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陪你。”
“好。”
第65章 打垮
钟天琪的消息如疾风骤雨般遍布在Q市,他在B区立了很多敌人,又在N市太过张扬,了解他的人很多,但大都是记恨。
趁此机会踩上一脚的大有人在。
不用许鸿基再发力,很快钟天琪翻了跟头,法院传唤,驳回项目,所有的一切在一夕之间冻结。
钟天琪的公司本来就做的零散,没有统一的定位和突出的品牌,小项目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与此同时,在诸多的股东的要求下,钟天琪开了一场不怎么热烈的会议。
无非是听几个老头念叨几句。
钟天琪玩转着手边的茶杯,低下头,边听着边哼笑着。
“钟总,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你也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吧。”
“我们倒没什么,公司分红就那些钱,今年少点明年补上就是,但是钟总,这些事你得处理一下啊。”
“钟总,我们也是为了你好,你赶紧想想办法!”
“好了!”钟天琪耐心的听他们讲完,推开杯子,拍了下茶杯,“这都是什么破事,值得在这儿讨论。”
“钟总,连N区的项目都没了,这可不算小事吧。”
提起这个,钟天琪的脸上多了几分阴狠,对上说话说话那人:“李总,我记得民工案也有你的分,怎么就不知道藏好尾巴,现在让被人揭开了,倒好,全赖在我身上了。”
“你……”那人被怼的脸色涨红,无话可说了。
“还有你,罗总,还有你,焦总,还有你……那份名单上可都有与你们来往的凭据,要不是我下狠手,现在你们能这么平安的坐在这儿?”
钟天琪的一席话,会议室鸦雀无声。
“好了。”见大家面色沉重,钟天琪转软了态度,“大家都是老朋友了,我的做事风格你们也都了解,这些小事不会压垮我的,放心好了。”
“放心好了,这话也由不得你来说了。”紧闭的会议室大门打开,齐鸣带着一帮记者进来。
“齐鸣,你想干什么!”钟天琪呵斥,朝外面喊人,“快把他们赶出去!”
“这么伟大的时刻,为什么要把他们赶走?”齐鸣在众多摄像机前转了一圈。
“你放什么屁!”钟天琪扇了齐鸣一嘴巴。
惨白的脸上多了五道鲜明的红手印,齐鸣却笑的更加深邃。
“钟天琪啊钟天琪,你永远都这么自恃,当着这么多记者的面,都不给我一点面子。”
齐鸣,只是身边可以随便使唤的狗,钟天琪早就不把他当人了,更配不上可笑的面子。
钟天琪对齐鸣的蔑视,甚至都不想隐藏,又扬起一巴掌:“赶快给我滚!”
齐鸣修长的十指,第一次握住那双蓬勃有力的手。
稍一阻挡,果然引起钟天琪的注意。
这双如同死人骨头的手,从来没有反抗过,竟然如此的有力量。
齐鸣趁钟天琪发愣,推开了他的手,对身后的律师点了下头。
律师从公文包里掏出一份文件,摆在媒体面前:“这是老港区集团有限公司最新的股份占额,齐鸣先生所持股比例达到23%,超过现任董事长钟天琪,可以出任新……”
“你在放什么屁!”钟天琪暴躁的打断律师的话,抢过文件过了一眼。
“齐鸣23%。”
“钟天琪20.3%。”
明晃晃的数字刺痛钟天琪的眼,体内的爆裂无法抑制的爆发出来。
钟天琪撕碎了文件,朝齐鸣扑过去。
“齐鸣,你这个小人,竟然在我背后搞动作!”
“大家快看看,钟总这就恼羞成怒了。”钟天琪丝毫不惧,躲开钟天琪向身后的媒体展示脸上的伤痕。
一串闪光亮起。
钟天琪还想收拾齐鸣,却被一群媒体围了起来。
“钟总,三年前,你公司财务为什么突然离职?”
“钟总,你为什么退出了N区的项目?”
“钟总,对于离任老港区集团,你有什么想法?”
