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飞快,我穿越到唐朝已有两月了,我还迟迟未能回去,我一有空就四处打听得道的高人,竟一个也没访到,我自是着急的。
偶尔店里闲来无事,我会同小七讲讲我知道的一些励志故事,我总觉得这孩子这辈子活得太苦了,年纪还这么小就父母双亡自己讨生活,我只希望我在的这一段时间里,能给他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让他往后的余生,活轻松一点。
他识字不多,思想也守旧,我希望他能多听听故事也好,让他心胸开阔目光能更长远一些。
偶尔,我也会同叶飞凡一起上街走走,领略长安人文。
这一日我们一行三人上街,来了数月,我才发现长安竟没有看见做衣服的铺子也没看见卖成品衣服的,我不禁好奇,这大唐的女人要穿衣服该如何呀。
我问了叶飞凡,才知晓了原由。
原来全长安城有钱人家都是找有名的裁缝上家里做衣服,普通老百姓大多都是自己做。
而有钱人家每年在衣服方面消耗的银子是惊人的,因为但凡色彩鲜艳一点的布料,每洗一次就退色得厉害,特别是那些丝绸类的,不掉色不败色的只有那灰白的粗布,而有钱人家为了体面是不会穿粗布的,所以尽管粗布更耐用却不受富裕人家的待见,而尽管丝绸穿着舒适又好看普通老百姓却穿不起,因为绸缎质地的衣料保管得好能穿个几回就不错了。
叶飞凡一说完,我就乐了。这长安城商机无限啊,随口一问,便又找着了致富的方向。虽说我的包子铺生意蒸蒸日上,但到底不过一个小铺子,一月下来也就赚个十几二十两银子,离我的万元目标实在相距太远。
我曾在几年前的中央电视栏目看过一档节目,说的便是中国上下几千年的染布工艺,尽管节目过去了几年,但我依然清晰地记得染布的用料与程序,因为闲的,我还专门上手机百度上认真读过怎么染布,那一次还做了笔记,当时只是一时兴起,倒不曾想今日给排上了用场。如果我寻齐了那十几种材料,一定能染出与现代一样永不退色的布料,到时我还能染出花布。当然这一切还得实验之下才能肯定,我无心再在街上闲逛,只想快点回到叶府,用纸笔写下我记忆里的染布技术。
我立即催促叶飞凡回了静心阁,一进门便吩咐小七拿来纸笔写下我要染布的材料,有要做蓝靛用的蓝草叶,带露的红花,石灰,铁砂,皂矾与白色的布匹等等一系列的原材料,写好后交给了叶飞凡并对他讲了我的计划。
这一次,他一听我要染布,还要染永不褪色的各种颜色的布,几乎被惊着了。
但也只是几乎,那叶飞凡何许人也,他知道我的出处,前车之鉴,他当即选择了无条件相信我,对于这件事他的热诚和他的办事效率,远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的女人
那些需要采办的原料都交给了叶飞凡去买购,由一开始的兴奋到了后面却开始不踏实。
我的记忆力一向不够忠诚,实在不知自己记住的东西是否有遗漏步骤是否准确无误。
心乱如麻了半日,突然想起自己当时好像在手机微信里收藏过这个资料,就是不知道时隔两月手机的电耗完了没有,这两月来,为了安全起见,一次手机我都没打开过,只害怕某天回去要用没电了。我放下手中茶盏匆匆返回房间找到手机打开,谢天谢地还有电。颤抖着手指点开收藏栏,没想到还真有染布的资料?!
赶紧去到书房找来纸笔抓紧时间一股作气全部抄下来,智能手机的电池实在不经用,我也管不了写的字是好看还是不好看,毛笔字对我来说不是强项,能写下来就行,哪管握笔的正确姿势,毛笔当钢笔用,一边叫来小七在旁为我磨砚,我挥毫疾书,说实话这鬼画符只有我才看得懂,小七纳闷地看着我笔下的龙飞凤舞。问:“姑娘这是要做甚?”
