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如锦+番外(32)

她说的没错,她们只不过都是把选择权交给了项锦铭,而他的摇摆不定才最终伤害了所有人。素年说:“我接受你的道歉,这句对不起也是我应得的。”

“那你跟他......”

“你也知道时过境迁,有些事情谁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呢。”

“我妹妹骗他去饭店的那天早上,是告诉他,她跟同学出来玩,被带去了酒店,有人给她吃了什么东西,她觉得头晕,所以他才会去饭店,并不是因为我而去,一个女孩子的求救,任何一个有良知的好人都会帮忙不是吗?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不要误会他”,她停顿了一下才又说:“他爱的人其实是你。”

素年抿了一口咖啡,说:“最开始我的确很介意这件事,他为什么要去饭店?他答应过我不再见你,又为什么要去?谢谢告诉我,不过现在这对我并不重要,因为我失去的不止是我的尊严和骄傲,还有一个孩子。”

她离开的时候,袁慧欣还坐在店里,她从外面的玻璃墙看进去,觉得唏嘘不已,这世上不知道有多少遗憾,即便久别重逢也未必能如愿。

袁慧欣说项锦铭爱的人是她,可她只是觉得好笑,结婚这么多年,她这么努力经营,他们彼此都没有过爱,但至少她尊重且爱护这段婚姻,而他或许从始至终没有真的想过长久,却在她打掉孩子满身伤痕的时候,这时候爱不爱又有什么重要。

她从超市回到住处,江沛已经起床了,即使是周末他也未能轻松一刻,喝了小米粥就一直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她在厨房忙忙碌碌,中午做了几个家常菜,还摆了盘,江沛对此赞赏不已,她一直都是很懂生活的人,她这样的人就应该过这样无忧的日子。

吃了午饭,江沛回公司加班,素年决定下午去医院看看他妈妈,他妈妈的情况已经无法改变,即便是找了方斯咏的姨夫,那个国内首屈一指的肾脏科的专家,面对他妈妈的病情也无能为力,只能尽力延长生命并减轻痛苦。江沛对此,接受度很高,能够非常平静面对。

她去的时候他妈妈刚睡,阿姨说昨夜没睡好,上午挂了半天的水,中午吃了一点东西,刚刚睡下不久,素年略坐坐就走了,不想打扰她。

她刚出住院部大楼,就在走廊口碰到程琛,她疑惑:“你怎么在这儿?是梦泽怎么了吗?”

程琛笑着摇头:“没有没有,别紧张,她没事,我来.....我来看朋友的。”

“这样啊,没事就好,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哎哎哎,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一个朋友的母亲。”

“哦.....行,那你回吧......哎,素年其实......”

素年笑着看着他奇怪的表现:“你怎么啦?有事就说啊。”

“其实我是来看锦铭的,他胃出血住院了......”

素年面色平淡,哦了一声说:“那你替我问个好,我先走了。”

“喂喂,你不去看看?”

“我不太合适去。”说完转身就走了。

程琛到了病房,踌躇着说刚才碰到素年的事,他说:“以前没觉得她还挺倔的,我觉得你们这事也不是没转圜余地,你既然清楚自己要什么,就去弥补,她也是受了伤害才这么决绝,之前也是想跟你过下去的。”

项锦铭神色淡淡地说:“我现在就是把命拿给她,只怕人家也不屑要。”

程琛见他神色中似有嘲讽之意,追问:“什么意思?你这话里有话。”

项锦铭倦怠地闭上眼,似乎不愿意多说,程琛把玩着茶几上苹果,笑道:“你别一副厌世的模样,难不成她有新欢了?”

项锦铭没有反驳,程琛大惊:“真的有人了?我没有听梦泽提过啊,要是有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对我避之不及,赵梦泽对我厌恶透顶,又怎么会什么都告诉你?”

“那你又怎么知道的?”

项锦铭嗤笑一声:“那晚我送她回住处,亲眼看到那个男的从楼上下来。”

“这就是你那晚明明已经喝多了,却还不要命地在家酗酒的原因?”

项锦铭依没说话,程琛走到他病床前说:“先不管她有没有人,可你也真是不要命,那天如果不是凌菲去找你,你可能就死在家了你知道吗?”

