞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自然是……喜欢”,听到对方说出这句话,慕员外激动的握住了凌雒骞的手“贤侄啊,初儿是我跟夫人的心头肉,我和夫人每天都要担忧着要是我们二老去了,她一个女娃子家该怎么办,如今你回来了,要是能将初儿托付给你,我和夫人也就了了一桩心愿了。”
“伯父言重了,侄儿作为兄长,照顾妹妹也是应当的,只是初儿目前对我好似有些抗拒,今后恐怕要经常上门叨扰伯父了。”
在日后的日子里,但凡有闲余时间,凌雒骞就会往慕府跑,美其名曰是为了跟慕初联络感情,对此慕员外跟慕夫人是高兴了,但慕初是拒绝的。
“凌大人,慕初该去习书了,若是误了时辰,先生是要怪罪的,还望大人不要纠缠。”赶紧给我消失,我不要看到你,你个烦人精!
“习书?竟不知妹妹这等好学,我与你同去可好?”
我能说不好吗?“请自便。”慕初又是加快了脚步。
凌沈二人见面的时候,基本就是大眼瞪小眼,沈青书惊讶于慕初竟会带男子过来,凌雒骞则是惊讶于竟有这般年轻的教书先生,看上去貌似比自己还要年少几岁。
慕初无视两人的反应径直去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温书,今个可是要背书与先生听的。
“想必阁下就是初儿的教书先生了,在下凌雒骞,这厢有礼了。”凌雒骞自来熟的向沈青书介绍起了自己。
“原来是凌大人,在下沈青书,不知道大人到访所谓何事?”沈青书对其连连往府上跑的传闻也从小厮那里听过一二只是未见到人,想着对方到这来定也是为了慕初,但还是客套的问了问。
“听初儿说,若是听先生讲一日书便胜读十年书,不知凌某能否有这个荣幸?”虽然身份被识了出来,但凌雒骞也嫣然没有当官的架子,恭敬的对沈青书道,这倒是令沈青书有些许的惊讶,随即请其入座。看见凌雒骞得意的微笑,慕初暗自翻了白眼,她何时说过这样的话?
“敖不可长,欲不可从,志不可满,乐不可极。贤者狎而敬之,畏而爱之。爱而知其恶,憎而知其善。……”沈青书在上面讲着《礼记》中曲礼的内容,她的声音很轻柔加之其温润的嗓音让人听起来觉得很舒服。慕初似要将她看穿般,其走到那目光就跟到那,时不时嘴角还拂起一丝微笑,然而这些表现凌雒骞尽收眼底,心里也有了答案。
放堂之时,凌雒骞提了三人一同出府游玩的建议,说是自己与沈青书简直就是相见恨晚,这个朋友他无论如何都交定了,但苦于对回京并没有多长时间很多地方都不太熟悉要麻烦慕初作向导,沈青书对此表示你们看着办就好,慕初则是觉得可以利用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