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她肚子上一阵剧痛,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人,肚子上就被踹了一脚。
郑颂拎着饭盒站在一边,眼睁睁看着宁桢飞起一脚,踹中小模特的肚子。
被吓得回不过神,心想,这是什么混世魔王祖宗,残暴得可怕。
那一脚下去,别说胎儿,大人都要没命。
他脑子里嗡嗡嗡响着,仿佛听见谢总斥骂他的声音。
淦,要出人命了。
闹这么大,该怎么收场。
☆、晚星×12
寰宇矿业科技大厦一楼的员工们经历了让他们噩梦连连的一幕。
宁桢踹倒海宁之后,还觉得不解恨,快步走上去,照着她肚子踢了三四脚。
郑颂终于反应过来,冲到他后面抓着他肩膀,把他往旁边拖。
然后冲着大厦保安喊:“看什么看,赶快叫救护车!”
早就有人在拍视频,郑颂急得满头大汗:“喂,那边的,别录。”
海宁躺在地上,痛苦地呜咽,裙子被暗红色的血打湿。
所有人都被宁桢吓坏了,从来没见过这么歹毒的男人。
等海宁被就近送到医院的时候,寰宇矿业科技大厦有人殴打孕妇的事儿已经冲上热搜。
这么恶毒的人当然人神共愤,罪魁祸首很快被扒出身份。
——宁桢,宁天重工的董事,继承人。
当红小花宁玥的双胞胎哥哥。
寰宇环保集团的名声都受到冲击,寰宇有色金属公司的股价动荡,遭了无妄之灾。
谢骄阳接到消息后,立刻让人放出寰宇有色金属公司新开发稀土矿的消息,稳住股价。
就算及时力挽狂澜,也免不了被董事会问责。
郑颂头疼地捂着脑袋,心想自己今年真是水逆。
“谢总,不然咱们花钱压热搜,让那些媒体闭嘴。”
谢骄阳非常冷静,不同意他的看法:“堵不如疏,报警,我们承认自己公司地盘没管理好,打人的事儿往宁桢身上推,跟我们没关系。”
郑颂点头,自己刚才脑子一热,只想着降热度,忘了这件事的本质是宁桢对孕妇使用暴力。
“对,对,跟我们没关系,槽,今儿真吓死人,以前都不知道宁桢竟然是这种人,毁丫简直是社会毒瘤。”
谢骄阳揉了揉眉心:“那个模特怎么样?”
“流产,在我们寰宇的职工医院里手术。”
“让医院那边用那个模特胎儿的血验DNA,把报告握在手里,避免后续被反咬威胁。”
他们暗地里搞替身,借用陨石猎人的身份,找借口让谢骄阳满世界飞,去经营紫金矿业。
平平安安过了三年,没想到在一个模特和宁桢身上翻车。
寰宇环保集团这边承认了自己大厦管理有失,报警之后,宁天重工则不断花钱压热搜,想把这件事儿大事化了。
宁桢被抓之后,也没放在心上,又不是头一遭。
他有个有权有势的爸爸,大不了赔钱。
宁玥就惨了,本来黑子就多,连被宁天重工气着的路人全部都涌到她V博底下骂她。
加上之前跟简行然的绯闻,虽然简行然的公司已经澄清过了。
可粉丝不相信,还记恨上了。
逮着宁家的黑点一直追究。
郑颂把V博拿给谢骄阳看,他嗯了一声,没太大反应。
搞得郑颂背地里嘀咕,太子爷够狠,这时候白月光也没用。
他们这边有条不紊地危机公关,一个秘书白着脸拨打内线给郑颂:“郑助,前台来电说谢董来了,正在上楼。”
寰宇有色金属公司是寰宇集团的母公司,谢骄阳要当上这CEO,也费了很多气力。
自从他成为CEO之后,谢董很少过问公司的事情。
这次肯定来者不善。
郑颂心都提起来了,连忙打专线电话给谢总通风报信。
他知道宁家和谢家是过命的交情。
太子爷做得那么绝,少不得被谢董骂。
空旷的办公室里只有父子二人。
谢青崖没有发脾气,只是不轻不重地说了谢骄阳一句:“我和你宁叔叔五十年的交情,你不能毁了它。”
宁谢两位董事长穿开裆裤的交情,两个人一起读书,一起结婚,前两天还一起喝醉酒回忆过去。
在他父亲心里,宁董这个兄弟恐怕比他们母子更重要。
“这件事是我的错,没处理好私生活的事儿。”
谢青崖抱着茶杯点点头:“是人都有点小瑕疵,晚星知道这事儿吗?”
