例外准则+番外(28)

路正则第一眼见祁然,这位小少爷瘦瘦弱弱,除了带着距离感的涵养,就是毫无棱角的和气,和现在双目如锋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而那时候的江饰,恨不得一口一个“祁然柔弱不能自理”“祁然弱小不肯自知”,现在倒是很满意祁然的表现,嘴角难得一见地微微勾起。

余灿在边上鼓掌。

江饰和祁然才看向边上的两人。

祁然一下子就恢复了温顺的模样,深吸了一口气,脱了拳击手套叫他们:“你们可算是来了,快来,让路正则和江饰比比,我要休息会儿。”

和江饰比比?

路正则看着余灿挑了一下眉。

余灿眼里含着笑意:“不行,你家江大保镖手重,明儿他还要上班呢。”

手重?

路正则不禁眉梢一跳。

“就切磋切磋,不耽误上班,”江饰的手臂到手腕都缠着绷带,看得路正则心里直打鼓,“小路警官,怎么样?比比?”

男人是一种比较容易因为嗅到气味就开始较劲的生物,特别是心里好强一点的,就算嘴里不说,也会采取行动。

路正则就十分耿直地握住了江饰伸出来的手。

“要手套吗?”江饰看了一眼祁然,祁然看了一眼路正则。

“不用了。”路正则也拿着一边的弹力绷带在手上绕了绕。

江饰手上的力道不小,路正则一被攥了一下就体会到了,那紧绷之下而鼓起的肌肉,一看江饰也经常来这里练拳。

江饰一点不留情面,且不像路正则那样打得规规矩矩的,到底是打过群架追过绑匪的,也是挨过打的,拳风又凶又滑。

一时间路正则还有点招架不住,只能默默防备着。

祁然撞了一下余灿的肩膀:“打个赌,输了的人请吃烧烤。”

余灿挑了一下眉。

祁然看着在台子上摔成一团的两人说:“我赌江饰赢。”

余灿点了点头:“那我也赌江饰赢。”

“……”祁然笑了,“你不按套路出牌?”

“也没听说猜输赢不能猜一样的。”余灿在他面前几乎没脸没皮。

祁然摇了摇头:“可以,但是作为一个家属,我并不希望有人压我的爱人。”

余灿:“……”

听听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这我还是那个满脸单纯的小少爷吗?

“行,”余灿无奈一笑,“那我压……呸,赌路正则会输。”

祁然:“……”

最后余灿还是被祁然强行按头压路正则赢,最后不出意外,路正则也的确输了。

一来路正则除了每天跑跑步遛遛狗,没像江饰一般空下来就练这些;二来是,路正则太过规矩,他点到为止,江饰个不要老脸的次次拼尽全力。

“江饰你真一点没有长辈意识。”余灿在边上嘀咕了一句。

江饰抹了一把脸:“臭小子,谁长辈了,老子十八正当年。”

祁然都只能笑笑。

出来练拳就是个噱头,他怀疑这两人就是为了腾肚子吃夜宵的,几个人洗完澡,走出拳馆,路正则在余灿身侧低声说了一句:“下次我就能打过他了。”

余灿仰了一下头:“你这么认真?”

“我认真的。”路正则如同被打开了胜负欲。

余灿只是笑着点头:“那下次把他打趴下,嗷嗷叫那种。”

说完他自己就笑了,江饰觉得背后不妙,扭头:“说我什么坏话呢?”

“哪能啊,”余灿收了收表情,“说下次把你打得嗷嗷叫。”

路正则一口气差点没倒过去。

江饰扯出一个邪笑:“小路同志手脚太干净了,想把我打得嗷嗷叫,还差得远呢,先克服心理那一坎吧。”

祁然帮腔:“我和江饰打,都是怎么耍赖怎么来。”

我和你大概不一样。

路正则看了一眼祁然,只是笑了一下。

夜啤摊子还人头攒动着,烧烤一波一波地上,江饰应该没什么忙的,拉着路正则开了两瓶啤酒,余灿想拦着:“他明天还上班……”

祁然在他身侧拉了拉。

江饰已经倒上了:“你一瓶啤酒的酒量都没有吗?”

