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番外(51)

“属下明白。”伍穹的语气很恭敬,躬身向二人行礼后转身离开。

闻灼坐在旁边,不禁笑问:“又拉又打,这是你御下的惯用手段么?”

赵巽轻哼了一声,“谁叫他们就吃这套。”

闻灼感叹:“京畿皇城司哪里是好相与的,也就是对你,他们才吃这套。”

皇城司负责宫禁宿卫,是守护皇帝的亲随,又兼刺探情报,更是皇帝的耳目,素来行事低调,在朝野的分量却重,叫人轻视怠慢不得。普天之下能将皇城司当作家臣使唤,让他们自发听从指示的,除了皇帝陛下,也就只有自小被皇帝当宝贝带大的赵巽。

闻灼又问起是否要安排与残党主家再次会面。

“既然主家有所图谋,那就等他们主动找过来,我也好趁此机会摸清这些人的底细,以免再被耍的团团转。”赵巽显然早有主意。

闻灼点头道:“也好,既然不急于同残党联系,那便劳烦派两位你的护卫,去帮我办件事。”

“何事?”

“八方客栈昨夜入住了一伙人,领头的是个年纪在三十左右的男人,着劲装,佩长剑,我画了这人的画像。”闻灼拿出一张画纸递过去,接着道,“他叫周信,是数月前,浮罗山庄派去追杀严大哥的人之一,在柳州时曾当面见过我。为免不慎被周信认出我和严大哥,惹来不必要的麻烦,需要你派人设法让他远离南都。”

今日得知严恪三人闯入赵巽在南都城内的宅院,闻灼便觉得有些奇怪,走之前已说好了要严恪不必担心,与秦纠他们留在客栈等候几日即可,严恪从来不是冲动莽撞的脾性,会突然闯入赵巽的宅院,必定是客栈里有事发生。待回到宅院询问后,得知果真是因为昨夜周信入住八方客栈时,险些遇上严恪,三人为避开周信,这才趁夜悄悄离开客栈。所幸皇城司已查出赵巽在南都下榻的宅院,便去往那里暂住。

赵巽说道:“怎的不叫京畿皇城司的人去办,他们可算得上是处理此种事情的行家里手。”

“这毕竟是我的私事,并不好指使皇城司。何况我有一点私心,为着当日周信带人围堵严大哥的恩怨,我也不想让他好过。偏偏这会儿杨程还在替我出面与南都船商周旋,我无人可用,只有把此事拜托给你。”

“幸亏有严侠士在,才能发现卢歧的身份存疑,此事放心交给我,权当回报严侠士了。说吧,想如何收拾那个人。”赵巽眼里闪着点点兴奋的光采,“用些刑讯手段,或许还能从他身上得到有用的信息,或者直接丢进水牢里关几天?”

闻灼微笑:“都行,随你处置。”

二人说话时,护卫带着卢歧行至后院,在廊道转角处正遇上等在那里的严恪。

严恪向那护卫抱拳,客气地询问:“可否让我同她说几句话?”

护卫后退一步,背过身去,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严恪失笑,“谢了。”

“竟然是你,难怪我七年前曾试图逃离的事情会被知晓。”卢歧显然已认出了站在面前的严恪,她略显无奈地道,“这是第二回了,因为你的出现使我的计划被打乱。”

“当年可不止我一人,你既然还记得我,自然也记得邱彦。”

卢歧有片刻的沉默,“原来他叫邱彦。”

严恪直直地看着卢歧,“七年前,多谢你救了他的命,他一直记挂着你,这声道谢却只能由我当面来讲了。”

“萍水相逢而已,早知会在此地再遇上,倒宁可你们不必记挂。更何况我的处境,实在不适合感怀故人旧事。若无别的话说,我要回屋去了。”语毕,卢歧迈步绕过严恪,径直走开了。

那护卫也随即转身跟过去。

一刻钟后,闻灼经过此处,便见严恪垂着头在廊道边的栏杆呆坐,看不清他的神情,却能觉出他周身氛围莫名沉重。

闻灼皱眉问道:“怎么,是卢歧说了什么惹得你不快?”

