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8)

作者:云腾鸽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徐仲镛最年轻,说话速度最快,当即问道:“哥,他答应你来了吗?”年轻,但精明,问题很关键。

根据徐仲镛私下打探到信息,余仲这人言而有信,而且周末都会勤工俭学,当时知道余仲周末过来,他还心理疑惑,余仲周末不是要打工么?后来又想,可能是比较重视,所以推了周末工作。

徐伯镛解释:“我周四上午找他谈过,下午给他打电话说了周末聚会,他性格比较肉,也不喜欢说话,所以当时没回话答应,我也没硬逼着他说话,后来我强调了一下今天事情,周四下午我把餐厅信息短信发给他,他没回复,但也没拒绝。”

徐伯镛确实以为,余仲只是不愿意说话,不愿意搭理他,所以没回复他信息,而且一个酒店订餐信息,很多人收到后也有不回复现象,尤其是在刚刚电话沟通过前提下。

比较肉?徐仲镛心理疑惑更多,他了解到的余仲可不是这样,余仲虽然封闭,甚至有自闭症嫌疑,但他做事有效率,干活麻利,一点不拖泥带水,答应同学的事也爽快着呢。

但这么多长辈面前,徐仲镛没反驳徐伯镛,他边积极拿起手机解决问题,边对所有人说道:“我听说他周末有工作,我去问问。”

徐仲镛在继承他父亲桃花运比较好同时,更增加八面玲珑的优点。徐仲镛有他父亲看不惯、但说了也没用的痞里痞气,更有他父亲看得惯、默默点赞的擅长社交。

徐仲镛当着所有人面,打了两个电话,一问才知道:“他周末有两份兼职工作,上午在一家早餐店帮忙,从早上五点到上午十点,十点半到晚上九点半在自助餐厅工作。”说到这里,徐仲镛又为徐伯镛开解:“哥,你打电话无人接听,可能是他工作不让接电话。”

徐正有看看手表,中午十二点半多,应该是自助餐厅最热闹时候,他问:“在哪个自助餐厅?”

徐仲镛突然有点头疼,但仍实事求是的答:“在金色年华西亭店,他在那做后台备菜员。”他头疼,是因为金色年华,是他和朋友一起投资开的自助餐厅。

他们为节省成本,会招聘一些兼职工作人员。自助餐厅,平常生意正常,周末客流量暴增,这时候如果按照周末需求,养很多员工很不划算,所以徐仲镛尽可能降低正式员工数量,保证日常运营即可,同时招聘兼职,培训上岗,一点不比正式员工差,还能省下大量工资成本。

精明,但这仅是徐仲镛精明的冰山一角。

只是,哥哥在弟弟餐厅打工,还是最基层备菜员,徐仲镛有点过意不去。

对于这些,徐正有一点没在意,反而喜欢余仲肯吃苦的精神,他总认为男孩子多锻炼没坏处。

这丢失多年的儿子虽然给他一个下马威,吃饭都请不来,徐正有也没计较,而是站起身说:“走,我们去你说的那家店。”然后又回头对徐正功和荣溢说:“你们回去忙吧,等以后正式见面再说。”

不难想象,见面过程可能不愉快,徐正功和荣溢去了会让场面更尴尬,两位也懂,所以没说什么。只是荣溢安慰:“爸,您也注意身体。”

跟一个身强体壮的将军说注意身体,实际是注意血压,进一步是劝慰公公,理解余仲,别因为余仲的一些冒撞而生气。

徐正有带着点老父亲的心情,回荣溢:“好,你也回去好好休息。”

徐仲镛见机行事,对着徐正有说:“大伯,我一会给餐厅打电话,让值班经理招待你们,我就不去了。”

开玩笑,父子相见场面必然尴尬,他去凑什么热闹,做不了主角,也不能当路人甲乙丙,他必然是个不被看好的配角,还是个不必要的配角,他还是有多远躲多远比较好。

徐伯镛开车载着父亲徐正有来到金色年华西亭店。

父子吃自助餐的不少,但都是年轻爸爸带着孩子,现在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父亲,带着一个年近三十的儿子来吃自助餐的可不多,甚至给人感觉有点怪异。

所以站在门口等候的值班经理当即认出来,主动上前打招呼:“您二位就是徐总的大伯和大哥吧?”