“滚!”钟天琪推搡媒体,一心想揪齐鸣。
齐鸣远远的站在媒体后面,犹如以往,平静的看着周遭热闹的一切。
程亮的镜片下,一双眼睛充满了狡黠。
一只狐狸,等着猛虎掉入陷阱,然后看他一步步困死在冷窟里,风化的连皮肉都不剩。
今日的闹剧,很快传遍Q市。
“齐鸣……”许鸿基站在窗前,望着不远处平静的海洋。
手里握着的请帖许久没有放下。
“老许,我们去吗?”巴尔思的一根烟都抽完了,还没等到回复,只好再问一遍。
“B区的联动何时与我们有关系,这个齐鸣本来是钟天琪的手下,一夕之间冒头登上戏台,这唱戏的功夫可比钟天琪厉害。”
巴尔思:“管他什么角儿,去见识一下就知道了,刚好我想看看钟天琪的衰样。”
“见识一下怎么够,既然都邀请我们了,那不得去分一杯羹才行。”许鸿基看向巴尔思。
“老许,你想?”巴尔思抓到了许鸿基的意思,但又不太确定。
“钟天琪下台,齐鸣还没坐稳那个位子,我们趁机掺上一脚,绝对血赚。”许鸿基见巴尔思不言语,又说,“这可是齐鸣自己打开门请我们进去的,我们不先发制人,到时候他壮大了,绝对会反咬回N市。”
巴尔思指着许鸿基,摇头直笑:“老许啊老许,你这只老狐狸早就盯上N市了吧。”
“时机好罢了。”许鸿基将请帖随手一扔,“走,去喝一杯,我们细聊。”
小室内很快传出细碎的聊天声,他们要送齐鸣一个大礼。
“我就知道那个阴阳人不是个好东西!”奶茶店,许昌懋破口大骂。
南雾行在一旁,淡定的看手机,刷着跟钟天琪相关的消息。
“老港区集团前任老总钟天琪被约谈,或资产冻结,被判12年……”
“南雾行,当时你逃出别墅时,我藏在你家门口观察,那会儿齐鸣就不对劲了,带来一帮人去搜查你。”许昌懋继续说着。
南雾行听完,停下刷手机,抬头看向许昌懋:“山下那会儿,可能也是他做的。”
许昌懋猛地偏头,一脸惊诧的看着南雾行。
在他印象里,齐鸣就是个中气不足,逆来顺受的下属,尽管南雾行再不想搭理他,他都能承受住,并且永远露出礼貌又机械的微笑。
这印象与那天在山下,一群拿着棍棒堵人的壮汉,格格不入。
如果真是这样,那南雾行那时该有多危险,现在呢?钟天琪的事会不会牵扯到南雾行,齐鸣会不会再次出手?
南雾行捂住许昌懋那双受了惊慌的眸子挡住,轻声宽慰:“别去想这些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许昌懋靠上南雾行的手心,念念有词说:“希望所有的事都过去了。”
下午,许昌懋刚睡起觉,身旁多了一道身影。
第一次,南雾行还躺在床上。
并没有睡,在刷手机。
“怎么了?我们的南大学霸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竟然都不学习了。”许昌懋爬到南雾行肩膀上,向手机界面看去。
“老港区集团前任老总钟天琪,于今日下午三时,死于家中,初步判断药物中毒……”
许昌懋僵在原处,浑身发冷,手脚都麻木了。、
南雾行赶紧关掉手机,转身将许昌懋搂进怀中。
安抚他的同时,也在给自己找一丝安慰。
那双手在看到消息后,没停下颤抖过。
钟天琪死了?钟天琪死了!
这个名义上的父亲,这个心狠手辣,连儿子都当做工具的父亲,死了。
除了震惊,只剩震惊。
这件事的导火线,就握在他手里 ,是他亲自点燃了信子,炸裂了炮竹。
南雾行绝对没有想到,这个逼迫钟天琪放弃项目的小方案,竟然推波助澜,把他推向了死亡。
他现在想的不是没了父亲,而是杀了人。
南雾行紧紧抱着许昌懋,努力压抑着颤抖的身体。
许昌懋再神经大条,也感受到了南雾行的情绪。
他不敢说话,不知该怎么安慰南雾行。
“你要是难受,就说出来吧。”
南雾行的身体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许昌懋抬头搂住了他的脖子。
“我不想这样的。”南雾行终于开口,“他怎么就死了呢,有这么多选择,为什么就去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