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还是担心,因为我又有了新规定,一人限购一只包子。
在小七的忐忑不安中,我们赢来了我们的大客户,长安第一酒楼的定购,每日送两百个包子去他们酒楼,价格五文,被我拒了。
小七很不理解,四文一个包子人家五文买,而且每日两百个定量,这是多好的一笔买卖,干嘛要拒绝呢?
我向小七反复解释,这就是饥饿营销,我就是要别人有钱买不到,要买只能来我这里。
多次解释远不如现实解释得清晰,不过才又过了四五日,我摊位的买购量又大了好几倍,甚至还有人提前预定。
这一次我加大了出笼量,包子增加到了每日一千个,也由一人一个变成了限购两个。
半月后大公子回府,而我和小七的包子已经在长安家喻户晓了,每日摊位还未摆上,就已经有人开始排队。
这日我正忙着收钱,小七忙着给人装包,摊位前的排队大军里出现了大公子叶飞凡。
“你俩怎么在这儿?”叶飞凡一时未反应过来。
“公,公子爷?你怎么回来了?”小七吓坏了,这些日子他光忙着同我一起蒸包子卖包子,忙得不亦乐乎,每日忙得晕头转向,早已把他家公子忘到九宵云外去了。
“叶先生回来了?请你吃包子,刚出笼的!”我讨好的连忙捡起几包包子,呈到他面前。千万别发火才好,我还有客人在呢!我默默祈祷。
“你们一起做的?”叶飞凡皱紧眉头问。
“一起做的……”我的脸都吓白了,小七更是腿脚发软,一副快站不稳的样子。
“刚入长安街就一路听说我府邸附近出了一家比狗不理还出名的包子,本想买回去给你尝尝,却没想到却是你俩在卖。”叶飞凡淡淡说着,一边接过包子。
后面的人已经在开始催了。
“这位公子你快点好不好啊,我已经排了近一个时辰的队了,再晚我回去就该被我家娘子骂了……”一个中年大汉粗声粗气地嚷嚷。
“是啊,是啊,站了足足一个多时辰了,大家都挺辛苦的,劳驾你快点啦!”其他人也开始抱怨了。
我连忙安抚大家。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这位公子是我房东,大伙儿多理解,他是来收租的,对不住各位了!”我信口胡言,一边忙着装包子。
“房东?”叶飞凡诧异,瞬间脸色便阴沉了下来,我的小腿禁不住一啰嗦。
“对不住了,麻烦你先回去,我回头再跟你解释,这事与小七无关,都是我逼他的,我一直逼他,他没办法才掺和进来的,你别怪他……”我强颜欢笑说着好话,连忙把先前早已想好的谎话用来搪塞他,只求小七别受牵连。
后面的人又在抗议了。
“什么时候收租不好,非要在人家忙着做生意的时候来收,为必还怕跑了不成,还让不让人做买卖了!”
叶飞凡冷冷回头,那些先前还在抱怨的人全都闭了嘴,这叶飞凡的气场一旦黑下脸来吓死个人,跟个冰垞子差不多,我还是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从小七的脸上反应我已经看出来了,我俩命不久矣。
发财路
我强打起精神送走叶飞凡快速应付完客人收了摊位,叶小七已经快哭出来了。
我虽然已想好了对策说辞,但看到叶飞凡本人站到我面前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和小七一样胆小如鼠,不差毫分。
叶七虽然咬紧了牙关但还是没熬住怯意外露,一路上他都在喃喃自语。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大公子有如此可怕?”我避开路人低声问叶七。
“只怕今夜我俩不死也要脱成皮。”小七脸色发白,嘴唇也是,叶府的家法他必是领教的过。
“别慌,你忘了还有我么。到时统一口径,就说是姑娘我逼你的,如果你家公子爷逼供你也不要承认。就说我动不动就说要离家出走,还不准你打报告。”
反正如今我已经想好了,大不了我搬出叶府,至于身份文献,我已经向邻摊的大叔打听过了,可以通过他买个新身份。
我做了约一个月包子生意,手头已攒下快十两纹银,买个新身份约摸两百两银子,我相信等不了多长时间我便能来去自由了。
“姑娘当公子是吃素的么,如若他有那般好糊弄,那叶家的生意早就交于他人管理了。”
“怕什么,大不了我帮你赎身,以后我俩一起干,我们到时找个店面开个大的包子铺。”
我已经把未来的路想好了,帮小七脱了奴籍,然后一起开店,把店开到全国去,然后如若小七不嫌弃,我俩组个小家庭也是不错的。当然,这些计划的前提是我回不去的后话。
“姑娘的心意我领了,但脱奴籍这种事还是别提了。大唐律法规定,主家不放人我们便永远是奴,有钱又能怎样,奴不奴才全凭主子一句话。再说了,我是自愿卖身入府的,卖身契上也按的是我自己的手印,就算姑娘想赎我也没用。”
“有钱能使鬼推磨,多给点银子便成了,谁还能跟钱过不去?你这样子的下人到处都可以买吧,只要银子给的足,就好使。”叶七的话,我并不以为然。
“叶府外我没有亲人,赎身不赎身都没所谓,反正在哪里我都是一个人,又有何差别……”小七的话让我顿时哑了声,我竟没想到这层。他是孤儿,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叶府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在他眼里与家没差别。
“我赎你出府自然就能安顿你的去处,谁不向往自由,难道你不想么?”
