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花令+番外(70)

作者:惬惬容安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晚风撩动他的长衫,吹动他额前落下的两缕发丝,他敛尽眼底的疯狂,云淡风轻的笑着,再从袖口里掏出一块干净的手帕,慢条斯理的开始清理染了血的面颊。

做完一切,他步履从容的离开。

容渊眸中闪现一丝波澜。

他在房至禹的眼中,感受到了与他同样的疯狂与偏执。

房卿九看完一场好戏,想到房至禹肯定是回府了,她揽住房如甯的腰身,却发现房如甯的双眼呆滞:“怎么了?”

房如甯咽了咽口水:“我没事,只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场面受到了惊吓。”

处理完许滇易,三人离开。

房卿九带着房如甯先行回到她的院子里。

房间里,一丝烛光也没有。

待房卿九推开门,才发现茵姨娘隐藏在黑夜里。

茵姨娘听到声响,立即点亮烛光,在看到房卿九揽着浑身是伤的房如甯回来时,喜极而泣的冲过去,把受了重伤的房如甯搀扶到床榻边。

房如甯坐在床榻上,回想起今晚惊心动魄的一切,满目担忧:“阿九,不会有事吧?”

死的毕竟是安钧伯府的公子啊。

此事闹大,朝廷一定会派人下来细查。

房卿九对上她担忧的双眼,勾唇浅笑,眼中的坦然和平静让人倍感安心:“你既选择了我,便是相信我,那么,我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

“……”

房如甯点头。

茵姨娘不懂两人经历了什么,留意到房如甯身上的伤口,一直掉着眼泪,然后又站起身,感激的跪下,冲房卿九道:“堂小姐,多谢!”

房卿九想到还有事情要,便不再多留,回了院子。

她闻了闻身上带着血腥气的衣服,皱着眉往里屋走去,就见容渊正仪态端方的坐在床榻上,他的身边,还放着疏风给他收拾好的包袱。

他扭过头,望着她。

桂圆也趴在他身边,睁着猫眼儿看她。

房卿九:“……”

容渊指了指自己的伤口,眉目柔和,温润一笑:“怕是要劳烦阿九了。”

“……”

房卿九去衣柜里找了新的衣衫换上。

兰茜端着水进来,刚放好,就注意到房至禹正大步往这边赶来,当即提高警惕,对换好内衫的房卿九道:“小姐,堂少爷来了!”

房卿九闻言,走出里屋。

房至禹也没打招呼,更不给兰茜出去迎接的机会,直接大步闯了进来。

兰茜想到容渊还在里面,生怕房至禹会闯进去,忙冲上前将人拦住:“堂少爷,我家小姐已经睡下了,你深夜闯进来,有毁小姐闺中清誉!”

清誉?

换做以前,房至禹可能还会认为房卿九跟这两个字搭边,然而现在,许滇易的惨状,以及死了的那两百护卫都在跟他阐述一个事实。

去他妈的清誉!

她房卿九跟这两字扯不上一点边!

他这次可算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本以为是一只任人摆布的小可怜,谁知却请了一尊修炼成精的妖魔回来。

兰茜见他还要往里走,继续去拦:“堂少爷,你别过分!”

房至禹正想推开她,就见正主披散着长发,仅在内衫外披了一件外袍系住出来。

房卿九莲步轻移,仿若什么事情都未发生一样瞧着突然闯进来的房至禹:“堂兄,你为何深夜闯入我的闺房?”

“……”

第109章 风起

房至禹眯着眼,打量着房卿九,那副无辜的神情伪装的找不出破绽,仿若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般。

他当即笑了:“堂妹好本事!”

房卿九一定在秋华宴时就洞察先机了。

至于许滇易以及那两百护卫的性命,他并不清楚是不是房卿九所为,也不知道她的本事有多大。但他知道,房卿九敢如此无法无天,背后一定有足够的资本。

她的资本,是镇国公府吗?

