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来埃及看我,就像当年去看晓茜一样,事实上,他也没有来,一个月后,我回到了伦敦。我依旧没有见到他,因为他随俱乐部出去比赛了,反而是张俊,因为膝盖的伤需要治疗而留下了。他在英国没有什么朋友,我算是其中的一个,所以我就当仁不让地帮忙照顾他。张俊有间很大的别墅,就在伦敦的郊外,里面收藏了很多埃及的艺术品,这着实让我大开眼界。说起房子,我们又谈到了李晨。
“如果说他会买下那间房子是正常的,但也用不着住在里面吧。他赚的钱没你多啊?”我一边帮张俊换药一边说。
“他赚的钱没我多?他不知道比我有钱多少倍,要绑架他的话绝对没错,保你满载而归。”他不以为然地伸伸腿:“哇,小姐,轻一点啦,好疼啊!”
“别动!”我老实不客气的帮他再扎上一捆纱布:“这是你自己找的,活该!”
“关我什么事啊!”他很不满地抗议:“要不是那17号对我狠下毒手,我才不会有今天呢!我现在应该在驰骋草场的。”
“膝盖都差点碎了,韧带又受了伤,还有肌肉拉伤,你还想驰骋草场?我看,你没有终身残废已经很不错了。”
“喂,不要这样诅咒我,这些小伤死不了的。”他很自豪地和我说。
“我都已经看了录像了,如果你当时不继续比赛的话,或许你现在还不至于在这里受我折磨。让你逞英雄,自作自受。”
“你说话真像我妈啊!”他作出一副让人巴不得一拳打过去的鬼脸。
“好啊!等我走的时候拔了你的电话线,再把厨房可以吃的全弄走,看你这几天吃什么。”我笑眯眯地在他对面坐下。
“真是最毒女人心啊!”他摆出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要走了,厨房的晚饭已经作好了,自己去拿吧‘草场英雄’”我拿起皮包,准备离开。
“心月。”刚走出客厅,他又叫住了我。
“什么?”
“李晨不会搬出那间房子的,他是个很念久的人。”他停了一下:“我想你应该明白的。”
“哦,当然。”我感到一阵心酸,但也勉强挤出了笑容。
“我多嘴说一句,别喜欢上他。”张俊说完,就继续低头看报纸。
“谢谢你的提醒,我不会的。”走出大门,我喃喃地说:“他只不过是我少女时代的偶像而已,我不会喜欢他的。”
又过了一个星期,在学校举行的圣诞节派对上,我终于见到了李晨。但我所邀请的舞伴却是张俊。事实上,我要表演半个小时的钢琴,我知道,晓茜的钢琴也弹得很棒,考过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演奏级,很不巧,一年前,我也拿到了这个级别。我明白,李晨不是个会欣赏古典音乐的人,他之所以经常地听,只是为了在这些他认为不知所以然的音符中寻找回忆罢了。
“HI,好久不见了,近来好吗?”等我演奏完,李晨找到了我。
“很好,谢谢。”我们显得很生疏,正确地说,是气氛有点尴尬。
“考古进展得怎样?”他递给我一杯香槟。
“不错。”我回答,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EXCUSE ME,小晨。”是张俊,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我想请我的舞伴跳舞,不介意吧。”他朝我伸出了手。
“当然,请吧。”李晨很大方地让开。
“谢谢你帮我解围。”走进了舞池,我和张俊说。
“解什么围啊?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扮无知:“我只是想跳舞而已。”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于是,我们一起跳舞。
“这么快就转了华尔兹。”张俊十分不满音乐的突然转变。
“有问题吗?”我不解地问。
“大问题。”他在我耳边说:“我不会跳华尔兹。”
“那真是大问题。”我忍住笑,尽量做出严肃的样子。
来到英国的第二个圣诞,我不再一个人渡过,但是,我没能和王子一起跳舞,可至少我知道,王子那天晚上很不高兴,至于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天一早,我买了一大束天堂鸟到墓地去看海健。我站在他的墓前,看着他那张充满自信的遗照,我又想起了另一个也是经常充满自信的人。他们有一样不愉快的命运,是天妒英才吗?
