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只小飞天儿+番外(86)

水清浅抱着元宝,看看那边的狼籍地面,百鸟朝凤变成灰糊糊的一团,干在地上。

“你说元宝弄坏了你的花灯?”

“就是它!”

“证据呢?”水清浅立刻反呛。

“我说是它就是它,”月桂公主抬起下巴,用一贯傲慢的语气,“我看到了,这就是证据。”

“哦——”水清浅不甘示弱的也抬起下巴,拉起长音。一手抱着圆滚滚的元宝,一边盯着对手,忽然,他对那小丫头做个夸张的赔礼长揖,“真抱歉,是我疏忽了,我不知道元宝除了会跑会滚,它今天还学会飞啦。”

人群里发出几声怪笑,不过随即就压住了,月桂公主大名在外,也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主儿。

小公主脸上挂不住,“你,你放肆!”

水清浅敏感地察觉到了现场气氛,不自禁地抬高眉毛。他不认识这丫头,但显然,很多权贵子弟不愿得罪她。水清浅的心眼儿转了一圈,眼睛落在自己战利品上,出门一年多,水清浅见识过什么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尽管心里不舒服,但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还是自认非常大度的拿了风调雨顺灯递过去,“那这个算我赔你的。”

“你,你好大胆!敢用父皇的东西送人情?”月桂公主大声呵斥。

顿时,这只小鸟仅有的那么点针鼻儿大的风度烟消云散。对方纠缠太过,这连得理不饶人都算不上,应该叫死缠烂打。

“那你想怎样?”

月桂公主心里也拿不住到底想怎么样。她其实看中元宝了。刚刚金灿灿毛茸茸的元宝是从她面前‘滚’过去的,小丫头见猎心喜就要上前抓,却忘了手中还提着花灯,这一分心,提灯笼的手就歪了,火苗子蹭地一下子窜上羽毛灯罩,吓得月桂公主大叫一声,一甩手就把灯扔出去,啪嗒——好好的花灯彻底变灰了。

这事完全是咎由自取,赖不到谁头上,月桂自己也知道。可当她看到元宝亲亲热热的跳到那个可恶、放肆、不懂规矩的、乡下佬水清浅怀里的时候,一种很难表述的冲动让月桂伸手指控了元宝。刚刚大家都争相围着水清浅那边,看见这一幕的人只有站在她身边的三个表兄弟,货真价实的亲戚,自然不能戳穿这一切。尤其,不排除某些人的嫉妒恨心理作祟,顺手来个落井下石。

现在水清浅问,你想怎样?

这代表这个乡巴佬低头了?

可是月桂公主并不会觉得心口堵着的那团闷闷的东西消失了,她心情不顺,她想要那毛茸茸圆滚滚的宠物,却没法说出口,单独提出来就太彰显痕迹了。公主心里唧唧歪歪的不舒坦,所以自然不能让这个以下犯上的目中无人的可恶家伙好过。她眼睛扫到水清浅手里的另一盏寒酸非常的花灯,她不太懂,但她知道这盏花灯非比寻常,很多人争相看,而那个飞天儿拿得死死的不让旁人染指。

“它要归我处置。”月桂公主指着元宝说,然后又指水清浅的花灯,“还有,你要赔我这盏灯。”

疯子,水清浅毫不掩饰的翻了翻眼睛,抱着元宝,拎着自己的战利品,转身就走。

“站住。”

水清浅置若罔闻。

“喂,你给我站住!”月桂跺脚。

“没听到公主下令么?”公鸭嗓气愤愤的上前一步,伸出手来想要给对方一个教训。

“住手!”谢铭先一步擒住公鸭嗓的背后偷袭,然后顺势一扭,一推,给对方摔个屁墩儿。尽管这两个出身高氏家族的子弟大有来头,但谢铭怕过谁来着。帝都有名的打架小霸王直接动手了,其他人也不敢再掺和进来。

“你,你放肆。”月桂公主气得口齿不清。

谢小霸王不痛不痒。最受官家宠爱的十一公主。这要是‘最受官家宠爱的昭皇子’,谢铭还真得好好掂量掂量,公主?再受宠他也不惧,成不了气候。

水清浅的冷漠,谢铭的不屑,加上二表哥被谢铭出手教训了,旁边并没有人敢站出来为自己出头,月桂公主看看地上的灰烬,又抬头看到那圆滚滚的小动物跟水清浅亲昵的蹭蹭,人家离她越来越远,连头都没回,终于,哇的一声哭了,“我要告诉父皇你欺负我……呜呜呜……”月桂哭着跑了。