除此之外,房至禹想不出来别的。

他方才了结完许滇易的事情回来,立即把府中的心腹找来,才知道房如甯不见了。

这便说明,今夜上了轿子的人,并非房卿九,而是房如甯。

于是他派人去打听茵姨娘那边的情况,果然,茵姨娘母女自称身体弱不宜出来见人。

而房卿九没有上轿子,只能说明她不在房间里。

这个院落,是房府最不起眼的角落,平时祖母跟父亲也从未上过心,因而房卿九的来去自由,就算她从院子后面的小门出去了也不会有人发现。

是他低估了房卿九。

从一开始,他就对她放松警惕,心里想着不过就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就算在府里作天作地,也就是在后宅,不会惹出大麻烦。

事实证明,他看走了眼。

房卿九走到桌旁的凳子上坐下,随手倒满一杯茶,清澈明亮的眼眸抬起,朱唇微扬:“堂兄在说什么,我有什么好本事?说到本事,我以为堂兄才是好本事。”

“……”

房至禹藏在袖子下的手用力收紧。

他杀许滇易的时候,她看见了?

房卿九放下茶杯,一手拖着脸儿,坐姿慵懒,别有一番风情:“不知堂兄深夜过来,所为何事?”

她张嘴打了呵欠:“若没事,我便要歇息了。”

房至禹唇角抿成一条直线,眸光危险,最终收敛浑身气势,面颊的寒冷渐渐熔化,化为一个儒雅识礼的笑容:“无事。”

今晚,什么都未发生。

许滇易派来的轿子从来没有出现在房府,房卿九没有出去,房如甯更没有受伤。

而他,也没出去过。

再者而言,许滇易的死,府中无一活口,就算朝廷要追究,也找不出来蛛丝马迹。更何况,当今皇上愿不愿意追究,又是一回事儿。

不过是一颗早晚都要死的臭棋,谁杀的,并不重要。

兰茜看着房至禹气冲冲的来,又心平气和的走了,吓得直拍心脏:“堂少爷的眼神太可怕了!”

房卿九起身,往屋内走去。

刚掀开纱幔,就见床榻上的容渊正解开包袱,把里面清洗伤口的药物拿了出来。

听到脚步声,容渊抬眸:“阿九,麻烦你了。”

“……”

房卿九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盯着他身上的层层衣物。

因着对他拿命去赌的行为还有点生气,她直接两手一左一右抓住他的衣领,用力往双肩一扯,便露出男子性感的锁骨窝,以及他精壮的胸膛。

胸膛往下一寸,是血肉翻滚的伤口。

兰茜端着水进来,看到这一幕时惊得忘了反应:“小姐……你……”

她的脑海里,反复重复着一句话:姑爷衣服被小姐扒了……

容渊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水放下,人离开。”

兰茜鬼使神差的听了话,放下东西离开。

房卿九用水给他清洗了一遍伤口,动作间倒是没有刻意的加重力道折磨他,只是眼神微冷:“如你所愿了?”

现在,他们二人就是一条线上的了。

不对……

不止她跟容渊,还有房至禹。

许滇易的死,房至禹也参合了一脚,所以他方才走的那么干脆。

容渊笑出了声,磁性沉润的嗓音别样蛊惑,他冰冷如雪峰的眉眼因着笑意化开:“抱歉,是我动了私心,不过……”

房卿九拿过金疮药,将白色的药粉洒在他的伤口处,迎上他温柔的目光。

他的声音软了一个度:“我错了。”

认错的语气很诚恳,态度很欠揍的补充了一句:“但我不悔。”

房卿九瞪他一眼,在心内冷笑,她用纱布围绕着他胸膛缠绕几圈,再系住两边,打了死结,一字一顿道:“不会再有下次。”

容渊仍旧笑着。

处理完容渊的伤口,房卿九让兰茜准备好热水,洗掉身上的鲜血味道,她一身清爽的站立在雕花窗前,凝视着清冷皎洁的月光。

她也应该重新规划一下之后的日子了。

既然救了容渊,杀了许滇易,接下来,她就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即便她不造反,也要想办法自保,给自己准备好一条退路才是。

所以该了解的,该知道的,她也不应该在通过别人的口中得知,而是应该从信任的人嘴里得知。

想罢,房卿九的目光变得坚定。

她的手伸出窗外,一缕绿叶从不远处的树上落下,房卿九捏在指尖,继而放到唇边,吹奏了一段短促悦耳的小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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