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有她,从头至尾也没有。
“你不知道吗迪戈里?林今天早上被发现晕倒在寝室了,说实在的,你既然是她的朋友,至少劝劝她不要看书看到深夜吧。”
佩内洛·克里瓦特是这么和塞德里克说的,即使在她被拉住的时候显得十分不满,但她还是告诉他,小安在医疗翼。
佩内洛离开的时候,小声嘟囔着:“林都有了十二个O了,真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拼命。”
塞德里克握住她的手:“我真的很抱歉,小安......”
林安突然轻喘了两声,又开始说胡话:“爸爸,妈妈...妈妈......”
汗水又渗了出来,塞德里克赶忙拿起一边的干毛巾为她擦拭。可是林安还是轻轻啜泣,半张开的眼一片湿润,却又满满的都是空洞。
“塞德里克。”她突然的的转头,眼睛哭肿了,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珠。
“小安?”塞德里克试探地问,手在她额头上试了试温度。
“塞德里克。”她还是在喊,只是头扭向了另一半,无意识的哭泣和呼喊着。
塞德里克感受得到那滚烫的温度,可是他只能求助的看着庞弗雷夫人。
庞弗雷夫人端着托盘,边叹气边走向病房:“你看到了吧,迪戈里先生。”
林安冰凉的手被他攥着,紧紧的,却怎么也捂不暖。
“她把所有的退烧药都吐出来了,我试了很多方法,可她一直在呛......”她把药水拿出来,倒在一个银色的小碗里面:“不过既然你来了,那么你就帮帮忙好了。”
塞德里克顺着庞弗雷夫人的指示,小心翼翼的坐到病床上,扶起林安的上半身,把那个凌乱的小脑袋靠上肩头。
她脸上还是红润的不像话,身子像个蒸笼,却丝毫没有汗味。只有更浓烈的水仙香气,直往塞德里克鼻子里钻。
刚结束一场搏斗的塞德里克,甚至觉得自己身上的血迹汗液还有泥土会染脏白纸一样的病美人。
庞弗雷夫人终于成功的塞下了第一口魔药,她看上去备受鼓舞,又接连喂了好几勺。
紫色的药水滴下来几滴,被塞德里克眼疾手快的擦掉了。
看样子庞弗雷夫人已经原谅了塞德里克的闯入,鉴于他良好的帮扶工作,她甚至给了个好脸色。
“你明天再来探望吧,迪戈里。”她下了逐客令,“林要是醒过来,我会和她说你来探望的事情的。”
塞德里克突然哽住了,他结结巴巴的推辞:“不......不用了吧......”
庞弗雷夫人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地精在和斯内普跳华尔兹。
“是我搞不清你们这些学生了,你可是第一个来看她的人。”她嘟囔着收拾那些器皿,“快回去吧迪戈里,你的教授要等急了。”
他点点头,缓慢地走出去几步。
可是又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塞德里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手帕,用魔杖把它变成了一支开得正好的栀子。
他轻轻的把栀子花放在床头,伸手将林安的手臂放回被子里。看她的高热渐渐散去,在雪白的被单中安眠。他贴着她的耳朵呢喃道:
“做个好梦,小安。”
作者有话要说:林安多好看?
我没什么概念,写的时候就是想,非常非常好看!
大概是王祖贤那种现象级的美貌!