严恪摇了摇头,没说话。

闻灼也不再追问,默默挨坐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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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章

好一会儿,严恪才声音涩然地道:“来日到了邱彦面前,不知是否该告诉他卢歧的事,又该如何同他说。”

卢歧轻描淡写一句萍水相逢,对邱彦而言却是心底多年的挂怀执念。且卢歧身份成迷,行事诡谲,又同残党牵扯不清,只怕并非邱彦预想中那般无辜纯良。若将此种种说与邱彦知晓,不知到底是会令他解开心结,亦或是徒增失望。

闻灼认真想了想,劝道:“何不交由邱彦师兄自己去选择,来日若他主动问起,我们便将卢歧的事如实相告。邱彦师兄那样赤诚坦荡的性情中人,就算因此有一时的郁结烦扰,想必最后也都会释然。”

这番劝导宽慰的话着实说中了严恪的心事,他原本紧锁的眉头松开了,神情缓和下来。其实他并不常与闻灼提及邱彦,偶尔说起也尽是些当年走镖时的琐事见闻,但闻灼显然认真听着记着了,否则怎能清楚邱彦的性情为人。思及此,严恪心底更为动容,不自觉地抬起左手便要去抚闻灼的头,却落了个空。

闻灼反应迅速地站起身,躲开了严恪的手,颇无奈地小声嘟囔:“我又不是养的猫儿狗儿,总摸我的头算怎么回事。”

之前在京城相府那次是因为严恪先迁就了闻灼的意愿、住进同一处院子,闻灼才没有躲开,站定任他摸了好几下。只是闻灼毕竟是个已成年的男子,又向来不喜被人碰到头发,严恪这摸人脑袋的习惯着实叫闻灼犯难。

可眼见他抬手僵在那儿的尴尬模样,闻灼又不落忍,便也伸出手去牵住严恪,使力拉着他站起来,笑道,“走吧,甫让还等着给你施针,莫让他等久了。”

入夜,书房里明晃晃地点着灯,几只偌大的木箱放在窗沿下,桌案上码着成摞书册,皮纸页边泛黄,明显俱是有些年头的旧书。赵巽坐在桌案后,听伍宿回禀了今日查探所得北山附近的情况及残党消息。

“待宝库方位图送来,抄一份留下,你最熟悉机关锁钥,便由你拿着原图返回北山,再领两人共同潜进行宫,务必把查地底宝库及溶蛊锁之事查证明白……”赵巽低声向伍宿嘱咐着。

此时有护卫轻叩门,得了准许才推门进屋,说是卢歧已画好了图,正在外头等候。

赵巽问道:“那个唤作六耳的少年醒了?”

护卫点头,“一刻钟前刚醒,卢歧又找秦大夫去看了,确无大碍。”

果然,拖了这大半日的功夫才把图交过来,就是为等六耳平安醒来。

“把那对双生子看住了,若他俩老实待在院里,便无需为难,若是不肯安分,也不必手下留情。”赵巽吩咐完,便将那摞书挪到身后的橱柜里,招手示意他带卢歧进来。

卢歧将两张图纸在桌案上摊开,一张绘的是宝库在行宫内的详细位置,另一张则是行宫地底通道路线及宝库的库门所在。

赵巽仔细看了看,“按照这里的标注,宝库位于行宫西北侧的地底,那么地道入口何在,可有什么机关?”

卢歧回答道:“行宫燕塔内有一尊石像,推动石像的基座,使其面朝北方,则北侧墙壁打开,即为地道入口。”

赵巽指着地道路线上几处朱红色标记,询问这又是指的什么。

“行宫地底有宝库存在之事本就鲜为人知,且库门无法轻易开启,故而主家并未派人看守,只在地底通道的几处地面撒了萤石粉末,不知情的人走动时鞋底难免会沾染萤石粉,带到地道外面有日光照射的地方,留下荧光足迹,主家便能发现有外人闯入。图上几处朱红色标记,即是撒了萤石粉末撒了萤石粉末的位置。”卢歧用手比划着,补充道,“每处的萤石粉末横亘路面两头,约有手掌宽。”

赵巽一边仔细听着,一边提笔在空白处写下一行小字,注明走动时需留意避开。他朝图纸吹了几下,待墨干透,又对卢歧道:“这地道线路似有缺漏之处,譬如这条东侧的分岔路,只画到小半便截断了,更有些不明目的指向的路口。”

“的确不完整,”卢歧坦然解释道,“图中所画只是我所知晓的部分,按此完整的路线去寻宝库库门,断然不会出错。至于地底通向别处其他分岔道路,我并不曾走过,也分不出余力去探究,故而无法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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