“闹这么大,”他看了谢青崖一眼,“她肯定知道了。”
“好好哄着,也去哄哄宁玥和宁桢,别闹得太难看。”
谢骄阳清楚,他的这些嘱咐都是因为宁董,对小一辈的孩子感情不深。
“是。”
谢青崖说了一会儿话就走了,好像就是来看看他。
郑颂至今有点腿软,送走谢董后,想找主心骨:“谢总,谢董该不会知道什么?”
“不要自乱阵脚。”
郑颂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慨:“可算理解你的话了,真让谢董多掌管公司三十年,我们都要少活三十年,比我们家老爷子厉害十倍。”
谢骄阳没回话,心里盘算着哪天算是特殊日子。
*
宁晚星刚跟展瑶在会馆做完SPA,就接到谢骄阳的短信:三天后,是爷爷的周年祭。
可把她给气笑了,谢骄阳这是找借口跟她和解说话。
隔了五分钟,才缓缓打了个:SO?
没过一会儿,谢骄阳又飞快发了一句话:爷爷肯定想看我们一起去。
要是给郑颂知道谢骄阳实心眼,想了半天的特殊日子竟然是谢老爷子的周年祭,肯定吐血三升。
很快到了周年祭这天。
宁晚星一身蜂腰小裙摆的黑裙子,手里抱着两束鲜花,默默走在谢骄阳身边。
墓园的管理员看着这一对,眼睛都要直了,心想,今儿是个什么日子,刚才过去那对男女已经够亮眼了,这对儿更般配,更抢眼。
宁晚星就是被多瞧了两眼,谢骄阳觉得心里憋着的那股气又升上来了。
她一身黑更显得腰肢纤细,肤白如雪,谢骄阳松了松领带,忍不住挑刺:“你怎么不穿白裙子,黑裙子丑。”
臭直男,会不会说话?
宁晚星本来没消气,现在更气了,睨了他一眼:“你穿黑西装,我穿白裙子,一起扮演现代版黑白无常吗?别了吧,这阴飕飕的地儿,吓死人要偿命。”
谢骄阳没说话了,手插兜里,握着掌心的蓝宝石胸针,不知道什么时候送出去。
到了谢爷爷和她外公的墓前。
宁晚星整个人都柔和了,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和包裹自己内心的铠甲。
谢老爷子,宁晚星的外公荣老爷子,宁老爷子,年轻时候是战友,过命的交情。
两个人的墓地挨着,也是谢老爷子的意思。
而宁晚星的亲生爷爷则在墓山的上面,离两个老头子有点远。
谢爷爷的墓碑前堆满了花,宁晚星外公的墓前什么都没有。
宁晚星倾身在他们墓前各放了一束花。
她直起身后,看了一眼谢骄阳,他身姿笔挺,酷酷地手插着兜,站在那里不知道想什么。
宁晚星动了动唇:“我在这等你,你上去看看宁爷爷吧。”
听到她的话,谢骄阳像是刚从大卫雕像状态苏醒过来一样,走到两位老人家的墓碑鞠躬。
掌心里的蓝宝石胸针刺得有点痛,宁晚星的那些小心机他都不想拆穿,她还来招他:“就买了两束花,让我空手上去?”
“你自己买啊,我抱着手酸。”她知道谢骄阳不是会抱着花招摇过市的性格。
心机娇气鬼,而且特别记仇,谢骄阳不相信她的藉口:“没花就懒得上去了,倒是你,怎么说也是你亲爷爷。”
“我跟他们不是一家人。”
退伍后,谢老爷子继续读书,其他两个一起创下宁荣重工,也就是宁天重工的前身。
宁荣两家是儿女亲家,离婚后,宁晚星外公就带着女儿和外孙女离开。
两个大人接连过世,宁晚星才被谢老爷子接回来。
“的确。”那一家人谁还是宁晚星的家人。
宁董也不是个特别有手段的人,宁天重工不比从前,要是当年宁晚星外公的手段有谢青崖的一半狠,宁天重工早就垮了。
宁晚星也知道他们一家人都跟现在的宁家人关系特别好:“听说你好兄弟宁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