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只猛兽,死死的扼住她的喉咙!
让她四肢发麻,双手颤抖。
此时,神兵沉影被这暴躁的内力震的嗡鸣。
雄浑的滚滔巨浪在体内翻滚。
“不好!快退!带走殿下!”
锦衣卫离的最近,这惊变让他当先下令。
但是,晚了。
这神罚之力,自苍穹而下,带着雷动,如黑龙袭城!
大元血屠之军脸色大变。
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狂躁之力,生生遏制住脚步。
“这特么什么内力!”
“这小子撑不了多久,都给我退后。”
“弓箭手,快射!”
他们只看雨幕之下的少年拔地而起,手持双刀,破裂苍穹。
急啸的狂风裂卷,这道风刃,冲向百米之外,准备蓄势待发的箭雨大阵。
“轰——”
那箭雨之军,只觉得一道极昼之光扑面而来。
带着狂风,迎着暴雨。
让他们胆寒!
不好!
要死!
这是人面对死亡最直接的反应。
他们想动。
但只觉得一股无形压迫之力,自头顶袭来,分寸动弹不得!
闷雷滚动,铁甲翻飞!
京城,浮尸千里。
“快!带人出城!”
趁着众人愣神之迹,苏琉玉大吼一声。
众人立马反应过来,自四方涌向马车,赶紧接人。
大雨之中,每个人都分外的狼狈。
“殿下,上马,我护你出城!”
“夫人,上马,快点出城!”
一刻不能等,一刻不能留!
“他们想走!快截住!”
苏琉玉看向那群血屠之军。
眼眸弑杀之气渐浓。
“谁敢拦!受死!”
她看着铁甲雄军,忍着喉中腥甜。
云仪,你再不来,朕真的要英年早逝了!
这话刚落,大地为之震动。
所有京都铁骑只见远处一团黑云压城而来。
带着白昼之雷,
一席黑衣少年,当先持剑入城!破开雨雾,掠身而来!
是宋彦之!
“皇上,臣来晚了。”
这声刚落,暗夜里,虎袍的少年如一只苍狼猛兽,冲破铁甲!
“皇上,属下来接你!”
马踏京都,元戈一身戎甲,大喝一声!
“皇上,末将来迟!”
大魏五军主将,齐聚!
苏琉玉抹了一把脸,她扫向全场。
“除玄甲军外,一个不留!”
“末将,遵命!”
杀——
大元,帝宫。
蔺王今日不知为何,睡不安稳。
明明晨起已经收到了和亲文书,却还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前日,父皇召见了血滴子。
这只皇家私兵,杀奸邪,除乱臣,各个武功高强。
但如今大元安稳,根本无需这只私兵出动。
父皇,要杀谁?
他又翻了个身,只觉得眼皮跳的厉害。
一席黑影,轻巧落地。
混着血雨,滴在大殿之内。
浓厚的血腥之气瞬间弥漫。
“谁!”
蔺王霍然起身。
却不想一个响亮的耳光直接扇在他脸上。
“啪——”
又脆又响!
蔺王瞪大双眼。
谁打本宫。
接着又一个巴掌。
又快又猛。
打的蔺王耳目轰鸣。
随后,只觉得身子腾空,被一股大力,一下子拽了起来。
“本宫......”
“不想死,给朕闭嘴。”沙哑的声音响起,让蔺王一震。
是顺帝!
顺帝要杀人了!
他吓的大气不敢出,只觉得后颈一痛,一下子失去了意识。
......
蔺王,是被疼醒的。
只觉得脸上肿痛,嘴角撕裂,牙齿都松动了几颗。
他睁开眼,鼻子里,还是一股子血腥味。
他起身,只看一个道袍的小道长,正在马车里给身前人包扎。
藕白玉嫩的胳膊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
受伤的人却没有呼痛,倒是包扎的人,一直再骂。
“痛不会喊?”