他一向克制,从来没有因为任何事而放纵自己,即便当初母亲逼自己分手,纵然内心痛苦不堪,却也还是冷静周旋。但那晚他看着素年跟那个男人一起消失在楼道尽头的背影,他狂怒、痛苦、嫉妒、后悔......无数情绪交杂在一起,用酒麻痹自己是最好的方式。

他想,自己这一生始终顺风顺水,从未如此受挫,大概也只有在她这里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力和挫折,他回想起这几年的婚姻生活,她仿佛判若两人,此前她是竭尽全力维护婚姻的温婉娴淑的好妻子,而如今她转脸就变成冷漠的前妻。

但这些事终究是他自己的错,如果他能早一点看明白自己的内心,他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第35章 破镜终究难重圆(4)

江沛连续出差好几天,一回来就又不停有应酬,好多天没有回去吃饭,素年原本想着给他熬一点养胃滋补的汤,下了班就早早去了超市买食材,晚上回来炖了好几个小时,可江沛人没有回来,等来的是他一通电话,说刚接到通知,他妈妈去世了。

素年拿汤匙的手一抖,陶瓷汤匙从手里滑下来,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碎了,相反江沛稳重许多,他表现的十分平静,嘱咐她打车去医院,路上注意安全。

她迅速换了身衣服就匆匆赶往医院。

找到江沛的时候,他正在办手续,她用冰凉的手握住他正在签字的手背,他安慰她:“我没事。”

江沛妈妈的病已经好几年了,期间也有过多次病危,江沛的平静是早已接受了这个注定的结果,此时离世,或许对他们母子而言都是解脱。但江沛从小跟他妈妈相依为命,她深知他对母亲的感情,他的平静让她心疼。

办完手续他坐在医院冰冷的椅子上,对她说:“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坏事,这几年她受了多少苦也只有我知道,有时候死未必不是解脱。只是,她这一走,我在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家人了。”

素年眼睛红红的,低声说:“不是的,你还有我。”

江沛无言地握住她的手。

还有很多母亲的身后琐事等着他去办,所以他很快重新打起精神,他其实熬了通宵,又频繁应酬,这几天本身就没有休息,眼底全是血丝,素年真怕他支撑不住倒下去,所以时刻陪着他,一些小事都由她去代办,为了让他靠在椅子上稍微休息一下。

办理完一切手续,他母亲的遗体会被送到殡仪馆。

素年走到江沛身边的时候,他浅浅睡着了,她不忍心叫醒他,只想让他短暂休息一下,于是她脱下自己的外套替他盖上。

“呀,我说这是谁呢,原来真的是你啊素年,你这什么时候谈的恋爱,怎么都不告诉梦泽啊,她知道可是会伤心的。”

一回头,程琛和项锦铭站在不远处,神色难辨地看着她。

她没有心情说笑,略略点头就算礼貌性打招呼了。

程琛说话声音不大,但江沛睡的本来就很浅,“年年”,他轻唤了她一声,素你回过头:“吵醒你了?”

“没有,手续办完了吗?”

“嗯,都办好了,咱们回家吧。”

她的这句“咱们回家吧”声音很轻,却非常清楚地钻进项锦铭的耳里,他觉得异常刺耳,可她自始至终如同一个冷冰的陌生人,跟那个男人牵着手从他眼前招摇而过。

他们离开以后,程琛一看项锦铭,脸色铁青,嘴巴紧紧地抿着,他的脸本来就刚毅,这一来就显得更加冷峻。

程琛拍拍他,说:“原来我还不信,唉,怎么说呢,只能说你们没有缘分吧。”

素年和江沛打车回了江沛的家,诺大的房子,他妈妈不在,显得格外的冷清。素年让江沛洗澡去休息,她去他妈妈房间收拾她的遗物,每一样,她都整理的非常仔细。

他妈妈生前的意愿是回老家安葬,江沛一早在老家给她买了墓地,遗体火化之后,素年陪着他回了清溪老家,他母亲去世的消息他没有告诉太多人,只有几个要好的朋友,以及老家的一些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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