“不必了,姑娘的这番善举还是留给别人吧,叶七不需要。”
想给他赎个身,竟是这般难,
我有些丧气了,我真以为没有钱搞不定的事。我的小奶狗从小吃了太多苦,轻易不会对谁用心,
“回去后,我们安心受罚就是。只要公子出了气,一切都好说。”小七说道,我无力地点点头。
也是,只有等他气消了就好。不怕不怕。
“等等,我又不是他家奴才!我凭什么要任凭他来处置我?我也不是他什么人,他自也没权管我才是……”我差点被小七带拐了。
“公子既把你早当成竹园的一份子,责罚怕也是少不了的……”小七好心提醒我。
“得了吧,他又不是我爹我相公,凭什么管我,大不了搬出竹园就是,反正我这生意不能丢!”我气极地说道。
“我的好小姐,你就消停一点不行的?你若要闹,不会觉得对不住公子爷么?他对你如此不同,你居然全不放在眼里?”叶七这会儿居然还肯站在他家公子那边为他说话,说明我俩感情还不够深厚,大公子和我,他还是选大公子。
“行行行,我不气他。先说明,我不气他,是因为不想他迁怒于你,我忍他!”我得表明立场,不然伤了小奶狗的心,以后谁还能和我一起做生意了。在这里我只认识他一个,我已经当他是我的人了。
回到叶府,才意外发现饭菜都备好了,其他的叶飞凡却只字未提。我几次开口向叶飞凡求情,说叶小七都是受我诱使胁迫,他都只是冷着脸对我不理不睬。
我担惊受怕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才知道他不但帮我请了两位帮工,还帮我租了铺子。我欣喜地以为一切都揭过去了时,小七却被罚了,领了五大板子。原因是知而不报,不过念在是初犯,所以没曾重罚。
一听叶小七挨了板子,我心都碎了,这五板子已经让他半月都下不了床,而他本人领了一通板子却是高兴坏了,简直是有病。
店名取了小七包子铺这个名字,
小七是原始股东,而我,迟早会回去,如果我走了,我希望这包子铺留给小七,也好让他有所依附。当然,因为小七还不能下地,一切都还是瞒着他的。
包子铺位置很好,就在我们先前卖包子的对面,因此生意并未受什么影响不说,还比以往生意更好了,因为店里有足够多的座位,能让客人们歇脚,生意自然比以往火爆。只卖包子是远远不够的,我推了几种可口的小菜荤素搭配着卖,又加了几种不一样的瓜菜粥与米饭面条一起卖,生意自是一日比一日兴隆了起来。
因为请了帮工,我便没那么辛苦了。除了包子调馅,还需要我自己动手,其他的基本上都不需要我了。叶七伤好依然回到店里帮忙,只是待他看到店名居然是用的他的名字时,一时之间竟被惊呆了。他原以为我从前说的话不过是随便一说罢了,却不想我竟真的让他成了股东,他惊慌之余找到我,让我收回他的股份被我拒绝了。光我一个店里买购两头跑真挺累的,我也是得了叶飞凡的允许才能让小七来店里帮我,如果让小七自己决定,他必不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