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一次失败的重逢及其后续+番外(48)

作者:汶汶乡/镜台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约翰坐起来,觉得心情稍微平静了些。他跳到地板上走来走去。虽然他现在没那么厌烦了,可无聊倒是增多了。早知道他就应该刚刚多在莱派尔那里消磨点时间,虽然那些材料都是现代字母看着超烦但比他现在毫无困意又无事可做好得多得多得多。

他走到窗口。这里临着一处断崖,窗口外是漆黑的夜幕。灯塔的光落到了汹涌的海面上,被割成一片片碎块。在光触不到的地方是海雾。白天的时候约翰好好打量过那里,真是一片很诡异的雾。莱派尔向他介绍说,那个雾里有魔法,普通的航船会在其中迷失,有的时候运气不好,船员会发疯,跳进刺骨的海水里自杀。

所以精灵才能垄断外海航运业,造船需要的魔法技艺太高了。

这里还不是通向永恒之洲的航线,这里没有港口。资料上说这片海域有很多岛,一些隐居的龙或者瓦露缇娜那样的逃犯就在那些岛上。这里太危险,暂时还没有完整的海图可供参考,所以他们这些天来都是在一个个排查,但显然,跑这地方住着的人都是不喜欢访客的家伙,他们用尽了他们一切手段,增强海雾的魔法,风暴的威力,让外来者有去无回。

当然,龙和精灵的战士不会那么轻易的狗带。但他们容易……迷路。同一个岛去两次简直不要太多,有几天里他们还会根本找不到一个岛……

“那要是你们最终没请到……外援的话,你们要怎么办?”他当时问莱派尔。

“继续搜索,并且等爱德华那边的消息——如果他能找到三名逃犯的物品的话,我们可以用来制作追踪魔法。到时候要找到他们就轻而易举了。”

但是爱德华在这个方面进展为零,让人完全看不到指望。约翰后来从谈话里知道了这个事实。

但赫莫斯又要怎么帮助他们呢?约翰看着窗外的黑暗心想。莱派尔说她也不知道,她只是从爱德华·莱彻斯那儿听说它能,而爱德华是从冰糖那儿听说的,冰糖也不是特意告诉了人类这个信息,年轻的白龙在抱怨的时候被爱德华听见了……

龙王希望赫莫斯去帮个忙,但赫莫斯居然拒绝了,这对龙来说是很严重的一件事。在以等级——虽然龙们自己不承认它们等级制,但除了龙以外所有种族都觉得它们等级制——十分严明的龙那里,龙王的,不管是愿望还是命令还是意思还是念头,都是要被严格执行照办不误,这也是特派员胆敢去挑战比它们厉害的龙的心理基础,龙们都知道,龙所要遵循的法律是龙王定下的,违反这法律是违逆龙王本人,也就是说,龙并不敬畏法律,它们敬畏仅仅只是龙王。违逆龙王比违抗法律严重,法律不过才龙王意志的次生品。

所以,虽然龙王的圣母病经常被群嘲,但大家也不太敢把这种嘲讽搬到明面上来。龙这么个没秩序的神经病种族,幸好它们的王很讲仁爱讲道义,不然世界早就一片混乱了。

而且,龙王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善良还不一定呢。约翰自己,当帕雷萨将军时,干过不少丧心病狂的事,怕吓到大家不一一列举,他自己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结果呢,最后他传播最广的名号居然是——“仁慈的暴君”。这不是讽刺,真的,很多人是认真地觉得他是“仁慈的”。也不是很难理解,因为善良啊仁慈啊——反正在那个时候很大程度上——是拥有权力的人对他们自己权力的夸耀。没有权力的人没有能力仁慈。有权力的人呢?稍微做点什么就和仁慈扯上边了。约翰现在,自己也失去了地位和名誉,成了一个无名小卒,他就更能理解那些想象大人物都是充满悲悯的普罗大众了——想象自己的主宰者仁慈而善良,把牺牲都放在心上,总比想象这群家伙麻木不仁,对待人间的苦难像对待日升日落一样习以为常要让人愉快。人们喜欢相信让自己觉得愉快的东西。

所以这也是他为什么要相信赫莫斯说的,它被耍是因为对他念念不忘。约翰突然这样想到。

而不是因为它对它的失败念念不忘。

我决定这里不攒字数发了。写多少就发多少。

——

作者:你就实话实说吧,你到底是对什么念念不忘?

