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汇编考虑过以后同学的文件检索么?”
“你从中学到的重点是什么?”
看着弟弟满头大汗,紧张得睫毛都颤抖,三个问题后,他终于放过余仲:“回去好好改改,再发给教授和我。”
余仲有理由怀疑,他本科可能都毕不了业。
万幸,徐伯镛没和他较真。六月份,余仲拿到了本科毕业证学位证。
大学四年,余仲最舍不得可能是寝室室友。
余仲寝室里,丢失女朋友的室友去北京深造,谭峥和另一位室友出国留学,只有余仲留守H城H大,和兄弟们这份情一度让余仲毕业酒会上潸然泪下。
徐仲镛毫无担心的顺利毕业,为让他二哥高兴点,他又要约余仲出去玩。
余仲哪里还能去,上次就是信了他的邪,导致现在每周还要五天五公里。
更何况,余仲现在更怕犯事在徐伯镛手里。
研究生三年,他不奢望成为模范生,但总要活着过下去能毕业。
徐仲镛一点没掺和哥哥和二哥故事,说,“不去玩就不去玩,那我们吃饭吧?”
余仲看看徐仲镛,看看堆积如山的文献,想到没人会来107把他文献打乱,决定答应和徐仲镛吃个饭。
自从加入实验室,余仲又开始在107学习,离着实验室近,也方便学习,还清净,更能再为“狼来了”群服务。
徐仲镛这次吃饭,没街边摊。
去一个学校附近餐厅,要一个够格的包厢,又请来几位爱学习的同学,不单有男生还有女生,均青春靓丽才貌双全。
徐仲镛认为,爱学习人之间有共鸣。
可,一顿饭,他的二哥竟然都在演默剧。
徐仲镛明确,非常明确。
他二哥婚姻问题,定将成为徐家头等头疼大事。
异常的滋味
暑假,余仲回余家村看余父。
在H城,余仲那套新房子在年初装修好,散发几个月甲醛,现已能入住。余仲本想着这次接养父和邢桂琴来H城生活,偏偏,生活和邢桂琴开了个小玩笑。
邢桂琴早盼着去城里,听到余仲回来接他们高兴到跳,她行李很快打包好。
这时,邢桂琴大儿子发生车祸。大儿媳要求婆婆,义务帮忙照顾她老公,否则离婚。邢桂琴因此回去。
为等邢桂琴回来,余父没来H城。
余仲也没硬要养父来,因为他始终不承认徐伯镛给买的房子,是他的房子,只是迫于种种无奈让父亲去住而已。
返校后,余仲更不会去住那套房,他搬到学校安排的研究生寝室。
***
九月初,余仲成为一名正式研究生。
和他同时成为研究生的还有程冬坤、邱子林,徐伯镛名下首批研究生。程冬坤是本校保研上来,邱子林是和余仲一样考研上来,邱子林本科在西北某高校。
徐伯镛第一次把他们三个人召集到一起,余仲便发现差距。
程冬坤善交流有眼力见,邱子林性格好还爱笑,两人性格极讨徐伯镛喜欢。
这种情况在组会上,表现得更明显。
组会上,程冬坤主动干起端茶添水工作,从首位的徐伯镛开始,程冬坤给每一位师兄师姐添水,还不忘提醒师姐们:“小心,别烫着您。”
看着汇报的师兄师姐被问的满头大汗,或者被徐伯镛批评得无地自容,程冬坤都会默默给师兄师姐递上抽纸。
当然,第一次组会,徐伯镛也没让研一的三人闲着,“个人读研计划和下周学习笔记,周日前一起发给我。”
徐伯镛对研一学生要求,选课必须去期末要高分,没课在实验室学习,大量读论文做笔记,可跟着师兄师姐们项目学习,实验基础知识要扎实。
会议结束已过晚饭点,他们进行了今年第一次简聚——老师学生一起吃盒饭。
仅仅是一个简聚,邱子林都能将师兄师姐们逗笑,他会告诉师兄们:“师兄们,我这有点羊肉,都尝一尝,这东西,壮啊,补啊!大补!”