我头也不回眉飞色舞抽着嘴角诡笑道:“发财经。”
语毕又全神贯注飞毫疾书,小七见状,便不敢再打扰只是静立于一旁认真磨墨。
好在资料的篇幅不长,先前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现在屏幕右上角显示还剩有半格电池,我穿越来后一直舍不得开机,就怕有一日想用用不上。
抄好我的“致富经”,我忍不住翻开相册,看着我在新家时与爸妈一起的留影心下难免一阵揪心的难过,两月过去了,也不知另一个世界他们过得可还好。
视线不由得模糊了起来,两行清泪一滚而下,我紧咬着下唇不敢哭出声,只怕吓着小七。
小七到底还是看出了我的异样,连声追问道:“姑娘今日可是有心事?”
他不问倒好,一问我便忍不住哽咽起来,小七吓坏了,他大约是第一次遇到女子在他面前哭,一时手足无措,慌乱地从怀里捣出手帕却又不好递与我,我也不理会,只管自顾自地哭着抹着眼泪,他急得满头大汗在我面前不停地打着转。
正在伤心着,叶公子回来了,他近日公事烦多,往日多是天黑才回府,今日不知为何提前回来了。
他清越的身影逆在光里,一抬腿一举手都透着清贵。
他刚进书房便见我握着手机在流泪,小七忙唤了一声公子爷,叶飞凡了然地淡淡地点了点头,小七似松了口气,知趣地退到门外。
等他再转头时,望向我的星目中清冷之外还有隐隐一丝疼惜。
“我正午走时不都还好好的吗?谁惹你了生气了?”他语调里都是怜惜疼爱,一丝柔情陷在他的眉眼里,这种话从他一向清冷的口中吐露,实在让人诧异。
他说着还递过来一条手娟,这已是他第二次递手娟给我了,我心中一暖。
但还是保持距离的好,这个年代接受男子的娟帕似与确定恋爱关系无二。
见我半天不见回应,他竟自顾自的给我抹起眼泪来,他的动作轻柔,似乎把我当作了一个易碎的瓷娃娃,战战兢兢又小心翼翼。
“刚回静心阁见你房门开着却不见你人影,本是要来问问关于染布原料的事,却不曾想你竟躲在书房抹眼泪……”
“原料什么事?”我顾不上再伤情当下关掉手机。哭也没用,索性打起精神问道。
“想家了?”叶飞凡没有直接回应我,只是叹了口气,柔声问道,我红肿着眼睛默不作声地垂下头。
叶飞凡取过书案上的宣纸放一边,一边回头吩咐立于门外的小七。
“小七,去打水来让姑娘净净脸。”
小七在门口应了是,又不放心地抬首望了我一眼,才匆匆走了。
多日未见爸妈的这些日子,我虽然已慢慢接受了穿越的事实,但并不代表我就从此不想他们了。
我呜呜咽咽地哭出了声,后来更是越想越是伤心,索性嚎啕大哭起来。
叶飞凡默默把我拥进他怀里,一边轻轻拍着我的背,那样子我就似一个婴儿,男人宽广的胸膛让我突然有了安全感,隔着柔软的布料我清晰地感觉到了他健壮的体魄,直到感到面前的男人身体炽热起来。
我慌张地推开叶飞凡,抓过他的手娟胡乱地抹干净眼泪,重重地长吐了一口气才说道:“对不起,我哭一哭已经好多了。”
“哭就哭吧。但记住,往后,你只能在我面前掉眼泪。”叶飞凡眉头紧锁,他抚开我额前的几缕碎发别与我耳边说道,眼里有隐忍的情愫。
我一怔,闷声问道:“为啥?”
“我的女人,岂能在别的男人面前流眼泪。”他凑近我耳旁轻语。
别的……男人?小七几时成了别的男人?
不对,小七才是我的男人啊!我刚刚好像抱错了,好吧,就算现在不是,将来也会是的。
啊——(ˇˇ)?我脑子嗡了嗡,一片空白。瞬间~~( ̄▽ ̄~)~无法淡定了。卧槽!我啥时成了他的女人了?!我怎么不知道!
“叶飞凡,我们谈谈。”问题严重了,我几时成了他的人?
“……?”他俊逸脸上挂满问号。
我一把拖过他按于书桌前的椅子上,我着急地踱着步子一边搓着手一边在脑子里选择如何措词。
现下他同我马上就要成为合伙人了,说重了只怕会伤了他与我的情谊,但现在这时候与他坦白才是最好的,越晚对大家越不好,特别是我们中间还有个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