徐伯镛点头:“是,给我们找个安静点地方,再把后厨余仲叫来。”

值班经理立即答应:“好,您二位跟我来。”

随即带路指引着父子俩来到餐厅最角落的一个位置,伸手对着卡座座椅说:“您先做,想吃什么随意取,我去叫余仲。”

徐伯镛点头应允。

站柜台三年,见人会相面。值班经理显然是服务员中的战斗机,见人说话非常会拿捏,他到后台找到余仲,只是说:“余仲,前厅有人找,77号桌。”

然后用焦急的眼神催促着余仲,貌似很着急的样子。

余仲皱眉,打工这么久以来,还没有这种现象时候,他有心问问是谁找,但看着值班经理的眼神,话又咽回去,配合的立即去见人。

余仲本身和别人社交话很少,加之再想谁找他,心理隐隐约约有预感,不想去但又担心事情被更多人知道,而且说实话,不好奇亲生父亲长什么样是假的。

人,总是矛盾的结合体。

余仲来到餐厅,去找角落里的77号位,过去的路上,第一眼看到正对面的徐正有,余仲微微皱眉;继续往前走,走到77号位跟前,才看到徐正有对面、刚被卡座座椅挡住、背对着他的徐伯镛。

不用任何解释,余仲都知道这陌生人是谁——为他提供过精子的人。

徐正有早注意到过来的瘦高大男孩,眉眼间、脸庞中、体态上仿佛都有徐家人的印记,也带着些他外婆家人的烙印。

徐伯镛先起身,指着余仲介绍道:“爸,念仲。”

徐正有虽有惊喜,但到底经过大场面多了,他没任何慌乱,冷静又面含慈祥的看着余仲,指了指对面徐伯镛旁边位置:“坐。”

徐仲镛表面上站在那里纹丝不动,实际上内心里却波涛巨浪,狂风暴雨,脑中更是雷电交加,如有正负极电流在对撞,火花四射。

但坚定的执着心理未曾动摇,他压着声音,却带着不可商榷逆转的力量,道:“我说过!我不是念仲,不要再找我了!”

转身离开。

徐伯镛紧的抓住余仲胳膊,力量大的把人都拽的一摇晃,余仲回头看向徐伯镛,凛冽的声音响起:“放手!不要再打扰我工作。”

余仲声音凛冽,但却不大,因为他不想让来往的客人和服务员注意到,或者说他怕别人好奇、异样的眼光看他,怕同事们以后在他背后指指点点。

徐正有站起身,看着余仲带着歉意道:“这些年委屈你了,我们单独聊聊,可以么?”

即使心中早已筑立起城墙,早已围上厚厚盔甲,穿不透打不烂,但听到“委屈你了”这四个字,余仲的鼻头还是狠狠的一酸。

余仲只允许自己酸了一下,当即将心蒙上更厚保护层,言简意赅:“不可以。”

挣脱的甩开徐伯镛钳制,大步流星的走回后厨。

还挺有血性,一点没有徐伯镛说的性格肉特点。

徐正有制止了徐伯镛去追余仲,看着余仲离去的背影,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能和自己的孩子好好聊聊,甚至抱一抱。

孩子出生时他不知道,知道时孩子已经找不到了,这还是孩子下生后,他见到的第一眼。

虽然孩子虚岁22,周岁21岁了。

父子俩走出自助餐厅,直到上车,谁也没多说一句话,徐伯镛对余仲有些气愤不满。

徐正有对家人心中有愧,仿佛今天又看到自己当年是对么不称职的一个丈夫、一个父亲,他期待和孩子相认,但此时也理解小儿子的态度。

上了车行驶在路上,徐正有对大儿子说;“他不接受我们是可以理解的,换位思考,我们应该理解他,给他点时间,你在学校辛苦多照看一下,他健康快乐,到最后也不认我们也没什么。”

徐伯镛的心猛地狠狠纠在一起,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父亲妥协,父亲话语中的苍老、无奈掩盖下的期待、深情、期盼,满满的全是浓浓的爱。父亲看似说服他,实际也是说服自己,他也是一个父亲,身驱再刚硬也是肉长的心,对孩子无限包容、厚爱的心。

只是这些余仲都看不到,拒绝又排斥,父亲满腔热情他不理,反而让人碰了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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