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骄阳嗤笑,他和宁桢差了将近五岁,算什么好兄弟,他才不跟又蠢又毒的人做朋友。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不必拐弯抹角。”
“那个模特肚子里真是你儿子?”
谢骄阳气得想笑,跨上墓地前台阶一步,走到宁晚星面前,抬着她肩膀,强迫她看自己:“你仔细想想,我是那种连自己孩子都弄不清楚的蠢货?”
谢骄阳这么说,宁晚星就愿意相信他,因为他是个骄傲到不愿意撒谎的人。
气氛缓和了些,宁晚星脸颊梨涡乍现:“还以为你跟宁董一样,听说是儿子,就激动得脑子充血,什么都不管了。”
谢骄阳抓着她的肩膀,两个人凑得那么近,鼻息炽热,能闻得到彼此身上的味道。
宁晚星一看他有低头的趋势,连忙推了推他,有点恼怒:“这是墓园,你庄重点。”
谢骄阳用自己挺拔的鼻子蹭了蹭她的,闻着她身上清新微甜的莓子味。
两个人身体交融之后,很容易就能通过独一无二的味道辨认对方。
他不知道宁晚星是不是也会有这种感觉。
“怕什么,我们关系好,爷爷他们看着应该挺欣慰。”
“你也不怕被老色鬼上身?”
他的手一路朝下,亲密无间地掐着她的腰,重重地咬了一下她耳朵:“我要是被老色鬼上身,倒霉的也是你。”
他放开之后,宁晚星发现自己黑裙子的心口上方多了一枚复古欧式宫廷风格的蓝宝石胸针。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别上去的。
宁晚星摸了摸那颗色泽浓郁的蓝宝石,脸上有了些微笑容。
这枚蓝宝石胸针她之前在收藏家杂志上看到拍卖信息,特别喜欢,只是起拍价看着就很高,最近事情又多,一直没去拍。
没想到谢骄阳竟然注意到了,比她更忙的人还抽空把它拍了回来。
想到这里又觉得悲哀。
就算谢骄阳不爱她,只要他肯花一点心思,就能把她吃得死死的。
一想到谢骄阳也在意自己的感受,之前吵架的那点隔阂,顿时消散了。
她欢喜矜持的小眼神落在谢骄阳眼中,心情颇好。
郑颂难得出了个好主意,等再锻炼他一段时间,可以让他去接管寰宇集团的天威稀土子公司。
谢骄阳往下走了十多层台阶,长身玉立地站定,戴着墨镜,转身看她:“走了,小心色鬼。”
宁晚星低头看自己左肩的胸针,分出一点心思回嘴:“你才要小心女鬼缠上你。”
她一直用爱惜的眼神看那枚胸针,谢骄阳又不得不提醒,“看路,踩空摔着了,还得背你下山。”
他们还没下山,正好遇到宁家兄妹。
宁桢跟前些时候的亲热态度相比,说话阴阳怪气:“这不是寰宇太子爷和我姐姐吗?”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大家,昨天做翻译被大雨困在汽车城了,没来得及回家更新,下午还要去,明天下午六点才能更。
☆、晚星×13
快到中元节了,他们来给宁爷爷扫墓也很正常。
宁玥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谢骄阳心灵相通,今天竟然穿了条甜美清雅的Dior Look白裙子。
看起来越来越像白莲花。
宁晚星想起刚才谢骄阳抱怨她没穿白裙子,这不,穿白裙子的白月光来了。
至于宁桢,自从他出国留学之后,她再也没见过这个小时候的噩梦。
宁桢能成为她的噩梦并不是他有多厉害。
而是因为宁天的偏心,把一个疼爱女儿的父亲变成了一个冷待女儿的陌生人。
宁天和她妈妈荣倩,还有谢骄阳的父亲谢青崖三个人青梅竹马。
分别结婚后,宁天和荣倩如胶似漆,他们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疼爱。
直到宁天把宁桢兄妹带回来前夕。
对于一个七岁左右,心思敏感的小女孩,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危险。
每天都活在要失去爸爸的忐忑和噩梦中。
宁天整个人都变了,宁桢假装摔倒,非说她推倒的,躺在地上撒泼。
他问都不问,直接把她推开,把宁桢抱在怀里哄,万般宠爱的样子,完全占据她曾经拥有过的父爱。
谢骄阳抓住宁晚星的手,安慰似的握了握,一触即离,好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给了她无穷的内心力量。
就是这种若有若无的温暖和体贴,才让她这么离不开这个人。
宁晚星暗暗吸了一口气,又翘起自己的尾巴,不屑地看了一眼宁桢:“哟,出来了,派出所的方便面好吃吗?”
