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你用刑了?”苏夕的眉头紧紧拢在一起,“谷粒,都是我不好,回侯府走得太匆忙,未来得及带上你。”
皇上的手段狠毒,她抓到谷粒,必定不会让她好过。
但是苏夕没想到,她会将人折磨成这样。
谷粒遍体鳞伤,身材本就瘦小,现在的模样,都让她不忍心看。
“娘娘,奴婢没事,只是挨了几鞭子而已,以前在少卿府时是家常便饭的事,奴婢扛得住。”谷粒很无所谓的笑笑,明明伤口很疼,看到自家主子替她担心,她硬是咬牙没有表现痛苦的神色来。
“我去拿药,你等我一下。”苏夕转身离开。
很快,她就抱了一大堆跌打创伤膏回到谷粒的屋子。
苏夕替谷粒擦药的时候才发现,这哪里是才挨了几鞭子而已。
她的身上,没有一片好肉,血肉模糊。
难以想象,她是怎么咬牙扛下来的。
皇后分明是下了狠手,是想将她直接打死。
“谷粒,皇后是怎么发现你就是彩儿?”苏夕很疑惑,自从彩儿被带进清乐宫,她便给她换了新身份,且也没有以彩儿的面貌见过外人。
“奴婢也不知道,”谷粒忍着伤口的疼痛,“这几日奴婢在房里都不敢出去,都是夜里趁没人的时候偷偷出去找点吃的,从未被人撞见过。”
“但是昨儿夜里,突然有一帮人闯进奴婢房里,将奴婢抓走了,奴婢被关在一个黑屋子里面,皇后也没问奴婢什么,直接命人动鞭刑。”
第九百六十五章 没必要了
苏夕听了谷粒的话,更加疑惑了。
皇后跟弦音没什么交集,所以应该也不认识彩儿。
而且她将谷粒抓过去,什么都没审问。
她怎么就知道,谷粒就是彩儿?
“对了娘娘,期间有一次,皇后跟一个黑衣人一起来过那个黑屋子,那个人一直盯着奴婢看,也是什么都没说,但因为她的面上罩着面纱,奴婢看不到她长什么样子,却莫名的觉得很熟悉。”
彩儿突然想到这件事,补充道。
“黑衣人?”苏夕皱了皱眉,脑子里面瞬间想到了在后山围场看到的那抹黑色身影,“能分辨出来是男是女吗?”
“嗯,”谷粒点点头,“从身形上看,应该是个女人。”
苏夕骤然攥紧手中药瓶。
“谷粒,那个人,应该是你的前主子弦音,”她拢着眉头,眸光微沉,“她竟然跟皇后暗中勾结到一起去了。”
“娘娘,奴婢给您添麻烦了”谷粒心下内疚不已,她觉得都是因为她,才让主子陷入危险之中。
“谷粒你别这么说,”苏夕动作轻柔的替她擦药,“弦音从一开始就设计害我,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
“皇后今日没有为难娘娘吧?”谷粒很担心。
苏夕淡淡的摇摇头:“没有,她已经被皇上废黜后位,幽禁在了冷宫,往后都不可能再兴风作浪了。”
废后是大事,此事,恐怕又要在朝堂之上掀起一场风浪。
替谷粒擦完药,苏夕叮嘱她好些休息,然后回了寝殿。
等她回到寝殿的时候,凌君城已经沐浴更衣,坐在矮几之后。
他埋头提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见到苏夕进来,他顿下笔,朝她招招手:“坐朕身边来。”
“你不准备去梁越了吗?”因为不放心她,他本来都到了梁越,却又折回来,眼下见他神色淡淡很悠然自得,似乎是不准备再去了。
凌君城将手中的笔搁置在砚台上:“不去了,已经没必要了。”
“为什么?”苏夕茫然的眨眨眼,“你不是要去会一会梁越国君,这次去,人都没见到,也不知道他邀请你去的意图是什么。”
凌君城没有立即说话,他伸手拦住苏夕纤细的腰肢,一把将她拽进自己怀里。
“朕对梁越以礼相待,皆是看在已故老国君的份上,忍让得久了,便会让人觉得朕没脾气。”
“凌渊借口去岭南赈灾,只是一个幌子,他实则是暗地里去了梁越,与梁越国君南筱勾结,在途中设下诸多埋伏。”
男人磁性的声音没有温度的落下。
“你没有受伤吧?让我看看,”苏夕一听,急得不行,伸手就要去扒他的衣服检查,“那个凌渊,真是满腹坏水!我就知道他没有那么好心去岭南那么偏远的地方赈灾!”
