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空流连[忠犬侍卫受]+番外(54)

白云缪的确想杀赫连倾,但是谁动手并无所谓,然而律岩的话若有半分虚假,行差踏错了一步,便有可能满盘皆输。

见白云缪未回话,律岩心如明镜,道:“白兄不必多虑,赫连倾与我有弑兄之仇,我必定要用他的命来告慰兄长在天之灵。”

“白兄若是不相信,这笔生意在下与别人谈便是。”律岩说着起身欲走。

“律岩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是在想如何去试探赫连倾罢了。”

白云缪又道:“明日便让陆夫人去看看,一有消息便知会于你,如何?”

“有劳了。”律岩自有计划,当下也不多说,拱手告辞。

第二日,赫连倾一早便感觉到屋外多隐藏了一人的气息,待白府丫环按时添水换茶鱼贯而出,才出言把人叫了进来。

“属下是清早从客栈赶来的。”罗铮进门便解释道。

“嗯,”赫连倾不觉好笑,勾着嘴角将侍女刚倒好的茶递了过去,“昨晚睡得可好?”

“唔。”罗铮接过茶盏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尽,然后才点了点头。

赫连倾眉头一跳,甚是可惜那盏好茶。

“渴了?”说着又给添了一盏。

罗铮又吞了两大口,才道:“不渴,多谢庄主。”

赫连倾甚是无奈,眼前人约莫是喝了药就赶紧跑来了,于是开口吩咐他坐下。

罗铮脖颈处的伤口已然愈合的差不多了,便早早摘掉了碍事的布条,现下看着只有隆起的扭曲伤痕,中间夹杂着新生皮肉的嫩色,有几分丑陋,有几分骇人。

赫连倾按着罗铮的肩,把那些伤痕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心底暗忖,不禁皱眉。

甚至对唐逸的回春妙手产生了怀疑,就为他承诺的那句“不会留疤”,可现下看来,那疤痕长得十分肆意自由,丝毫没有被克制的迹象。

罗铮见他眉头微皱,有些不明所以,又怕他是不满自己私自摘了布条,咽了咽口水开口解释:“属下看伤口长好了,便把布条摘了。”

“嗯。”

看人并未有何不满,罗铮便安静下来。

就像他不知自家主人是在想“伤口留疤”的事,那做庄主的也不知这些伤疤之所以如此狰狞,只是因为自家暗卫嫌弃那盒“生肌玉露膏”的味道过于甜腻而未用过罢了。

倒是让唐大神医结结实实地背了个黑锅。

未纠结很久,白府的侍女便上门送早膳了。

不得不说,白云缪面上功夫做得极好。日日膳食丰盛美味,侍女下人少言守礼,侍奉宾客从无怠慢,无事时也从不靠近打扰,如此安排周到至极。

于是在赫连倾要求再添一副碗筷时,发现那侍女边应声边不着痕迹地看了罗铮一眼,赫连倾只作未觉,唇边渐起一抹冷笑。

与罗铮的关系他自来是从心所欲,既未想过遮掩与否,也不顾旁人知与不知、看得出或看不出,若有人想利用这段关系做点什么,他亦绝不会允许。

只不过,为此横添的许多麻烦却是无可避免。

果不其然,早膳刚过,尚未出门,院里便来了以为不速之客——陆柔惜。

罗铮跟在赫连倾身后,恢复了往日的严肃面容,掩盖了心底对那假“陆夫人”的十分厌恶。

“倾儿,可用过早膳了?”陆柔惜上前一步,与赫连倾并排往外走。

赫连倾点头,不带情绪地问道:“母亲有事?”

陆柔惜笑容盈面,说道:“整日待在白府,颇有些烦闷无趣……”

见赫连倾未接话,便接着道:“连日来母亲也未见你几面,今日想陪着你去比武场看看,听闻今日各门派便开始预选了。”

“比武场喧闹危险,不要冲撞了母亲才是。”

赫连倾说着侧头吩咐道:“待会儿守在夫人身边。”

“是。”罗铮沉声应道,眸中却有一丝寒光闪过。

陆柔惜却笑着说:“无妨,还有倾儿在身边呢。”