“做一副什么死样子。”
“你真当你能耐。”
那受伤的胳膊无力的动了动。
“云仪,朕是累的,喊不出来。”
蔺王只看那小道长的指尖猛的一颤。
似乎像是压抑着什么。
那包扎的动作,都轻柔不少。
两人都没有说话。
包扎完胳膊,又是腿。
好多伤口。
还有细细小小的刮刃之伤,不停向外渗血。
好严重。
即便是他,都不忍再看。
“你醒了。”沙哑之声又响了起来。
和刚才无力不同,这声音,带着怒气,如同一把剑,袭来。
蔺王对上苏琉玉的双眼。
突然想捂脸。
“你干嘛绑本宫。”他又道:“你怎么进的宫。”
他炸毛了,气势上,他从不认输。
就是说话脸很疼,有点含糊,让他感觉丢面子。
“京中御林军,锦衣卫都被朕杀了,你说朕怎么进的宫。”她又道:“你们大元血滴子倒是难缠,但那又如何,你东宫空防,照样落在朕的手里。”
她声音无力,却带着一股压迫之气。
“朕倒想看看,你值几座城。”
什么!
蔺王瞪大双眼!
拿他换城!
把他当什么!
货物吗!
岂有此理!
蔺王被掳,说实话,所有人都没有想到。
皇长子毓贞,本来就是弃子。
入皇陵,那是御令。
若是顺帝干预,那就是正大光明的杀了,一举两得。
元帝摸清苏琉玉脾性,知道她在意自己这位长子,不惜把全京都五万大军全部搬了出来,准备以绝后患,为小儿子铺路。
但是算漏了两点。
一则,是京城外大魏兵马的千里支援速度。
二则,苏琉玉的武功。
城门一战,元帝五万守城大军损失一半,看着大魏铁骑接人离京。
但就是这个空档,在所有人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苏琉玉直接反头杀进了皇宫,准备把元帝给宰了。
这老头倒是怕死,勤政殿外全是血屠之军,但他千算万算,算漏了他小儿子。
御林军当时还在城外,锦衣卫也还在整兵。
苏琉玉直接两巴掌把蔺王甩懵,大大方方把人掳走了。
要钱,要地,这下没得商量!
第四百三十二章 没人惯着你
早春晨露,大雨之后,空气里全是血腥之气。
大元京都城门广场之下,马革裹尸遍地,鲜血溅射,极为壮烈。
昨夜,这里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厮杀。
厮杀过后,他们大元尊贵的皇太子殿下被掳了。
不仅被掳,对方还大言不惭的要求割地赔钱。
极为猖狂。
“我大元京都守城将士五万余,京郊玄甲兵十万余,对付一个小儿都对付不了,朕要你们何用!”
元帝浑厚苍老的声音震颤金銮大殿:
“玄甲军主将何在!”
一群武将互相看了看。
“皇上,护国公带着玄甲军投敌了!”
连夜跑的,还顺带掳了你儿子。
什么!
如今,投敌的玄甲军三位主将,正挤在驿站里头,神色激动。
这下,可算是加入群聊了吧。
“还别说,这掳人这招,也就忽悠帝能想的出来。”
“可不是,昨夜那情况,谁能想到她还夜探皇宫。”
“不过话说,过来谈判的人,好像是姜国相,忽悠帝要从他手上拿城,我看悬。”
天下贤士,为姜晏晚。
纵横列国,掌天下棋。
听说一炷香让敌国送三城,这两忽悠第一次正面对敌,要想从对方手中讨到好。
悬。
很悬。
玄甲军自京都往南,沿路和大魏铁骑汇合,两军相遇后,直达南疆。
这半月里,路途颠簸,作为养尊处优的蔺王,只觉得是地狱噩梦。
而此时,又到这破烂地方,简直忍无可忍,直接炸了。
“你们就给本宫住这里?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即便为质,本宫依旧是大元皇太子,这就是你们大魏待客之道?”
“这地方,本宫不住!”
南疆之地,尘沙漫漫,是极为困苦之地。
六月已有暑热,大军入城找地扎营后,整个营账里,是又闷又躁。
蔺王站在帐篷外,因为热,额发上全部都是薄汗,但一双眼,却极为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