宁桢本来吊儿郎当的样子瞬间变得非常有攻击性,恶狠狠地盯着宁晚星:“你得意什么?我帮你踹掉外面妖精肚子里的孩子,你该感谢我才是。”
他说话的时候极力避免“小三”一类的字眼,宁晚星听着挺想笑,他们也知道自己是小三的儿女啊。
谢骄阳摘下墨镜,笑意不抵眼底:“宁桢,皮痒了?给你松松。”
宁桢听得浑身一抖,他读高中的时候,一惹事,他爸下不去手,就拜托阳哥来管他。
被收拾多了,他反而惟阳哥马首是瞻。
寰宇矿业科技大厦物业管理处直接报警,而不是帮他掩盖这件事,在他看来,就是背叛,他比玥玥还委屈。
宁桢说这话的时候,宁玥已经快哭出来了。
鬓间细碎的头发微微垂着,眼睛里蓄满了水,抽着气问谢骄阳:“阳哥,她肚子里真的是你儿子?”
谢骄阳体贴地递给她纸巾,清隽的眉眼似笑非笑,回了她一句:“是啊。”
这跟刚才和她说的话完全不同,谢骄阳葫芦里卖什么药,想让宁玥吃醋?
她刚想开口问,就被谢骄阳修长的手指挑了挑她下巴,又渣又苏地捂住她嘴巴:“不过就算不是被你哥踹掉,孩子也不会留,毕竟不在我喜欢的人肚子里。”
“阳哥!”宁玥跺了跺脚,有点不甘心。
谢骄阳漫不经心的话刺激着她耳膜,她全副心思都落在他身上,想问他喜欢的人除了自己还有谁。
反正不可能是宁晚星,阳哥最烦她了。
他以一己之力把两个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
宁晚星反倒被撂在一边。
宁桢气得脸都鼓起来,难看得很,又不能把谢骄阳怎么样,拉着依依不舍的宁玥:“我们走。”
两个人走远了,宁晚星扒开谢骄阳的手,神色疑惑:“你到底怎么回事?以前你从来不撒谎。”
谢骄阳重新戴上墨镜,也是一句话打发她:“你不用管。”
“好啊,”宁晚星快被他气死了,“谁想管你。”
不就是想让宁玥吃醋刺激她,他们两个闹别扭,自己非挤进去,那不是贱吗?
宁晚星一反常态,不再像刚才那样慢悠悠走,蹬蹬蹬往前跑,不想理谢骄阳。
果然谢骄阳这个贱人,温柔过后,就是严寒冰霜,吊着人玩。
*
墓园这边一个人走还挺阴冷,一路上没看到几个人,除了一排排无尽的墓碑,就是四季常青的松树和柏树。
宁晚星跑下去的时候,在一棵大松树的拐角撞到一个女人。
那女人刚好跟她一起磕到额头,撞得生疼,她扶着人问:“你没事吧?”
对方没答话,急忙捡起掉出来的一把水果刀。
她盯着女人的脸,看了半天,有点不敢置信。
这不是那个声称怀了谢骄阳儿子的模特海宁吗?
难道她今天是跟踪谢骄阳来的,宁晚星吓得一额头汗水,她带着刀要干什么?
见宁晚星盯着自己的水果刀,海宁低着头,小声小气解释:“我来祭奠我爸爸,顺便帮他削个水果,他不爱吃果皮。”
我信了你的邪。
宁晚星扯了扯唇角,假笑:“是吗?”
脑子里盘算着,要怎么通知后面的谢骄阳,要是发短信他没看怎么办?
海宁盯着她瞅了两眼,面色沉沉:“你,跟宁玥长得有点像?”
宁晚星眨了眨眼睛,一脸真诚:“宁玥?那个女明星,她长那么丑,怎么可能像我?”
海宁刚流产,嘴唇苍白,眼珠子黑黑的,眼眶里泛着一股绝望。
宁桢都出来了,这件事肯定被宁家用钱私下和解了。
“说得对,她那么丑,怎么跟你比,你也来祭奠吗?”海宁那双黑洞洞的眼睛看着她,不知道是不是一起说了宁玥坏话的缘故,对她都亲热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