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眼瞪小眼了很久,还是姜怀景很不自在的别开眼,“……”
顾相到底哪里招来的这个女子,脸皮敢不敢再厚一点啊。
“没、没什么,”他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拂袖重新落座,随手执起一把炸毛很严重的兼笔在指尖飞转,“只是想问,你打算如何给顾相……嗯告白?”
为了体察民情、帮助顾望瑾早日解决人生大事,姜怀景决定豁出去来个入乡随俗。
解决了生死攸关的焦急,宋钦柔也有闲情逸致思考别的问题。
想到眼前这位书卫大人正是十八年华的单身男青年,神色很自然,“找个好地方,不一定要花前月下,深情款款和意中人说喜欢你这些啊。”
为了展现自己意中人的优秀,宋钦柔又补充,“当然,顾相这等学富五车、满腹经纶、博览群书,可以五步成诗的大文士,表露内心所想一定要充满真情实意。”
可惜没有深情款款的BGM,不然酝酿了美好氛围,就算他顾望瑾再铁石心肠,也不信打动不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hhh中间画风转变
男主是有理性的原则至上
晚安哟~
☆、计划
姜怀景:“……”
我知道顾相确实很厉害,但你也不用如此堆砌词藻,夸得这么夸张吧。
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良好的风度让他实在不好打击小姑娘的热情,轻咳一声道,“那就祝你一切顺利,成功俘获顾相的……嗯,心。”
不是他丞相不急书卫急,实在是顾老夫人旁敲侧击问过他很多次顾相的情感问题,想推脱但是很难推脱啊。
他很想回答我就一个打下手的,顾相的私事我是得有多肥的胆才敢打探,然而对上顾老夫人殷切的目光,终究只能换了一堆诸如“顾相自有分寸,您就别担心”这些宽慰的话。
明明顾相的长相并不差太傅多少,偏偏整个尚宁把第一美男子的给了太傅,美名其曰什么温润公子,世无其二,平白显得顾相差了很多。
即便如今太傅和顾相有了深交,他还是是替顾相抱不平。
“哈哈哈我也觉得我会顺利的,”宋钦柔双眼弯弯,“既然顾相一切自有安排,我便不再多言,只是有一点。”
“姑娘有话便说。”宋钦柔是第一个敢明目张胆表露对顾相的情意,他看顾相也对这小姑娘付出的心甘情愿,指不定以后真有戏。
撇开这是自家妹妹的好友不说,单就与顾相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就觉得姜怀景对宋钦柔的态度,一定不能像科考那次随随便便。
“直觉月牙山的岳老大,非大梁人士。”她这个作者的确很不负责,次要角色的人设都是即兴发挥,穿书后又遇各种难控的剧情bug,很多事只能靠猜测。
尽管如此,她还是想把能提供的有效信息都说出来,争取给顾望瑾多些运筹帷幄的保障。
“此话怎讲?”姜怀景先愣了一下,眸中的兴致愈发浓烈起来。
“……姜大人,您不能老坑我啊,”过了最心神不宁的那个点,冷静下来的宋钦柔学聪明了,“你们应当早料到那个岳老大不简单吧?”
不然这一副轻轻松松的表情,宋钦柔才不信他们没讨论过这事。
姜怀景没有隐瞒,懒懒斜靠椅背,一副与文臣不符的风流样,“所以他一直在京兆府待着,只是背后势力一直未出现。”
“这便对了,”宋钦柔松了口气,一个激动走到桌案跟前,笑眯眯看了眼姜怀景,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提笔在白纸上歪歪斜斜写下几个字,“或许从这个方向入手。”
“……要不你还是直说吧,”面对那一团黑糊,姜怀景忽然联想到几日前负责阅卷的陆尚书一脸难看,“此等考卷,实在有辱我大梁士子的风度!”
之后二话不说,连名字都没看,直接把考卷丢到一边,他恰好闲来无事,好奇之下勉强认清右上方“连宋”两个字,对那张面目全非的考卷留下了深刻印象。
再次看到试卷主人写下如此……难以言喻的字,他嘴角微抽,实在不想费眼神再去辨认那一团黑糊是什么。
宋钦柔:“……”有那么难以分辨吗?
