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给我看门。”许鸿基冷着脸,冻得打哆嗦。
小街道进不来车,他和华孟走了十几分钟才到的,快冻僵了。
“门没关。”许昌懋嘟囔了一句,还是去给拉开了铁栅栏。
许鸿基疾步进了屋,正好撞上端着饭出来的南雾行。
“叔……叔,你怎么来了?”南雾行停顿了一下。
许鸿基也没回话。
南雾行也不会找话,将猪扒饭举到许鸿基面前:“您吃吗?”
许鸿基瞥了一眼,依旧冷着声:“没有筷子怎么吃。”
“你先坐,我这就去拿。”南雾行放下盘子,赶紧溜到后面。
“爸,你怎么来了?”许昌懋坐到许鸿基面前,将两盘猪扒饭往自己跟前拖了一下。
“我来谈点事。”许鸿基看见许昌懋还没完全消下去的脸,语气软了些,“脸上还痛吗?有抹药吗?”
“南雾行一天能给我抹七次,早就不痛了。”许昌懋这会儿说的风轻云淡,在床上跟南雾行咿咿呀呀的抱怨可不是这样的。
听见许昌懋提南雾行,这次许鸿基没有说话了,以前早骂上没出息了。
南雾行拿着四双筷子,又端出四个小碗,可怜巴巴的分这两盘饭。
谁能想到,一个公司大老总,每次来还要蹭点饭,不亏生出了许昌懋。
许鸿基事忙,中午还没吃饭,直接带着华孟过来了,在外头闻着家家户户饭菜香就已经饿了,更何况在冰天雪地里走了十几分钟,早饥肠辘辘了。
尝了一口,好吃的差点咬到舌头,扯了下领带,大口往里扒拉米饭。
许昌懋嫌弃的看着自己老爹:“你看看你那样,好像好几天没吃饭似的。”
许昌懋是忘了,他第一次吃猪扒饭的时候,是个什么饿死鬼的样子。
本就是渔村出生,许鸿基找到了归属感,早就没了形象。
“你爸还没吃饱呢,你好意思吃饭吗?”许鸿基怼了许昌懋一句。
得了,许昌懋放下了筷子。
照许鸿基这个吃法,这一盘都不够。
南雾航也放下了筷子,因为许鸿基旁边还有一个华孟,吃的不比许鸿基慢。
“要不我再去做两盘。”南雾航看着快露出来的盘底,问。
“不用,你坐下吧,跟你商量点事。”许鸿基从猪扒饭里拔出嘴,问着,“你那个提议孟子跟我说了。”
“嗯,然后呢?”许昌懋瞪眼,一副现在相信南雾航的护犊子模样。
许鸿基一筷子捎过去:“你就是挨揍挨轻了。”
南雾航拍了下许昌懋:“不要闹,让叔叔说。”
许昌懋老实了。
许鸿基更是气得不行,但也没计较,继续说:“你这个提议不错,要是成功了,我就跟我的朋友们商量一下,把这个项目空出来,这片海域就没人承包了。”
许昌懋抢话:“叔叔们跟你关系好,你去聊聊就不抢了,但万一出来个其他的人,把项目承包了怎么办?”
许鸿基瞪了许昌懋一眼,他能不知道?
那又然他怎么办?砸钱再承包一次,然后什么也不干,就放几个渔民捕鱼?
这是傻子才干出来的事。
许鸿基想,要是许昌懋以后当家,定能干出这种傻事来。
“那你就干脆……”许昌懋果然提议了。
“小喵,这里没你的事!”许鸿基打断了傻儿子的话。
但他也相信,能有完美提议的南雾航,也思量好了其中的利弊。
能带动南雾航去反对钟天琪的筹码,许鸿基手里并不多。
“我的这些提议,无非是想赶走某些冷漠的人,至于这片海域,在闹了两次事之后,还有没有人敢承包,就不得而知了,但希望叔叔能从中调和,如果长时间没人承包,估计正副也就放弃这个项目了。”南雾航接话。
许鸿基满意的点头,又保证:“你放心,三年之内不会有人动这块海域的。”
“好,那多谢了。”南雾航这才开口,“什么时候行动,你通知我一声,我带着村里的人去。”
许鸿基点头,看了南雾航一会儿人,十分不解的问:“为什么不选择和钟天琪站在一边?”