“健,我想和你说,今年的圣诞节我终于不是一个人渡过了,但我做了一件很愚蠢的事,我想你也应该知道吧。你会怪我吗?”我放下那束花,凝视着他的自信与微笑。周围只有风声,天空还下起了小雪。“你也知道我喜欢下雪?”我的手轻轻地抚过他的墓碑,抚过他那开始褐色的照片,终于,我颤抖着留下眼泪。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见到了李晨,他就站在晓茜的墓前,但他没有看见我,我停下脚步,静静地看着他。
“晓茜,没有你的圣诞节我过的很不开心。”他的手上捧着一大束的百合,我觉得起码有999朵,但真正吸引了我注意力的却是他另一只手中拿着的史诺比。“我知道你喜欢史诺比,这只是1950年的限量收藏版,我把它放在家里,你要是想看的话就回来吧,好吗?”回应他的,只有晓茜那略带忧伤的眼神。还有天空那下的很苍茫的雪。“我们队刚刚拿了冠军杯,ROCKY它们也很健康,今年伦敦的雪下得好厉害呢,你不是很喜欢吗?如果你再等几年就能看到了。”
早上的经历让我觉得,好象是因为我长得像郝晓茜我才会喜欢史诺比,因为我像她,所以我才会喜欢下雪,她那美丽的灵魂似乎有一大半都注入了我的体内,晓茜是个考古学家,所以就注定了我也会成为另一个考古学家。甚至,她爱上了李晨,所以,我也要爱上李晨。我,只不过是她生命的一个延续罢了。
未完待续
本故事和故事〈情歌〉纯属虚构,
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第5章
“晓茜,你要支持住,我们应该就在你的附近。。。”
“晨。”晓茜低语:“我爱你。”她好像看到了天堂的光芒。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你,所以一定要支持住,我们。。。”
“晨。”她打断了李晨的话:“手机快没电了。。。”她喘了两声:“陪我走完最后的一段路好吗?”
眼泪从李晨的眼角滑落,他在听着自己最心爱的人在黄沙中死去。他却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她。
“我。。。。要听《摇蓝曲》”她微颤着满是鲜血的嘴唇:“婴儿睡觉时听的那首。”
“晓茜,我求你要活下来。”
“你也是。。。。。要。。。好好地。。。活。。。下。。。去。。”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直到淹没在那片她童年梦想的沙漠中。。。。
--《情歌》
第五章
望着李晨送给我的一对史诺比,我和自己说,从现在这一刻开始,我就要忘记这个人,因为我是黎心月,不能活在另一个女人的阴影下。我把它们放到了柜子的最里面,一个平时不会看见的角落。李晨有时也会约我,但我会以各种借口推搪,或许没有人知道,我那时是多么想马上就答应他,但我知道我不能,我要为我自己而活。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我没再和李晨有什么交往,他似乎也明白了我在刻意避开,所以也没再找我。反而,很出乎意料的,张俊和我走到了一起。但又不能说我们正在谈恋爱,反正,是说不清楚了,超出了朋友的范畴,但在某些娱乐杂志看来,中国锋线一号杀手是和考古系的高才生是走到一起了。
自从上次的报告会后,我在这一领域就小有名气了,但我没有遵照其他前辈的提示,研究很被看好的传统埃及学。我选择了研究他们认为是浪费时间,自毁前途的“陵墓未知的空间”,为此,我承受了很多的压力,就连力克和爱德华也不支持我,认为我这样做太冒险了,在大学里,我孤军奋战。张俊虽然说永远支持我的决定,但也很婉转地劝我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没有了学校的资助,我要研究,就必须到外面找赞助。而我,没有任何的信心。
“你要研究的课题很冒险。”在我准备出门寻求赞助的时候,李晨来了我家。
“我相信我的研究方向是正确的。”我以为他也是来阻止我的,所以态度很不友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