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刀+番外(2)

“我都两个月没见你了,抱一下都不让啊。”杨笑不满地嘟囔。

杨程捉着后颈把人挪开,“别闹,还有正事要办。”

闻灼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指了指楼上,问道:“忙活了这么久,他伤的不轻?”

“外伤已经处理好了,只是脾脏受损,气血阻滞,需要时间调养。”

“谁啊谁啊?”杨笑插嘴。

“那慢慢养着,到夔州怎么也得二十天,”闻灼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笑笑你留在这儿,等许大夫休息好了就带那人上路,下个驿站汇合,我跟你哥先回一趟柳州。”

“你们又不带我,”杨笑恼怒,“总得先告诉我上面那人是谁吧。”

“严恪。”

严恪啊,杨笑怔愣了一会儿,转身就朝楼上跑去,正要推门,那间亮着灯的房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

杨笑赶紧止住脚步,规规矩矩行了个作揖礼,道:“许大夫好。”

这人青色衣袍上沾了点点血痕,正是忙活了一整晚的许染许大夫。许染眯了眯眼,才看清眼前的人,“是笑笑啊。”

杨笑歪着头向里面张望,只能看见床榻上隐约有个人影,“许大夫,我想进去看看。”他指了指里面。

“看什么?”许染不解地问道。

“小公子说那人是严恪,我想看看,”杨笑语气里带着些激动,“真正的江湖高手是什么样。”

“不许看,什么江湖高手,”许染有些生气,转身把门关上,“长这么大了越发不让人省心,七八年也不肯露面,一见着就是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不像话。”

杨笑不太明白许大夫这怒气从何而来,只知道这话大概是在责备屋里躺着的严恪。

许染催促杨笑去准备热水,趁时辰尚早,洗漱完赶紧上路。杨笑看看紧闭的房门,又看看余怒未消的许大夫,最终还是不敢再惹他生气,乖乖下楼烧热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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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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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被浮罗山庄的人一路追至柳州附近,最后被包围在那间客栈里,严恪喘息着靠在客房门边,听着慢慢靠近的轻微的脚步声,三个,五个,还有更多。已经是第三次被围困,这回恐怕是真的在劫难逃,他这样想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拔出横刀。四周开始变得很安静,也许是杀手们已经布置妥当,也许是身上的伤势让他的五感不再灵敏,只是预想中的刀剑相接和皮肉被利器刺穿的疼痛一直没有到来。直到眼前的灯光开始模糊昏暗,即将陷入昏沉之时,严恪才隐约觉得,也许又躲过一劫了。

隐约有说话声传来,严恪从昏沉中清醒过来,身体却像是被麻痹了一般,一动都不能动,他的眼皮跳了一跳,却没法睁开眼睛,只能集中精力去听那模糊的说话声。

“……还不醒,小公子和我哥明天可就回来了。”听起来是个陌生的年轻人。

“急也没用……”另一个更沉稳的声音回答他。

“许大夫你想想办法啊。”

“……那只能再施一次针了。”

姓许,严恪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会是自己认得的那位许大夫吗。

许染伸手按了按严恪的脉,转头颇为惋惜的对杨笑道:“看来是用不着再施针,他已经醒了。”

这人明明躺在那儿,既没睁开眼,也不能动弹,怎么就醒了呢,杨笑奇怪地发问。许染只说人确实已经醒了,只是药性还没过,再等一阵子。

一刻钟之后,原本僵直的四肢渐渐舒缓,严恪动了动左手,触到自己那把宝贝横刀冰凉的刀鞘,顿时安心不少,费了些力气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庞,白净年轻,带着少年人的活泼和稚气。

杨笑看着那双终于睁开的眼睛,瞳仁乌黑,眼白分明,映着屋内微微的光亮,像江面上粼粼的月光,无一丝煞气。

那双灿眸动了动,视线越过杨笑向后投去,落到许染身上。“许伯伯,”沉默了片刻,眼睛的主人用仍沙哑的嗓子喊了一句,“我现在起不来,没法给您磕个头。”

他们原本就认识,难怪小公子会请许大夫来,杨笑这才刚明白了一些,就被许染推着赶出了房间。把房门关上,许染回到床边,他心里仍有气,气严恪当年一声不吭就跟他父亲离开,气严恪没当他的徒弟,气这孩子七八年不露面、刚一见着就是半死不活的样子,只是听他喊了这一声许伯伯,便再也不能说出什么责怪的话来。罢了,人老了就是容易心软。许染倒出一丸药塞进严恪嘴里,叹了口气,道:“那先欠着,等回了京城你再磕不迟。”