路正则的酒量其实是极好的,没怎么醉过,一瓶啤酒就是喝个兴头,要认真,来一打也只是觉得有点尿急。

他和江饰边喝边聊天,江饰居然还教他怎么在拳脚上耍小聪明。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和这两人相处起来很投机,后来才知道,这是一场作为“融入”的聚餐。

一瓶酒而已,路正则莫名其妙觉得自己有点晕头转向了。

“你不是酒量很好吗?”余灿是把路正则扶进屋子的,路正则微微发烫的身子贴在他后背,惹得他整个过程耳朵到脖子都在发烫。

路正则确定自己没醉,但就是有点站不住脚,仿佛自己踩在棉花上。

他微微拉开一点自己和余灿的距离,带着凉意的空气瞬间灌进来,让他十分不舒服,就又贴了上去。

路正则先洗的澡,摇晃着身子,余灿都觉得今晚上喝的就是假酒。

上头。

路正则的确是上了头,洗完澡便倒在了自己的床上,既然余灿觉得他醉了,那他便打算一醉到底。

余灿洗完澡便看见路正则裹着被子睡在床上,看起来已经入眠了。

他有点局促地在床边走了走,看了一眼边上的沙发椅。

若放在以前,他会毫不犹豫地将沙发椅打开,就在上面睡一晚上,也不是没这么睡过。

当看到路正则闭着的眼睛,他想:今晚上我在沙发椅上睡一夜,明早上路正则看见了,大概会乱想吧?

今晚上说说笑笑的闲聊还在脑子里,要是他去挤沙发椅,第二天清晨太阳升起,仿佛两人就又要回到那种满是距离又怪异的相处模式。

他内心是拒绝的。

路正则心跳如雷,捕捉着余灿的每一个动作,想过余灿去拖沙发椅,也给自己打好预防针:要是余灿还是如此心有戒备,那就再换个方式靠近吧。

不知过了多久,路正则感觉身边的床垫凹下去了一块,他知道余灿还是选择到床上睡觉了。

余灿多拿了条被子,这样他会觉得有安全感得多。

但是十月份的天,就算是阴沉沉的,夜里也要不了两床被子,余灿还是被热醒了。

热醒的同时,他感觉自己的左手五指被人紧紧地攥住,再睁眼,他先看到的是路正则泛着光的、黑漆漆的双眼。

熟悉的气息猝然靠近,如藤蔓般涌现,余灿只觉得嘴里有片突兀的湿气,当他想抬手推开路正则的时候,却被路正则掰住了肩膀。

黑夜是最好的保护色,有很多难以言喻的情感常会被这种黑暗加持,毫无保留地倾泻而出。

余灿险些喘不上气。

“路正则……”

路正则不理他,如孤注一掷一般攻城略地,还觉得不够,热气让两人都起了一层薄汗,路正则腿上用力,踢掉了缠在自己腰间的被子。

余灿的胸膛起伏着,急促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却被路正则拉着侧身,他推着路正则的肩膀,被路正则勾住双腿。

那铁钳般钳住自己身子的手臂昭示着:挣扎无效。

余灿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不知道路正则亲吻了自己多久,他在这片热切的气息里险些溺毙,最后路正则贴在他的耳边,轻拍着他的后背:“别怕,放松,你要是害怕,下次我轻点,别躲开我。”

别躲开我。

余灿不知道他说的是梦话还是真的喝醉了意识不清,但是他发不出声,也许是舌头麻了,也许是害怕自己说出不合时宜的话。

漆黑的夜色下是亮着斑驳光点的房屋,时间仿佛静得快要静止了。

路正则看着余灿的眼睛发声:“余灿,我好像有点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你。”

余灿的眼珠子在黑暗中震颤了一下,紧紧地闭上眼睛。

虽然模糊不清,但他却感受到了一片炙热。

太真切太浓烈,他根本承受不住。

路正则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在上面印上一个认真且郑重的吻:“别躲着我。”

余灿不知道这一夜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只知道这一夜路正则都没有撒手。

他大概一夜都没睡着,身子紧绷到骨骼发疼,想要松下来却不能,挺遭罪的。

意识一直很乱,无厘头的想了很多,听着身边略带沉重且平缓的呼吸,他没有升起强烈的排斥,而是有点疼,还有点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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