“那个南筱是给了他什么好处,他要通奸叛国!”
“好处,自然是助他登顶,一统北凌,”凌君城看着怀中人很着急担心他的样子,他勾唇无所谓的笑了笑,“朕早有所防备,怎么会落入他们的圈套之中,夕夕无需担心。”
第九百六十六章 逃不掉
“你真没受伤?”苏夕很怀疑的看着他。
他除了长了一圈胡渣看着略显沧桑之外,倒是并无异样。
“不相信的话,你自己检查检查。”
凌君城松开捏住她手腕的手,深邃眸子里面擒着揉碎了的点点星光,那份深沉魅惑,燃且撩。
苏夕蓦的收回要去扒他衣服的双手:“我不看了。”
“朕不给你看的时候,偷着看,这会儿怎么就不想看了,嗯?”那个“嗯”的音节从他嘴里发出来,苏夕突然间就红了双腮。
她太了解这预示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你废除皇后,准备怎么应付那些大臣?”
她趁着男人还未有动作之际,快速的从他怀里抽身出来,将话题转移。
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现在都未缓过来来,实在没有那方便的心思。
看着他这么生龙活虎,她就是不看,也相信他毫发无损。
这一次,君临天下的男人破天荒的没有霸道的将她再次拽进怀里。
“朕废除她,有理有理,那些人敢说什么?”提及皇后,凌君城的脸色一片炭色,“谁若多嘴,割了舌头让他再也无法开口说话。”
一句话落下,杀气凛然。
“朝中有陈良一党的人,怕是会想方设法的给你施压。”自从苏夕进宫以后,朝堂上就没少过对她的各种非议。
他可以拿他的龙威镇压一时,但是十日一长,物极必反。
加之兄长们被重用,侯府的势力日渐庞大,更是引起诸多人的嫉妒不满。
陈良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他那么在乎皇后,得知皇后被废,他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陈良已经彻底归顺凌渊,朕不打算留了,你四哥已经掌握了他谋反的证据,要不了几日,那些证据便会被送到京都,”凌君城显得沉着冷静,“届时,朕便一并收拾了那些老古董。”
上次太后的事情,朝堂经历大换血,但未将那些老鼠屎清理干净。
这一次,正是个机会。
“原来你早就跟四哥布好局了是不是?”苏夕歪头看着他。
“你四哥,是功臣,”凌君城微勾唇角,勾勒起一抹清浅的弧度,“那几日,天灾**挤一起,朕命你四哥密查后才得知,天灾便不说了,而那些**,皆是有陈良的手笔。”
话音落下,他紧了紧骨节分明的手指。
“还有一件事,”苏夕抿了抿唇,道,“弦音似乎跟皇后有勾结,这次谷粒被皇后抓走,多半是因为她知道了谷粒就是彩儿,借着皇后的手将她捆了,原本是想活活打死她。”
“她身上没有一片好肉,若是当时再晚些,估计就死在棍棒之下了,估计还准备用谷粒将你我一军,撼动民心。”
闻言,凌君城眯了眯眼:“这次,朕会将整个幕王府都端了!她也逃不掉!”
“你说,她分明喜欢你,为什么要帮助凌渊登顶,拖你下水呢?”苏夕很想不通这点,“她是不是因为得不到,所以因爱生恨了呀?”
若弦音喜欢他,就不会做出对他不利的事情。
第九百六十七章 不好敷衍
“朕可不想与她沾惹上什么关系,夕夕,你别再瞎说。”凌君城沉了沉眼。
提及那些女人,总是会让他感到很恶心。
那种恶心,是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厌恶,反感。
她没进宫之前,他几乎都不会去后宫,只要踏足那里,便会一整日都烦闷。
偶尔去皇后的长乐宫里,那只是做样子给朝臣看,给太后看。
“好了好了,是我嘴瓢,你别生气嘛,”见凌君城脸色不好看,苏夕拿帕子压了压唇,朝他凑过去一些,巴巴儿的望着他,“我以后再也不这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