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公子。”
钱万三对他敬重得很,见他施礼,便也马上起身还礼。”
“小生无意叨扰,还望钱公子莫怪。”
“无妨,本就是自己人叙旧,不知文泽兄何意?”
南宫泽刚想开口,却瞧见了钱万三身边那个略带醉意的小脑袋,忙施礼。
“南宫文泽,见过少夫人。”
“不不不。”
秾华又忙摆手,又有些嗔怒的埋怨唐灿。就不该让他给她准备便服,唐灿偏偏挑了这套金玉满堂的纹络衫子,难怪都将她误认为这钱庄少夫人。
秾华打了一下正在偷笑的钱万三,后者忙开口解释。
随后便见南宫恍然大悟的样子。
“小生冒犯了,今日来是想向钱公子辞别的。”
“文泽兄为何要走,可是这鸣翠楼住的不舒服?”
此次赴京赶考,南宫一直寄住在钱万三这里,可这时日未到,那人居然要走。钱万三是有点摸不着头脑。
“这科举时日还未到文泽兄便急着要走,可是这吃的用的,有所怠慢?”
南宫浅浅得笑着,低头思索该如何解释,却见那秾华小姐略带醉意得开口。
“南宫公子即是要赶考,又怎能在这热闹的酒楼住。不说温习诗书,便是写几个字也得叫这宾客叫好声给盖过去。”
钱万三恍然醒悟,暗道确实是自己想的不够周到。,忙致歉。
“那文泽兄要去哪?”
南宫泽摇摇头,却还是一脸淡然的样子。
“总有归处,这几日有劳钱公子了,若是有幸中举,定不忘钱公子相助之情。”
挺着那人未寻得住处,钱万三便有些着急,可又不知如何是好。这建安内确实多处酒楼都是他的,可无一不是喧闹之处,他此时竟想不出法子。
可见身边那丫头不知何时已将自己灌醉,伏在机案上,听着两人的话便忙抬起头
“跟我走啊,我知道有适合读书得地方。”
“秾华,你倒是说说哪里合适。”
钱万三只当这人不胜酒力又喝醉了,虽是询问得语气却带了哄劝得意思。
可那丫头,猛地起身来到南宫泽得面前。
“白马寺,南宫公子可愿随我去白马寺读书。”
话音未落便垂了首,倒在南宫泽怀里。
“王爷,春桐姑娘来了。”
丁长宁近几日总爱站在窗口,顾绩心知他心情不好时不喜别人来打扰,但这来人身份也是特殊,他只好皱着眉头进来请示。
“不见。”
丁长宁隐隐觉得腹痛,忙将手覆在腹顶,感受里面有力得运作,微微有些疲惫得闭了眼睛。
“这春桐姑娘已是连着七日求见王爷了,不然,见一面吧。否则皇上那边不好交代。”
丁长宁缓缓整了眼,心里重复着那人的话。
已是七日了。
见不见又怎样,不见反倒有了逃避的意思。随即摆摆手。
顾绩领命后不久,便见一女子款款走了进来,见到丁长宁后得脸上又惊又喜,缓缓施礼。朱唇微启,带着笑意
“王爷。”
丁长宁颔首,寒暄了几句。见那女子手里挎了一篮子,便问她是何物。
“是,是奴家为小世子备的一些衣物。”
春桐羞涩的抬起篮上得锦布。
丁长宁略略的看了一眼,确实是精心准备的,便点点头向她致谢。
“我家小姐心中惦记着王爷和世子,便日夜不眠,赶出来了这些衣服,王爷您瞧,我们小姐得手都要磨出茧子来了。”
春桐带的婢子倒是个机灵的主,忙趁机说道。
“芮儿,莫多嘴。”
春桐忙向丁长宁施礼。
“王爷莫怪,是奴家没管教好婢子。”
却见丁长宁正盯着她的手,心内暗喜。
“奴家手无碍的。”
却不知丁长宁心里并未有丝毫关照的意思。
瞧着这小衣服,不由嗔怪这做亲娘亲的,还没一个外人来的亲切。还真不知肚子里这个能不能穿上秾华做的衣服。不知为何,思绪又飘到那丫头去了。丁长宁忙回神。却见春桐正害羞的瞧着他。
“啊,日后这类该宫人干的活就不要让小姐去做了。顾绩,把这衣服收好。天色也不早了,派人送小姐回去吧。”
“是。”
顾绩领旨。
走的时候春桐心里还一阵惊喜,那唤作芮儿的,忙凑上前去讨赏
“小姐,婢子今日表现不错吧。”
“数你嘴皮子活。”
春桐心内欢喜,孰不知王爷府的人前脚送完她,后脚便把那篮子东西全扔了。
“顾大人,这王爷不是让把东西收好吗。”
顾绩不屑的看着慌张的宫人们,
“你懂王爷还是我懂王爷?”
