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可以把灵魂禁锢在躯体里呢?这可能吗,邓布利多先生?”林安紧张的咬起了自己的自己的指甲,直到她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邓布利多沉思片刻:“我想你应该相信迪戈里先生,或者相信,我们这三个学校会保证自己的勇士没有危险。”
林安又开始踱步了,她激动地攥紧拳头:“但上一次——没有人做到,没有人!”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邓布利多的面前:“我想尽快回一趟老宅,邓布利多先生,有很多我曾祖父留下来的书籍我还没有阅读过,我觉得它们一定会很有用处。”
邓布利多带她体验了一次完美的飞路粉旅行。
林家老宅的四楼密室,大而满。
它有着无数的,高耸入房顶的书架,阴暗的环境和书籍特有的香气。
光球就像引路人一样带领着邓布利多和林安走向深处。
邓布利多在她后面一步的距离,不紧不慢的走着:“啊......不愧是林家的书房,谢谢你,安,我还不曾来到过这里。”
“我不认为您认识我曾祖父。”林安干巴巴的回他。
邓布利多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们趁着还没有人发现校长和六年级生消失之前,迅速的找到了被标注着:“极度危险和不确定性”标签的书架。
书很少,少到林安极为不安的皱起眉头说:“我想......有关生死的,就只有这十几本了。”
她眉头怎么也解不开,不甘心的到处走着,却发现别的书更加的无关紧要。
难道真的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几本书上了吗?
“把他们放到你的书包里吧,安,我想我们该回去了。”邓布利多看了一下他那个华丽的怀表,带着安回到那个中式的壁炉面前。
他绅士的撒上一把飞路粉,雪白的胡子几乎快被熊熊的火焰烧到:“你先请。”
林安紧紧抱着自己的书包,毫无犹豫的一脚迈了进去:“邓布利多办公室!”
校园里还是黄昏时分,邓布利多一如既往的目送她,突然开口说:“安,我觉得你可以去问问学校里的幽灵们。你们学院的格雷女士,一定会很乐意回答你的问题的。”
这是个好建议,林安第一次由衷的觉得。
“谢谢您,先生。”
她轻巧的穿过走廊,脸上带着从未有过的,兴高采烈的笑意。
水仙的香气拂过每一个和她擦肩而过的人,引得人不由自主的侧目。
美丽的少女,抱着一个黑色的书包疾跑,就像是在奔赴什么约定一样。
下午暖黄的阳光点点的落在她身上,落在她鸦青的睫毛上,落在红润的双唇之间......
塞德里克原本在石凳上和一群赫夫帕夫打着趣,无意间看见了那个难得活泼的身影。
她远比夏花还灿烂,瞬间夺去了他的言语。
甚至直到林安消失在拐角,他也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
只有没有勇气走向死亡的人,才会变成幽灵。
林安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衣,在半夜安静无人的公共休息室踱步。
她确实可以说是“死过”一次了,但是那次的死亡,她只是在短暂的黑暗后顺着白光,返回到了自己稚嫩的十一岁......
而已。
她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寝室中的书本上。
当然了,如果走下去是死亡,走回来是幽灵,那么从来不离开,是不是就可以重新活过来?
林安带着雀跃的心情爬上四柱床,努力把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坏想法——
“我会不会一不小心变成下一个哭泣的桃金娘”摔了出去。
可惜的是,她很快就失望的泄了气。
空荡的房间里回荡着书本被扔到墙壁上反弹的声音。
“嘭!”