“有人去告御状了,害怕么?”谢铭再次站到水清浅旁边。

“又不是我出手打人。”

谢铭,……

紧接着, “不害怕你着急去日月楼?” 谢铭戳破水清浅的小心思。

“嘁,只有小丫头才会找家长告状呢。”水清浅傲娇地扬起下巴,“我是去找爹爹回家的。”

谢铭:……

“还有,”水清浅认真的说,“刚刚谢谢你出手,可我依然不喜欢你抢我花灯的行为。”

谢铭:……

“但是看在你把它还给我的份上,我就决定不讨厌你了。”

谢铭:……

“我叫水清浅,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谢铭。也……呃,很荣幸认识你。” 谢大少结结巴巴的跟上,突然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

第56章 三杀

别看日月楼这边的宴会有皇帝出席,君臣同乐整体气氛也是相当热闹和谐,很多权贵大臣端着酒壶来回敬酒,彼此站着说话,看起来比女眷那边更像集市。花灯交给殿门口的小黄门帮忙提着,水清浅进来的时候直接被领到宁仁侯那一桌,没有惊动其他人。

小鸟找到了亲爹,蹦跳地直接扑过来(~ ̄▽ ̄)~“爹爹。”

“鹭子?”宁仁侯推开手中的酒杯,把儿子抱在腿上。

“爹爹,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吖?”各种撒娇。

跟宁仁侯坐邻居的一圈都是帝都大有身份的人物,其中不泛那日太学里围观小飞天儿的朝廷重臣,比如亲自考较水清浅学问的礼部翟大人就跟宁仁侯毗邻,他们前边两桌就是朝廷三公,水清浅一来,几位重臣就看到了,这小东西一开口就是闹回家,大家就都乐了。

现在正是宴会高潮,不好离开。而且在某种程度上,仁术先生是大热门的新贵,就更不好走了。宁仁侯只得哄着他,“再过一会儿才能走,你是从飞廊那边跑过来的吗,有没有去猜花灯?你的花灯呢?”

水清浅摇摇头,“我不是说石府,我是说,咱!家!”

鹭子说的是燕子巷,或者是山钟秀,更甚的乃至水吟庄。这个问题就有点严重了。石恪推脱了属下的敬酒,抽身过来。

宁仁侯,“鹭子想家了?”

“我不喜欢这里。”

“哪里不开心?”

“这里的人都不爱讲道理,只管仗势欺人,我跟他们谈不来的。”

不止石恪和宁仁侯脸色不愉,其他大人的脸色也都有点僵,仗势欺人是帝都权贵纨绔子弟的老传统了,这一小只必是在外面受了欺负,连带一竿子打翻整船的人。

谢铭挠着廊柱内心泪流满面,刚刚谁说告状是小丫头的行径?丫讲了一共超过三句了吗?

嘉佑帝的御座离朝廷重臣的第一方队很近,水清浅抱着他那只金毛兔子进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水清浅控诉全过程一点儿没漏的都听见了。

“清浅过来。”嘉佑帝冲着水清浅招招手,然后回头找石恪发火,“金吾卫的事就这么定了,都怪你,这么久了,他身边怎么还是一个使唤的人都没有?”上太学没有书童就罢了,平日起居竟然连小厮长随都不配,他的嬷嬷奶娘呢?

“告诉朕,谁欺负你了?”嘉佑帝把人抱在腿上哄问。

“没人欺负我呀。”水清浅莫名其妙。

嘉佑帝也懵了,“那你刚刚说他们仗势欺人?”难道这小东西在为别人打抱不平?

“他们仗势欺人,可跟我没关系的。”水清浅手一指谢铭,“是他出手抱不平。”

“拜见官家,”谢铭出来行礼。

“哦,是山虎哪。”嘉佑帝认识。不仅认识,还能随口叫出小名。谢铭他爹是做过探花,如今在皇帝身边做侍读学士,他妈妈是皇上的外甥女,从血缘上讲,谢铭跟皇上也拈亲带故,更重要的是他爷爷是帝国首辅,这种显贵豪门出身的少爷,都是朝廷着重培养的后辈梯队,皇帝当然心里有数。

“怎么回事?刚刚你跟他在外头?”嘉佑帝选择问谢铭,那小东西就会裹乱,越裹越乱。

“回官家,妾问过了,不是大事,就因为一个花灯。”貌美如花的华妃这时候带着月桂公主过来了,横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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