☆、第九章,邀请。
林安渐渐病愈,这个安静的周四,她坐在医疗翼耐心的等待出院。
前几天似乎一直都有人来看她,其中一个还送了一枝栀子花。
凡妮莎借给了她笔记和知识点,又和她说了好些三强争霸赛的趣闻,比如塞德里克出色的变形术和波特的飞来咒。
而那支栀子也失去效力,在林安手上变成一方绣着C.D的手帕。
她细不可闻的笑了一声,把还带着香气的方帕贴在脸侧,高烧过的虚弱似乎也足以被抚慰。
真厉害啊,我的勇士。
林安曾经也坐在看台上,满怀着担忧和爱意看她的太阳登上赛场。
虽然这次没有看见确实遗憾......但做人不能太贪心,她确实该学会满足才对
。
她试着不去想上一个无人邀请的舞会,也试着不去嫉妒今年塞德里克的舞伴——或许还是秋.张吧,她讽刺的笑笑。
太贪心了,林安,你太贪心了。
手帕棉麻的质地,柔软的让她舍不得松手。
其实医院也有助于思考,在凡妮莎帮她拿来那两本书开始,她就迅速的读完了它们,并且开始了深刻的思考。
一个大概的雏形被构建出来,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趁着圣诞节将它实施。
如果......她今年还是没有得到塞德里克的邀请......那么她就不在学校过圣诞节了。
他今年,可能还是会邀请张吧。林安又不自觉的冒出这个念头,颇为烦躁的揉了揉眉头。
百无聊赖之下,她习惯性的施展着稀奇古怪的魔法,比如被柔和过的“飞鸟群群”,会因为更轻柔的发音,而飞出几只很快就会消失的夜莺。
而“兰花盛开”会因为施展的人的能力而开出大片的兰花——就像现在一样。
塞德里克走进来时看到的场景,就是林安的被面上,落满了大片的浅紫色的兰花。
“塞德。”她的声音很轻柔,带着病后微微的沙哑和鼻音:“你来看过我了。”
她拿着那方手帕问:“这是送给我的吗?”
“我该让它开的更久些的,我本来把它变成了栀子花。”塞德里克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关切的问,“你好些了吗。”
风已经开始微凉了,林安披着一件大围巾,手上捧着热茶,对塞德里克抱歉的笑了一下:“我只是...是我自己太不当心了。但我听说了你的比赛,塞德,真的很精彩。”
“很抱歉,我不在看台上,或许我前几天该注意一些的......”她用眼睛描摹着塞德里克的五官,怎么看也看不够:
“我很高兴,你能抽出单独的时间来看我。我本以为,直到学期结束,我们或许都不会有机会单独讲话了。”
这句话似乎让塞德里克一瞬间的难过了起来。
他伸手想抚一下林安的头发,却在快要触到的前一刻停了下来。
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胆小的塞德里克。
林安在心底叹气,主动前倾了身子,把自己的脑袋放在他的手掌里。甚至还左右摩擦了两下,让细密的发丝发出悦耳的沙沙声。
“今天可以出院了吗?”塞德里克没有抽回手,恋恋不舍的又抚摸了几下那绸缎一样的长发和乌黑的发顶。
“大概明天才可以。”林安有些懊恼的回答。
他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把手收了回去。
两只手一起,小心的把什么东西从口袋里捧了出来。
一只瑞典短鼻龙的模型。
林安几乎是一瞬间,看着那只银蓝色的小龙,无法控制的酸了鼻子。
“给你的,小安,弥补你不能来看我的比赛。”塞德里克捧着它,像献宝一样放在林安的床头柜上。
她迅速的擦了一把眼泪,掩盖自己哭了的事实,可还是被塞德里克逮了个正着。
在那如水一样温柔宠溺的眼神里,林安也不再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放下杯子锤了一下他的肩膀,抽抽鼻子说:
“我是不是太容易感动了?塞德,你总害我哭。”
他还是笑着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总说对不起,噗——”她破涕而笑,“太坏了,你每次道歉之后——我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我有件事和你商量,小安。”他正色道,“看在这件小礼物的份上,答应我吧。”
林安心中好像已经隐约猜到是什么了,却踟躇着不敢相信。
“你说?”她听见自己冷静的的说。
塞德里克的灰眼睛像是要把她溺进去,一眨不眨的盯着她:
“我可以,邀请你——成为我的舞伴吗?”
林安错愕的差点打掉杯子:“你说什么?”
他向前坐了坐,温厚的大手握住林安身侧的手,脸上写满了真挚:
“我刚接到消息就跑过来了,小安,我的确,还是不擅长拒绝别人——所以我就在拒绝别人之前,找到了我心仪的女孩子,并且——我正在鼓起勇气邀请她。”
“你愿意,成为我的舞伴吗?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