可不是我自恋,明明看着还好啊。
“好吧,”腹诽归腹诽,提及正事还是不想浪费时间,顿了顿解释,“东赵的狼子野心,姜大人应当比我更清楚,这个岳老大的言行举止,不大像大梁人。”
“一个人就算再掩藏自己,骨子里养成的故土习性很难磨去,”为了证明自己没瞎说,宋钦柔凝眉细细思索半晌,忽然灵光一闪道,“他的右肩,应当有一处雕刻赤尾玄鹰印记。”
赤尾玄鹰是东赵奸细之间的身证明,能让他们在异国互相联系,只是这个印记,恰恰她这个创作者知道。
“……你如何知道?”果不其然,姜怀景还是发问了,“或者你如何证实,那个印记为东赵安插在大梁的探子所有?”
宋钦柔:“……”
很想幽幽回一句:那不废话,因为我是作者,你们啥样我清楚得很。
但这个想法明显行不通,只能思索片刻解释,“科考结束第二日,我曾被月牙山的匪寇阴差阳错带入山上,又被他们带进岳老大的房间,当时他正在这样那样,恰好给我看到了。”
提到“这样那样”,明显见姜怀景先是眼神茫然,后知后觉明白过来,耳根子都火烧火燎的。
早知这个女子非传统闺秀,可你也别这么非传统啊。
“那个印记,我——”实在不能说真正原因的宋钦柔,对上姜怀景的尴尬目色道,“姜大人,我是如何得知这个印记为东赵探子所有不重要,我相信顾相他有探查的法子。”
你把问撇给我,我把问题撇回去就是了。
“……好回答,”姜怀景着实没想到宋钦柔一本正经将他一军,扬唇随性笑道,“我知道了,如果你所言属实,我会在顾相面前替你美言的。”
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已经把自称由“本官”转成了“我”,可见对宋钦柔的话,姜怀景基本是认可的。
并非他因私循公,简简单单就相信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人所说,前世因为顾相之前在月牙山遇到的紫荆粟花。
此花传闻制成粉末放在吃食里,能极大愉悦人的味觉,产生兴奋的快感,长此服用还有镇定和放松的作用。
看着像好东西,实则副作用很大。
食用久了,整个人逐渐对其有了依赖,若是或缺,情绪则会变得易燥易怒起来,更甚折茶饭不思,不足三日则爆体身亡。
传闻前朝谄媚之臣,曾向皇帝进献过此花,一度让御厨被皇室大肆赞扬,只是没多久药效发作,连皇帝都难逃一劫。
最后还是医药世家宋氏出手,耗费不可估量的稀世药材和精力,才保住了储君的性命,让皇室免遭灭顶之灾。
自那之后,九州便将此花列为禁品,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谁敢接触,无论原因杀无赦。
后来大兴朝灭,四王平分天下后,采取一系列措施抑制紫荆粟花。
随后九州以内,几乎无人见到,后来据说此等阴损之物,九州全境只在北燕极寒之地存在,而大梁位于九州西南,无人刻意种植,好端端怎会在尚宁城外的月牙山出现?
而北燕自新帝登基,便呈衰退之势,据说半年前东赵恒西郡王北上,与其签订霸王条款,眼下能将北燕所有带到大梁,只能是东赵所为。
至于大梁人士,谁敢挑战律令权威与北燕人勾结,把九州人人可憎的毒花带来,还明目张胆种在尚宁城外?
如果岳老大真是狼子野心的东赵匪寇,一切则有迹可循了。
毕竟紫荆粟花的诱惑力和危害力都那么强,几乎让前朝皇室全部覆灭,以东赵阴损刻薄的作为,明里迎合打击紫荆粟花,暗地不知培植得有多殷勤。
万一哪天此花在尚宁流传,等大梁贵族全部中招,再趁机让恒西郡王出手,一路向西攻下大梁京城也不是不可能。
推测终究只是推测,清剿月牙山以后,顾相干脆果断,一把火烧了刚结骨朵的紫荆粟花,打算顺藤摸瓜揪出东赵安插的奸细。
奈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顾相的计划还没实施完整,连宋冒名一案被秦敬泽那个小人做了文章,顾相罢了官,太傅也被软禁在东宫,后续之事便被迫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