这东西谁管她花了多长时间扎了多少根手指头,又不是长公主送的,在王爷那里,连鸡肋都比不上罢了。
想到这里,顾绩瞥见一来府里送完东西的黄门准备回宫。便招呼过来。
“你回宫后记得去玲珑阁交代一句,让春渥她们劝着长公主为小世子缝制衣服,可记住了?”
黄门不敢多询问,便连忙答应了下来。
“顾大人,这又是何意啊?”
宫人又围了上来,见顾绩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好奇问道。
“你们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
顾绩伸了个懒腰,卖了个关子便离开了。留下一堆宫人面面相觑。
话说近日秾华得空便往曼曼那里跑,虽是实在疲惫,却也受益匪浅。
只是每每回宫后便累的不行,只想趴在软榻上昏昏睡去。
平日里这玲珑阁的宫人是任由她睡得,还算体己,可不知今日为何,一个个好似各怀心事一般拉着她赏花品茶,帮她揉肩捶腿,却定是不叫她睡。
秾华原先还好脾气的陪着她们玩儿了一会儿,可身上实在是乏得很,便直直打断了正在给她介绍这茶得品种的春渥
“好了好了,这些以后再说,我实在是累了。先让我休息吧。”
婢子们互相看看,不知如何是好,好在年纪大点的春渥还算灵活,这时忙上前佯装帮公主卸去发簪。
“还是你最听话。”
秾华笑了,却听那小女子“无意”的提起
“公主,奴婢今日听了一憾事,心中不平得很。”
“哦?你平日是最沉得住气的,何事让你如此打抱不平。”
春渥壮起胆子,克制住发抖的手,说道
“婢子听说,这宫里的规矩是有世子,皇子出生,第一件衣服都要穿娘亲亲手缝制的,公主可知,可有此事。”
“是有。”
秾华想了想,她那件还同皇兄的一起被收了起来。只是不知那宫人为何提起此事。
“可惜啊,婢子听闻这摄政王的孩子马上出生,那孩子的娘亲还未曾为小世子准备衣服,王爷派人去催,却是什么都没领回府。”
“什么?!”
秾华震怒,长大了眼扭头看着春渥。那婢子立马垂了手,偷偷吞了口口水。
“你是说那无名小卒连我皇叔要件衣服都不给?”
简直是胆大包天,秾华恶狠狠的站了起来,唤唐灿。
“唐灿,取我剑来,我今日就去将军府扒了那春桐的皮。”
“万万不可啊公主!”
春渥等人吓得忙跪下。就连一直在屋外不明觉厉的唐灿冲到屋内见到公主这副样子都不知如何宽慰。
“这小世子好不容易有了娘亲,公主莫要冲动啊。”
娘亲。
秾华听到这两个字便鼻头一松。春渥见那人脸色稍缓,忙站起身来,拉住公主的手。
“公主,既然这未来的王妃是无法撒气的,婢子大胆,请公主为这小世子做件衣服吧。”
“我?”
秾华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诧异。春渥点点头
“公主千金之躯,就算是代缝也不会损了对世子的祝福。若是那寻常之人缝制,万一损了小世子的运势可不好了。更何况,公主缝制好,婢子便托人送去王爷府,就说是那春桐缝的,也能安慰王爷不是”
终于见公主被她说晕了,春渥稍稍宽了心。随即见秾华抬起头来。心便再次揪起。
“你说的在理,可是,我不会啊。”
“公主,婢子们会啊。”
宫人们见事已办成,不由纷纷在心里赞叹春渥姐姐好生聪慧。此时更是纷纷站起身来围了上去。
“公主只需挑好样式,剩下的,婢子教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