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人。”
左维斯呲牙咧嘴的感叹了一声好茶,从认识解语臣那天开始,她就没见过这个比女人还要娇弱的男人身边有什么差的东西,真真的比她这个真正的大家闺秀出来的小姐还要精致。
不过联想到之前探过的脉象。
左维斯又觉得没什么了,自己虽然对于医术这方面没什么兴趣,但是总归家中的长辈还是教过的,而解语臣的身子是真的不好,显然是被什么阴狠的毒|物给伤了根基。
“你且跟我过来。”
兴致勃勃的拉着解语臣到桌边,打开她带回来的包裹,一大堆连名字都叫不出来的珍稀药材就这样大大咧咧的用普通的粗布摆在桌上,让识货的解语臣都有一些心疼了。
“我回去的时候走的急,也没仔细看,不过药老头总是藏好东西的位置我是知道的,我拿的这些你自己看看,有什么用得上的不要客气拿走,剩下的售卖出去也应该不少钱。”
左家家大业大,左维斯作为嫡出的小姐对于这些还真是没有什么概念。
只可惜她现在和家里闹掰了,要不然就本家的秘地,别说一个解语臣,就是十个死人左维斯都能够保证给你从阎王那抢过一口气来。
“···这个是,心雪草?”
“嗯,我之前听过这玩意似乎可以给人续命,神乎其神的。”左维斯翻了一个白眼,要知道她可是赶了一整天的路才跑到最近的左家属地,马都跑死了一匹。“你试试呗。”
解语臣没有动作。
比左维斯硬生生高了快两个头的解语臣就这样直愣愣的在摇曳的烛火下发呆,看着自己掌心的药材出神,转过眼,就是少女风尘仆仆又光芒万丈的眼珠,浅色的仿佛可以折射一切光亮的眼睛就这样直愣愣的看着自己,一阵水色之后,解语臣仿佛看到了烛光中的自己。
“我说过的吧。”
左维斯摇头晃脑。
“我会让你好起来的。”
左家人从来言出必行,左维斯一本正经的开始想着要不要顺便把药老头子绑过来算了?毕竟他那人神神叨叨的,但是医术还真是没话说,毕竟也是从华家学成归来的人···不过她之前才打劫了老头子的宝库,就这样直接过去怕不是会被打出门吧,要不还是去找华家···
解语臣就是在左维斯胡思乱想的时候抱上来的。
不是很单薄的身体就那样直愣愣的压在了左维斯的身上,少女下意识的还以为是解语臣发病了晕了过去,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回头就被死死的箍住了身体,左维斯刚想到对方是病人救命恩人不能直接打的时候,解语臣开口说话了,丝丝袅袅的热气熨烫的耳廓。
左维斯愣住了。
虽然解语臣总是一副没骨头病弱单薄的模样,但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光是骨架就能够让她一个踉跄,相较之下温凉的体温在靠近了之后,反而变得炙热起来,左维斯有一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肩膀,却被宽大细瘦的手扣住了肩膀,压制到无法动作。
“你对所有对你好的男人都那么好吗?”解语臣嘶哑的声线在阴暗的房间内带上了蛊惑的意味,鼻口|喷|洒出来的热气隔着初秋还有一些单薄的衣衫引起少女皮肤一阵颤栗。“如果那天救下你的不是我,是张语臣,李语臣,刘语臣···你也会像对我那样对他们好吗?”