许昌懋听后,也好奇的转向南雾航。
南雾航伸出双手:“因为我觉得靠自己的双手能做的比他还好,虽然前面苦了点,但我一定会成功。”
这份自信,没让阅人无数站在顶峰的许鸿基觉得可笑,反而加重了他的看法。
这个少年未来可期。
以现在的目光来看,许昌懋与他做朋友是正确的选择。
“好。”许鸿基淡淡的点头,然后继续吃起了饭。
南雾航还是去厨房做了两盘,即使许鸿基吃饱了,旁边憋屈的小喵还没有饭吃呢。
许昌懋跟着南雾航进厨房了,小声嘀咕:“看来我爸已经接受你了。”
南雾航笑问:“怎么看出来的?”
就几盘猪扒饭,不太可能。
“他不骂你,就是最好的肯定了。”
南雾航差点喷笑出声:“那我谢谢你爸。”
“要不我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公开了吧。”许昌懋语不惊人死不休。
“算了吧,别到时候你爸没同意,直接把你打包送去国外。”南雾航耐心讲解,“你先不要急,等你和我一起考上F大,再慢慢来。”
许昌懋垂下脑袋叹了口气:“那得等到猴年马月。”
南雾航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很快的,又不耽误我们什么,就算是普通男女朋友,也没这么频繁的见家长吧。”
许昌懋笑了:“别说,我们见家长是挺勤的。”
也是因为熟悉,许昌懋才迫不及待想说出来。
但听南雾航这么一说,只好压下急性子了。
下午许昌懋就跟着回去了。
平安无事的过了两天,B市闹出一些事来,当年建楼座时,一个工人不小心摔成了残疾,房地产公司只赔了三万,还把讨要赔偿金的家属打成了重伤,现在家属出来,向房地产老板讨要赔偿金。
因为某些原因,某公司员工回家路上莫名遭到毒打,成了植物人,时隔三年,家属站出来,控告受害者是因为掌握了该公司的秘密,被封口。
……
除了这些,还有零零散散的小事冒了出来,直指向老港区集团有限公司,该公司老总是钟天琪。
钟天琪迅速从N市撤离,回了B市处理事务。
许昌懋在家,刷着一桩桩新闻,朝一旁做甜品的许鸿基聊:“爸,你够狠的,这什么事都扒出来了。”
许鸿基将蛋挞放进烤箱里,朝许昌懋瞥了一眼:“什么叫我够狠的,是钟天琪做的亏心事太多了,随便一扒就是新闻。”
“你不怕他报复?”许昌懋有点担心。
钟天琪他见过,不是善茬。
“所以这次,我就把他踩到脚底下,让他翻不了身。”许鸿基摘掉手套,不爽的往桌子上一扔,开始往蛋糕坯上挤奶油。
其他事,许鸿基能忍,但钟天琪竟然胆敢碰许昌懋,许鸿基就把他踩在脚底,碾碎了。
许昌懋不回话了,许鸿基为什么这么生气,他知道。
但事情闹这么大,但他还要考虑南雾航这一边,也不知道他预没预料到,许鸿基会下狠手。
许昌懋兴致不太高的楼上去。
“蛋挞很快就好了,不吃了?”许鸿基问。
“不吃了,你跟你婆娘吃去吧。”许昌懋回了一句。
“臭小子!”许鸿基一激动,差点把奶油全挤出来。
许昌懋刚上去,华孟来了。
“许总,都准备好了,可以联系渔村那边了。”
许鸿基停顿一下,说:“这次的事做的有点绝,你多盯着点渔村那边,要是他临时变卦了,你就让之前找的那个人顶上去。”
“是。”华孟接下令,离开了别墅。
许鸿基继续做着美味的蛋糕。
估计今天下午,就能烤出完美的蛋糕了。
许鸿基想吃的蛋糕,谁也别想分一块去。
楼上,许昌懋主动语音跟南雾航交代了所有的事。
“你要是不想去,就别去了。”许昌懋劝南雾航,别说他了,许昌懋都觉得不对味。
这一趟过去,不是抗议的问题了,而是直接把钟天琪打垮,与他为敌了。
亲儿子亲爹,还是不要了。
“都答应了,我必须要去。”南雾航语气平静的说,“这是他该有的报应,就由我亲自结束吧,总比报复别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