林安难得穿着浅色的衣服。那件白色的睡袍使她像一只被蓝色和青铜色包裹的鸽子——出奇暴躁的那种。
十二本书,已经有五本在说各种奇怪的,捕捉妖怪或者是鬼魂的方法,四本在讨论恶心的毒药和虫子组合,把他们放到人的身体里,这样他们就会□□控。
另外的的三本,包括刚才被扔出去的一本讨论活死人的,只剩下两本了。
林安不会说中文,但是她认识这些晦涩的文字,虽然它们对于一个年轻女子来说,深奥而危险。
可是这是她唯一的办法了,把希望寄托在这些......看上去没什么用处的旁门左道上。
“固魂”和“唤魂”
在深夜,塔楼安静的微风中,月光照在林安身上。她呼吸略微重了一些,几乎无法想象的,狂喜的抚摸着两本书的封皮。
不可控制的咳嗽从她嗓子里断断续续的溜出来,这微凉的夜风很容易让长久熬夜的虚弱身体生病。
而她敏锐的察觉到了身体里散发出来的高热温度。
林安不想躺在医疗翼里浪费宝贵的时间,至少不是现在。于是她直起了身子,对自己施了一个简单有效的保暖咒语。
多温暖啊,就像是塞德里克的手,就像是冬天的壁炉......
林安在下一秒失去了平衡。
她轻轻的摔落在拉文克劳塔楼的地毯上,用一种非常美丽的姿势,在她独立的小房间里晕了过去。
周围大片的深蓝色像水,冰冷的潮水,又像是沉寂的星空。它一点一点的向地上的白鸽压下去,
而她意识模糊的攥着这两本脆弱的古籍,发出解脱的笑声。
因为高烧,她已经分不清这样深沉的颜色是在哪儿了。林安似乎真的相信自己躺在阿兹卡班的牢房里,被自己的血包裹着......
她苍白的手握住胸口的衣襟,大口的喘息着。就像是溺水,在一片粘稠的血里挣扎,却怎么也得不到解脱。
作者有话要说:所以人气高也很累啊!
顺便这个真的是个短篇,不会有很多细节滴~
☆、第八章,高烧。
“她真的在寝室里发了高烧?高烧烧到昏迷?”
“迪戈里先生,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合适的探望时间。林小姐现在在昏迷,你也受了伤,如果你不立刻回到帐篷里,我就要和邓布利多先生说了。”
医疗翼门口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
庞弗雷夫人难得这样忙,同时兼顾随时可能重伤的四位勇士,和医疗翼里对退烧药没有任何反应的高烧学生。
林安已经烧的开始说胡话了,无意识的嘟囔,
哪怕只是离开了一会,庞弗雷夫人回来的时候,还是被她那浸慢了冷汗的睡袍吓得连呼了好几声梅林。
哪知道一回头,原本应该好好呆在帐篷里的塞德里克,已经不知不觉的到了医疗室的门口。
她有些气急败坏,想要跳脚。
“你被烧伤了!迪戈里!被火龙烧伤了!你该好好休息!”
塞德里克脸上还带着一大片桔黄色的药膏,露出难堪的神色,可还是鼓起勇气:
“我想来看看林......我听说她发了非常严重的高烧。我真的感觉很抱歉,所以想来看一看。”
他真挚的对庞弗雷夫人恳请:“拜托了,就一小会。”
谁能拒绝塞德里克的灰眼睛呢。
庞弗雷夫人虽然还是瞪了他一眼,但好歹是没再管他,继续准备起了林安的退烧药。
得到默许的塞德里克小心翼翼的移动。
白色的布挡住了医疗翼里唯一一位病人的身影,但是阳光打在上面,就让人清楚地看见那个小影子。
她烧的远远比塞德里克想象的严重。
不正常的潮红,使她整张脸和所有裸露出来的皮肤变成奇异的粉红色。散乱的长发不像平时一样规规矩矩,有些被汗水濡湿,紧紧贴在滚烫的额头和潮湿的鬓角上。
塞德里克蹲下来,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林安是否清楚,今天是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
而他,是第一个面对火龙的。
有一万次,他想离开周围的朋友们,一个人好好找一找林安,和她说:“我真的很想你来看看我比赛。”
可是他被选为勇士之后,旁边的人,只增不减。而他更明白,林安绝对没有兴趣和他们“抢人”,更没有和他一起站在舆论中心的想法。
也许林安不知道吧,他知道她每一次的挥手,只是,从来没有机会冲她的背影告别而已。
今天在场地,他无法控制自己的紧张,也无数次在拉文克劳看台上寻找林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