由于是预选的日子,比武场内的气氛比照之前要严肃正式了许多。

几家名门与大门大派均分选了独立的看台,各看台之间也预留了些许距离,给足了各位家主和掌门面子,今日还立了帷幔,遮去了夏日浓烈的阳光。

尚是预选,即指各门派内部先决选出一名代表参加五日后的初选,届时再与其他门派的高手进行对决。

有些门派推选的人数众多,因此比武进程排了满满一天,而有个别只推选一人的门派,便无需参加预选,今日权当是看个热闹,也了解了解其他门派的武功路数,好为初选做些准备。

麓酩山庄的看台上今日端坐了两人,一位丰神俊逸、潇洒决然的公子,一位貌若仙子,盈盈浅笑的美妇。

众人皆知,那美似倾城的女人,必是赫连庄主失踪了十五年的生母陆柔惜了!

窃窃杂谈分毫不影响看台上美妇的心情,未将注意力放在几家各自争鸣的比武台上,陆柔惜浅浅地饮了一口茶,继续与赫连倾“闲聊”。

“倾儿可有意参加五日后的初选?”

赫连倾摇头道:“我无意做盟主,也已答应白兄助他登上盟主之位。”

“话虽如此,可照倾儿的武功,必定不比任何世家名门的高手差。”

罗铮闻言颇有些不耐烦地皱了皱眉,随后暗自瞥了一眼站在陆柔惜身后的侍女,恢复了面无表情。

赫连倾听后却无反应,只道:“赫连家先祖所创,父亲毕生所学,孩儿自然不敢怠慢。”

陆柔惜极好地演示了一闪而逝的尴尬,蹙眉道:“倒是苦了你了。”

赫连倾不答,她便也沉默了下来。

不多时陆柔惜突然开口,问得赫连倾蓦地一愣,只听她说——

“倾儿今年已是二十有二,可有心怡的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刚写完,来不及检查了,可能会有错。

这几天在反省,为什么当初因为喜欢才开始做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负担。

第58章 做戏

赫连倾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转回头缓缓道:“自然是有的。”

只可惜不是姑娘。

赫连倾眉梢弯了弯,借着喝茶的动作掩去唇角笑意,脑海里哪有什么姑娘的身影,一幕幕尽是某个精壮男人一脸懵懂的样子,也不知站在身后的人现下是个什么表情。尽管他很想回头看一看,可也只能不动声色地将茶杯放回原处,做出一副观战模样,心下却盘算着今夜或可到恒莱客栈留宿一晚。

罗铮可以敏锐地察觉到陆柔惜的侍女状若无意的视线,却察觉不到赫连倾心中所想。他面无表情的立于原地,眼神却停留在赫连倾的背影上,片刻后,才强迫自己挪开视线。

那是从不曾,以后也不会属于自己的人。

总有一天,待这一切都结束,他或许有幸能一直守护在庄主身边,见到他娶妻生子,或许更幸运些,能为庄主而死。

不知庄主会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他会与什么样的人携手终老……

许是一位,也可能是几位,依庄主的相貌家世,门当户对的世家千金就算做妾怕也是愿意的。

这些仿佛已成既定事实,即便不用想,罗铮也是知道的。

似是没察觉到心底的那丝失落,罗铮回了回神,面色又添了几分肃气。

赫连倾若是知道此时身后之人做此般胡思乱想,恐怕又要头痛,却也怪不得任何人——自始至终,只要他少给一分,罗铮便连半分也不会多想。

甚至,连赫连倾明确给出的那一分,都会被罗铮主动想少半分……

只是现下,赫连倾还未察觉这个日后会让他哭笑不得且费尽心力的问题。

听了赫连倾的回答,陆柔惜甚合时宜地露出一脸喜悦,追问道:“此话当真?”

“不知是个什么样的姑娘?哪家的千金?”

赫连倾兴趣寥寥地看着台下,道:“日后若有机会,介绍母亲认识便是。”

“如此甚好,”她掩口笑了笑,接着道,“想必也是个不可多得美人罢。”

赫连倾闻言嘴角不禁勾了勾,轻叹:“嗯,不可方物。”

陆柔惜从未见过赫连倾作此表情,登时一愣,开口便道:“倾儿实该多笑笑。”

赫连倾表情一僵,转头问道:“孩儿笑起来,是像父亲多一些,还是像母亲多一些?”

“……”陆柔惜捏着帕子的手指倏然紧了几分,面上却一片慈爱,停顿了一瞬道,“是像你父亲那般既英气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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