小七:……你知道我念念不忘就够了!!!

第29章 热烈欢迎黑渊长老莅临指导

翠斯塔随手抓起床头的匕首掷向窗口,站在窗台上的人只用两只手指就接住了利刃,又扔了回来。半精灵的恋人迅速从她胸口上翻身起来,咬住了朝翠斯塔脑袋飞过来的匕首。

“博古亚。”处刑者把匕首放回床头柜上,说。这就是个招呼了。

“阿芙拉,”博古亚牵了一下嘴角,“翠斯塔。”他脸上没了和人类接触时那种装出来的愉快笑容,而是半笑不笑的,看上去带着点轻蔑和嘲讽的味道。

“我操你妈的,”半精灵说,“你不知道尊重隐私吗?”

“这是隐私吗?”白龙说,“难道你们的关系不是众所周知?”

“你·他·妈·的——”

在半精灵暴走前,她的恋人连忙安抚她:“好啦宝贝,是我的错,我应该记得设个结界的——别和这小子一般见识,嗯?”

博古亚发出了一声明显的冷哼。半精灵则哼得比他还重,拉起被子,把自己蒙起来。

处刑者笑起来,手轻柔地隔着被子抚摸对方。她看着恋人的方向,说出来的话却是对着白龙。

“你们怎么做到的?”

“老爹无所不能。”博古亚回答。

“我以为一天已经是极限。”

“你对真正的速度一无所知。”

阿芙拉歪头,不置可否。她说:“他化形了?”

“在我们分开时,他还没法恢复人形,”博古亚说,“要是出了意外……”

“就拖住他,直到哪个长老赶过来把他关回黑渊,”她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哇哦,我开始对那个人类产生好奇了。”

“我告诉过你了,这个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阿芙拉看向博古亚问,“到底有什么,是你能知道而我不能知道的?我才是他的血脉。”

“我被他抚养,他是我的父亲,而你,在你心里,你的父亲是那个巫师。”

“哦——你又要叨念一遍吗?”处刑者拾起了自己一绺头发,发丝簌簌落下,有黑有白,”我是一个卑鄙的人类用卑鄙的手段诱捕了它之后,以它的血为材料制造出的卑鄙的杂种。我最好的归宿应该是被它吃掉,弥补它失去的力量。”

“我的观点不会改变,但这是另外一个问题。”博古亚说,“总而言之,我只是来给你提个醒。吾王不希望她的兄弟受伤,但她更不希望有人因她的兄弟受伤。”

“要是我们真的实现龙王的希望,”阿芙拉说,“我们现在就应该去他身边去守着他。”

“显而易见,我们不能。”

“原来你也不是榆木脑袋嘛,博古亚。”阿芙拉金色的竖瞳望着博古亚,“你也知道人家做爱时打搅是不好的——”她面颊冒出鳞片。

博古亚翻了个白眼:“我还有伤,不和你打。留着你的激情做爱去吧。”他向后一倒,消失在窗口。

他刚走,翠斯塔就猛地掀开被子,压住阿芙拉:“唧唧歪歪,真他妈话多。”

*

他想逃跑。能不能逃跑已经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只想逃跑。只想着逃跑。

他向前爬,肩膀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他的腿在发抖。他觉得冷。

他靠近了边缘,边缘是寒冷的冰,冰的栏杆。他握着它,靠着它,抱着它,仿佛是想用体温捂化它,这样他就能逃的更远。但什么也没发生,他只得到刺骨的寒意,魔法的冰就算泼上滚烫的开水也不会化。

而它已经抓住了他的脚踝,把他拖回去。

“你会冻伤的,”他听见它说,“外面比那些冰还冷。”

它把他翻过来,毛皮贴着他的后背,是温暖而柔软的。

他在黑暗中茫然地睁着眼睛。人在黑暗里会变成瞎子,他们只能看见发光的东西。他现在只能看见发光的东西,他只能看见那双眼睛。

它们靠近他了,伴随着它的气息。他开始摇头。

“太多了,”他说,“太多了。”

“还不够多,”它回答他,“离你毁掉还早着呢,帕雷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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