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笙舞的传承(60)

作者:高原风轻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啊,原来你是把这两牛看成你们家牛了。你好好看看,这是你家牛吗?”

仰亚看了半天,也看不出到底是不是。

“仰亚,在外面跑多了,连自己家牛都不认识了啊。你好好看看,我有牛,小牛崽是母牛,你家的,小牛崽是牯子牛(公牛)。”

“嗯?我家小牛崽是牯子牛吗?”

“你都不知道你家牛崽是公是母啊,难怪会把牛看错了。”

“务妮,你看清了?我们家小牛是牯子牛吗?”

“我也没注意。”

“快回去吧,你家牛早就跟着大伙的牛回去了。”大叔说着,轻轻地拍了拍那牛,牛就跟着大叔往回走了。

仰亚终于懂了,难怪刚才自己怎么吆喝,那牛都不听他的,原来这两牛不是他家的。

大叔把牛赶走了,务妮在仰亚的身边笑了起来。

“你真的不认识你自家的牛?”

“我哪知道,我看都差不多的呀。”

这时,远远地听到了阿妈在喊他俩。

“仰亚,阿妮,我们家牛都回家了,你俩咋不在山上呀?”

仰亚和务妮远远地答应着,跑到路口,挑起柴往家走。

可是,仰亚还没把柴挑出多远,这边肩换到那边肩,两边肩膀都已经被压得酸溜溜的。务妮说是让给她抬,仰亚又不好意思。只好龇牙咧嘴在前面抬着。

抬抬晃晃,左偏右撞。

‘哗!’

从挑着的一头掉下了两根柴来,刮到了地上。

这就更是不好抬走了。

“仰亚,你捆的柴,现在都生出‘马崽’来了(本地把这种挑着就能掉下来的柴叫做‘生马崽’)。”

仰亚哭笑不得,肩上又被压酸痛了。他停了停,想把扁担往另一边肩上换过去,一抖,更多的‘马崽’又掉了下来。都把跟在后面的务妮笑死了。

务妮拉住了仰亚,停下,又重新捆了一次。务妮穿上扁担,准备自己挑。

“还是我来吧。”仰亚走过去。

“我挑吧,看把你累的,一头的汗水,你歇歇吧。”

一个大男人,哪能自己空着手,让一个有了身孕的女人挑着。仰亚的肩再疼,也不好意思。走过去紧紧抓着扁担。

“没事,还是我来吧。”

务妮争不过他,只好从自己肩上把柴禾放下来。仰亚接过,压到自己肩上,又是一阵酸痛。

仰亚咬着牙,艰难地向前走着。

好不容易抬到了家门口,还没等到该放柴禾的地方,仰亚再也忍不住了,双手一抓,一摔,把柴捆丢在了路上。

阿妈走过来,看着仰亚那扭得苦瓜一样的脸,轻轻一举手,把仰亚抬来的柴禾放到了该放的地方。

“这牛早就回来了,你俩咋现在才回来。挑不动就少挑点呗,看都累满头大汗的。”

仰亚一屁股坐在地上不想说话。

不一会儿,阿妈从家里端出水盆来。

“阿妮,你先洗吧,洗把脸吃饭了。你洗了,仰亚再洗。”

“阿妈,我没事,你拿给仰亚先洗吧。”

看到阿妈没动,务妮接过盆来,端到了仰亚面前。

“你先洗吧,我歇歇。”仰亚喘着粗气。

务妮轻轻地扭干了毛巾递到仰亚的手上。

“给你,自己抹抹。”

仰亚接过来,在自己脸上来来回回地擦着。旁边的务妮看了看仰亚,又看了看阿妈,忍不住笑了起来。

“阿妮,你笑什么?”阿妈问。

阿妈一问,务妮更是忍不住笑了。

“你自己问他,连自己家牛都不认识。”

“嗯?不认识自己家牛?”

仰亚不好意思,假装着把毛巾一直在脸上捂着。

“你家仰亚,砍柴的时候,一直说牛还在吃草。可是等我们把柴砍好了,再去赶牛时,那牛却怎么也不听他的,好不容易把那两母子牛围到了路上,人家大叔说,那牛是人家的。阿妈,你说好笑不好笑。”

阿妈听了,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原来这样啊,怪不得牛都回来了,人还在山上。我咋有个这么笨的儿子呢!”