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挲她脖颈处细嫩温热的皮肤,解语臣知道是自己钻牛角尖了。
但是啊,他控制不住。
明明沾上鲜血,周身缠绕着黑暗与危险,却露出了他永远也不曾拥有的眼睛。
那眼睛,真是漂亮啊。
里面的信念与生的气息是这般的强盛,仅仅只是看到了都能够感受到心中已经熄灭的灰烬重新有了死灰复燃的趋势。
“但那天救下我的人,叫解语臣。”
就在解语臣觉得是不是自己吓到左维斯的时候,女孩抬起手,安抚的摸了摸靠在她头上的解语臣,触手一片冰凉,左维斯又想到了自己回来时解语臣的危险的表情。
“不是什么李语臣,张语臣。”
应该是自己一声不响的离开,让他担心了吧。
头疼的好姑娘左维斯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安抚道。
“他叫解语臣。”
“是他救了我。”
“那他就值得我对他好。”
作者有话要说:左维斯小姐姐就是一个二愣子傻白甜,这里解析一下啊,解语臣是个骄傲的人,所以虽然表面上他不在意,但是他其实在意的要死,别扭的要死,都说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解语臣本身也是个偏执的疯子,就是他带坏的小姐姐!!!这里小姐姐为了祖国未来还是很阳光向上的小姑娘,只是有的时候比较茫然,之所以失望是因为解语臣身死,这里算是一个小副本的心魔,讲的就是刚刚下山的小姐姐各种搞事,这刚开始是没有什么差别的,但是我这里是有虐点的,只能说你们不要太喜欢解语臣吧,他应该···不招人喜欢?
三叔说想要写个一条路走到黑的好男人所以出现了二月红,那我也写一个一条路到黑的解语臣。
生是你的人,死也是缠着你的鬼。
只因为当年一个回眸,就足够我们三生三世痴缠不休。
这样的?喜欢的打个call啊,留言真少,我都快哭了,码字没动力好难过,手都快冻僵。
我还是不是你们的小可爱!!!!
还有还有,我许久没有看原著把二月红和解雨臣的师徒关系记成了同家关系,在这里私设一个两个人原本是同一家族的人,不过后来分家了,二月红后来独立门户不在姓解···对不起对不起,就当我私设吧!!!
第87章 心魔(二)
左维斯没想到自己会在长沙滞留这么久。
从被解语臣收留的那一天起,整整过去了一年半,这段时间足够左维斯之前惹出来的闹剧平息,也足够她将解语臣那个走两步都要来次大喘气的身体给调养到正常的水准,虽然他的嗓子无论怎么治都还是一副老样子,但左维斯隐约的觉得,自己是时候该走了。
但在长沙恢复平静之后,左维斯告诉自己解语臣还没有好。
所以她为了承诺留下来。
半年前解语臣的身体有了起色,左维斯告诉自己那些背地里盯着他的人还没有处理干净。
为了安全,她留了下来。
可是现在解语臣的弟弟二月红成为了解家的家主,与弟弟关系极好的解语臣再也不用担心生命的安危,左维斯却无法在劝服自己,忘却掉曾经离开家的野心,安生的停留在长沙。
她不属于这里。
左维斯看着园中开的正好的时令花卉,明明那样的美丽鲜艳,却也柔弱易碎。
她,是属于烟火纷飞的战场,属于那个被血染湿的土地。
但是左维斯无数次的看着解语臣逐渐红润起来的脸颊,总是忍不住在心底悄悄的想着,在多留一段时间吧,陪陪这个生活在孤寂中的男人,他看上去离开自己,能孤独到死。
可现在···
她连这样的借口都没有了。
解家园在时隔一年半后,迎来了一位新的女客人,她穿着昂贵的丝绸旗袍,披着貂裘制成的披肩,柔和美艳的五官全然是独属于女人的风情,而眉目间却又满满是凌厉睿智的清明。她出现的时候,左维斯还呆在她小小的练武场,在之前晨练的时候不小心将解语臣精心栽培的牡丹给砍掉了一大片,虽然当事人没有说什么,但左维斯自觉理亏的在自己居住的院子里开辟了一个小的武场,不在出现在解语臣院门前的那片花园。
新客人姓霍。
据说是解语臣之前还在本家时有过口头婚约的大家小姐,左维斯比寻常人知道的更多些,知道长沙逐渐形成的新势力老九门中两家人都榜上有名,约莫着也是家族间的联姻需求。
“霍小姐。”左维斯早就知道自己会碰上那位据下人说格外有魄力的霍家姑娘,果然下午出门散心的时候,就在后院的池塘边看到了斜倚在凉亭中喂鱼的霍锦绣。“你好。”
“左姑娘。”
左维斯眉头一跳。
她看着起身盈盈走过来的霍锦绣,终于捡起自己学了十八年的礼仪,露出了一个得体的微笑,让人看不透她到底在想一些什么。“霍小姐好兴致,解家园中的锦鲤可是市面上的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