药丸苦涩的味道在口中蔓延开,像当年一样苦的让人皱眉,严恪却弯了弯唇角,“谢谢许伯伯。”

许染原本在柳州医治感染疫病的百姓,闻灼派人来请时只说是去救人,没想到救的竟是严恪。此时严恪已醒,许染嘱咐了杨笑几句,留下几副配好的伤药和药方,便乘车赶着回了柳州,杨笑和严恪留在驿站中等待闻灼前来汇合。

“严大哥,药熬好了。”杨笑小心地把碗放在床边的案头上,伸手扶严恪慢慢坐起来。

“有劳小兄弟照顾我,多谢。”要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的少年照料,严恪很过意不去。

“严大哥你太客气了,”杨笑把碗递过去,“我叫杨笑。”

“很好的名字,”严恪点点头接过药碗,“笑笑,我听许伯伯这么喊你。”

杨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指了指放在严恪身边的横刀,问:“严大哥,这就是你的佩刀吗?”

真苦,严恪咽下一口药,“嗯,想看的话,可以拿去看看。”

杨笑惊喜地瞪大了眼睛,道谢之后拿起那把横刀细细地看,墨蓝色的刀鞘上有些许纹路,平滑结实,像是鲛皮制成,握住刀柄缓缓抽出来,刀身笔直,两指宽的刀面映着灯光,自有一股冷冷的气势。爱惜地摸了一下冰凉的刀身,杨笑忍不住赞叹,“真是个宝贝。”

“笑笑,你要是愿意,能帮我给刀上油吗?”严恪喝下最后一口药,问道,“十几天没好好没伺候他了。”严恪这把横刀娇气的很,之前几乎每天都要上油保养,只是近半月来一直遭人追杀,现下身上又带着伤,着实是有心无力。

杨笑捧着横刀笑眯了眼,小鸡啄米似地点头,从严恪带的包袱中取出保养横刀的一应物品,按严恪的指示,先卸下刀柄,用棉布把刀柄和刀鞘擦拭干净,之后打粉、上油、清理,修护过的刀面微微泛着青光,装回刀柄后收刀入鞘。虽不熟练,却也做的有模有样。

“不错,比我当年好很多。”严恪倚靠在床头,有些犯困。

“是严大哥教的好。”杨笑把横刀放回严恪手边,扶着他躺下。

因为身上的伤,严恪身体发着低热,昏沉着不知睡了多久,半眯着眼睛醒来,有一道修长人影立在床边,脸庞隐在背光的暗影里看不分明,严恪看着他伸出手来掖好被角,轻拍了一下,“睡吧。”像是哄孩子入睡的语气。

严恪听话地闭上了眼,不是杨笑的声音,是谁呢,这样想着,恍惚间陷入了梦境。《$TITLE》作者:$AUTH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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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春雨如织,缠缠绵绵地下了一个上午,雨水顺着屋脊滴落下来,正掉进养了荷花的水缸,溅起点点涟漪。相府后院东侧的一处房间里,许染收回银针,重新把脉之后写下一张方子,吩咐跟他一起来的医馆小童回去煎药,严家父子两个立在一旁,目光紧紧盯着许染。相府的女主人虞岚俯身用帕子为躺在床上的严恪母亲擦去额头的汗珠,问:“表哥,晓渝她怎么样了?”

“心疾难医,却还是有药可救,我不敢保证药到病除,但慢慢调养,严夫人这病暂时于性命无碍。”彼时两鬓尚未发白的许染回答。

“那就劳烦表哥了,”虞岚拭去眼角泪珠,转头对严彻父子道,“你们安心在府中住下,有许大夫看顾,晓渝的病会好转的。”严彻对着许染和虞岚深深一拜,直说大恩没齿难忘。

“严老弟言重了,”许染摆摆手,他生性喜洁,赶了一夜路又忙活了整个上午,这会儿急着去沐浴洗漱,便转身出去了。

严恪松开一直紧紧抓在手中的衣摆,快步追出去,在长廊追上许染后,扑通跪下,重重磕了个头,“多谢许大夫救我阿娘。”少年人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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