仰亚不想让务妮再说下去,手捧着盆里的水,就想朝务妮洒过去,务妮赶紧朝屋里跑。

“阿妮,你小心点,别摔了。”

说着,阿妈伸手在仰亚的脸上扭了一把:

“说你傻,你还不服气?这下服了吧?”

这次,仰亚呆在家里休息了整整一个星期,与阿爸阿妈享受着天伦之乐,与妻子相亲相爱,陪伴着还未出世的孩子。

可是,等仰亚一回宣传队,就听到说莫卯和翁妮被开除了,原因是乱搞男女关系。

第54章 演出事故

却说仰亚在家整整休息了一个星期,一回到宣传队,就听说莫卯和翁妮被双双开除了。

这是为什么?

原来,那天晚上在县里的演出,最后由仰亚他们表演的芦笙舞‘百鸟朝凤’已接近尾声。还是在上次训练时,翁妮跌倒的最后造型动作上,翁妮没能顺利地站到仰亚的腿上,并做好动作。最后撞到了仰亚身上,两人重重地摔在了舞台上。

前面的幕布拉下来过后,众人走过来,正要把倒地的翁妮抬回后台,却不想,翁妮的腿下,一大滩的血。

为了不影响演出,后面的节目继续,而翁妮这边,被紧急地送往医院。

到了医院,翁妮也慢慢地醒过来。大家都以为只是一个女孩的正常生理期,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由于那边还在继续演出,所以,除了留下两个和翁妮一起演出的女孩外,其他的人都又回到了人民会堂。

第二天,县革委王书记陪同中央领导到牛栏山公社牛角尖大队去了。他只知道有一个女孩因演出不小心跌倒了,而且正是生理期。可是等他送走中央领导又回到县革委时,却有人告诉他,那女孩不是生理期,而是流产。

啊?流产?

王书记和中央领导下乡之前,他也对县革委的同志说了,还是应该再到医院去看看那个女孩,也就是翁妮。

王书记走后,县革委的一个副职中午就到了医院。翁妮还躺在病床上。县革委副领导来到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我们那个女孩没事了吧?是不是可以出院了?”

主治医生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医生,他从厚厚的老花镜上面用眼睛望过来,带着怀疑的目光看着副领导,说:

“回去?这么严重的问题,你们这就叫人家女孩回去?她是跳舞的吧?你们总应该叫她的父母亲来一下吧,这就能出院了?还早着呢!”

“有这么严重吗?医生,不就是一个女孩生理期问题吗,你也别太吓唬我们了。”

“女孩生理期?谁跟你说的是女孩的生理期的?她这是流产!”

“流产?哪里来的流产啊?这都还没有结婚的女孩呢?”

可是,这话,县革委副领导没敢当着医生的面说出来。

“啊,有这么严重?那我再与她们家联系一下。”说着,他走出了医生办公室。副领导也不敢把这事告诉翁妮,更不敢把这事告诉还在乡下陪着中央领导视察的县革委王书记。只得让翁妮就这样在医院里养着。

等王书记回到县里,他才把这情况对王书记作了汇报。王书记立即就把陈团长叫了过去。

第一句话就冲着陈团长说:

“陈团长,我这里要恭喜你了,你们的队员有喜了。”

“嗯?队员有喜?你说什么?王书记,我没太明白你的意思。”

“怎么搞的,你们的演员不是不准谈恋爱的吗?这到底怎么回事,这小孩都要生出来了。”

“小孩都要生出来了?王书记,我还是不太懂。”

“你自己到医院去看看吧,这都是你们这种宣传队带出来的好演员。幸好中央领导已经走了,幸好中央领导没有发现这个问题,否则——”

陈团长还是一团迷雾,不知道为什么王书记对自己发火。旁边的副领导忙把陈团长拉出了王书记办公室。

“老陈呀,你不知道,前天,你们团里那位在舞台上跌倒的女孩,现在还在医院呢。”

“啊,是吗?等下我马上就把她接回去,领导你放心,等她出院了,这次的演出失误,我也会处理她们的。”

“这不光是演出失误,你还不知道吧,当天,这个女孩并不是什么生理期,而是流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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