具体壮什么补什么,他没说,但挤眉弄眼的,一看就是知道壮的是阳,补的是肾。
说着,邱子林还拿了一块羊肉送到徐伯镛面前:“老师,您也尝一尝。”默契的,实验室里爆发一阵欢呼笑声,那意思——老师也需要补肾壮阳。
徐伯镛没说什么,从善如流的吃羊肉:“不错,大家都尝一尝。”
学生闲聊起来,邱子林会和师姐们讨论购物,“H城这哪能淘到好东西?"
“师姐化妆品会用国货么?”
“我知道个护手霜特别好用,比国际大牌还好用,推荐给您,师姐实验多,必须多护理手。”
邱子林说的兴致盎然,连徐伯镛都忍不住插话,“什么护手霜,说说我们也做参考。”
邱子林则嘿嘿一笑,故意问,“老师,您是自己要啊,还是送人啊?”
徐伯镛没在意,答:“送人。”
邱子林笑得贼,继续问:“男人女人啊,多大年龄啊?”
这种老师的八卦,似乎是学生们最感兴趣话题,盒饭都不如八卦好吃。
徐伯镛早觉察到邱子林的八卦,还是配合的答:“女人,和我差不多大。”
邱子林长长的一个,“哦!”仿佛明白一切似的,却又适可而止:“那老师,这个护手霜适合的,我晚上回去把护手霜拍个照片给您。”
邱子林还很逗趣的说:“购物,是我人生的乐趣,老师您有想买什么随时可以问我。”
程冬坤正拿着热水壶给徐伯镛水杯里添水,徐伯镛笑着说了声:“谢谢。”又抬头和邱子林说:“哦?那要是问倒你,是不是应该扣点成绩分?”
邱子林傻眼,回:“老师,不能这样吧。”逗得,在场的师兄师姐们又都哗哗的笑出来了声。
徐伯镛微微勾起嘴角,似乎就是要这样。
看得出来,徐伯镛对自己两位亲学生,很是喜欢。
莫名的,余仲也不知自己是吃醋,还是骨子里自卑作祟,心中滋味不好受。
这饭,都变得不好吃,余仲认为他以后还是尽量避免吃。
饭后,徐伯镛先行离开。
众人似乎更放得开,邱子林问一师兄:“师兄,读研有没有什么经验传授给小弟们?”他手一划拉,把程冬坤、余仲划拉在一起,意指小弟们是他们三位。
这师兄是位博士,领略过科研辛苦,他告诉他们三:“没有别的,只希望你们三年好好活着,如果可能,最好活的快乐点。”
“啊?”邱子林吓到似的,夸张的疑问。
师兄好脾气的解释道:“研究生期间,我只有两天是快乐的,第一天是入学,第二天是毕业,希望你们能胜过我。”
另一位硕博连读的师兄过来搭话,告诉他们三:“他比我好,快乐我只有一天入学,我连毕业都没有。”
余仲心理暗笑,他入学都没快乐。
抛开师兄师姐们不谈,为徐伯镛吃味的余仲,还有更质疑自己时候。
没两天,9月10日教师节来临。
程冬坤、邱子林两人认为,他们作为徐伯镛第一批研究生,应该给老师留下一个难忘记忆。
考虑余仲也是研一,也在徐伯镛手下带着,他们和余仲商量礼物送什么:“我们一起吧,你有什么好建议?”
余仲眼神在程冬坤、邱子林身上短暂停留,落回到实验器材上:“没有。”
博徐伯镛开心,余仲确实不知道怎么办,除非,余仲捏捏手心、心理暗暗较劲,除非他给徐母打个电话叫声‘妈’。
可如果这样,余仲宁愿放弃读研。打死他也张不开嘴,对抛弃他的人发出‘妈’这个音。
程冬坤和邱子林没说什么。
后来,他们根据师姐建议,给徐伯镛准备一贺卡,邀请实验室所有人,为徐伯镛写上一句祝福。
虽然老套,但合适。
邱子林带着贺卡找到余仲时候,余仲看着上面许多师兄师姐们祝福,拒绝:“我写不好。”
邱子林热情劝说道:“NO,你写一句也行,至少是那个意思。”
如此,余仲仔细看了看贺卡上祝福内容,提起笔,节日快乐,四个字工工整整。
看余仲没再动笔,邱子林旁边提醒,“还有签名。”
余仲不知想什么,缓了缓写上,余仲。
尾随而来的师姐也带来一贺卡,是写给滕教授的。一个实验室大老板、小老板,师姐想着总不好给小老板送教师节贺卡,不管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