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501，徐仲镛口中的徐老师，徐伯镛首先递给余仲一份打印出来的全英文论文文献。
余仲接过，疑惑的看向徐伯镛。
徐伯镛轻描淡写：“翻译一下论文。”
余仲看着手里资料，瞳孔都变大，这是几篇论文，这么厚。
徐伯镛更让人震惊的话传来：“今早跑步了么？把记录给我看看。”
余仲心理提着一口气，好在今早他跑了。
在徐伯镛注视下，余仲拿出手机，打开软件递给徐伯镛。
5公里，38分钟。
徐伯镛看着记录，说：“这配速可不行，给你一个月，一个月后提到30分钟以内。”
他说着，还打开自己手机，和余仲下载同样运动APP软件。
等到下载完成，徐伯镛利落注册登录，转瞬和余仲加上运动好友。
他告诉余仲：“不许屏蔽我，以后你的运动记录我在自己手机看。”
余仲皱眉，这种被监视下运动感觉很不好，好在徐伯镛无意中又多说了一句：“当然，你每天也可以看到我的记录。”
在余仲以为徐伯镛的事情都已经说完时候，他已经想赶紧离开时候，徐伯镛问题又抛来：“寒假什么时候走？”
余仲是大四，考研后他在医院里过了元旦，现在已经阴历十二月份，还有不到一个月到春节，寒假到来，许多大四没课学生已经离校回家或者实习。
余仲暑假没回家，也想寒假过年时候早点回去，但想到邢桂琴，余仲回家动力似乎弱下去一些，他告诉徐伯镛：“一周之后。”
徐伯镛点点头，想了想说：“手里论文翻译走之前给我。”
余仲手里捏着一打厚厚的论文，只觉得这是新出炉的地瓜，烫手。
本能的要扔掉烫手地瓜。
余仲把论文放在徐伯镛桌上，说：“我做不完，你找专业翻译吧。”
徐伯镛看一眼余仲，从嗓子眼里哼笑一声，问：“醉酒、宿醉导致感冒引起肺炎的账，我还没和你们算，怎么的？现在让徐仲镛也过来，把你俩关起来，你才能老实点？”
徐伯镛越说越严厉，“有功夫去喝酒唱歌，没功夫翻译论文？我看你们就是太清闲，早给你安排点事，早没这么多事了。”
余仲要是知道去KTV喝酒唱歌，需要翻译论文来抵，早就老实在寝室研究兼职挣钱了。
他入了徐仲镛的坑，现在还想为徐仲镛放弃挣扎：“过年前给你。”推迟几天，否则总不能撂挑子不干，把徐仲镛叫来，他俩关禁闭吧。
徐伯镛伸长胳膊，把桌上待余仲翻译的论文拿起，又递到余仲面前：“你走之前给我，可以有错但必须翻译完。”
余仲看看徐伯镛，带着拒绝的接过来论文。
***
没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科学家们都是话痨。
这么厚一打纸，竟然只是一篇论文。怪不得徐伯镛要求他翻译完，一周翻译一篇论文总不能都搞不定。
这篇文，是专业领域科学家最近研究成果，网上有讨论，但没有原版，更没有翻译版，余仲连一个可借鉴都没有。
本来，余仲还想找找老家附近的过年兼职，他放假回去刚好可以做，现在，余仲只希望黄赫晧能带他，或者他回去时候新找。
因为论文翻译占用了余仲主要时间。
余仲把英文论文先敲入电脑里，边敲打边翻译，不会的直接上网搜。
每天，打开电脑都在研究翻译，甚至让余仲吃饭总是过了正常饭点。
和普通资料翻译不一样的是，专业论文，全是专业词汇，生僻又不好套用。
但翻译这事情，有一点很符合余仲，余仲性格爱琢磨，翻译刚好是个琢磨的活，徐伯镛也算是安排的对。
什么人干什么活。
在余仲太阳穴凸出几毫米，头发摸掉几十根后，一篇论文文献终于翻译搞定。
要不说亲兄弟，关系不和也能心有灵犀。
在余仲完成翻译时，也是徐伯镛打电话来询问时。
学院楼501办公室，兄弟俩再次会面。
余仲走的时候带走一打纸，再来时带来两打纸，按照卖废纸称重标准计算，徐伯镛还赚了。
因为第二打更厚更重，内容是中英文对照论文。
徐伯镛翻看几张余仲翻译内容，没说好不好，只问：“明天晚上的火车？”
为什么问这个？余仲愣了一下，答：“是。”
徐伯镛很快给出余仲答案：“我待会批改，你明天上午过来取。”
余仲疑惑，不是徐伯镛需要，是徐伯镛想让他翻译学习？
但徐伯镛没说，余仲沉闷的性格也没问，他还是在心理自己琢磨。
第二天，当余仲来的时候，拿到手翻译论文，看着上面徐伯镛的批改，余仲耳朵尖都红了。
他翻译也太差了，徐伯镛批改的字迹糊着一张张打印纸，一条条的揭露着他的错误。
正当余仲半感觉丢人，半想徐伯镛耐心修正时候，徐伯镛声音又传来：“放假之后把这个论文所有内容吃透，放假回来讨论。”
怕余仲听不懂，徐伯镛竟然补充：“上面参考文献，你都要看。”
一篇论文参考文献，少则几个，多则几十个。这个作者还算仁慈，参考文献十几个。
但不管十几个，还是几十个，都够余仲喝一壶的。
他放假还准备批发年货和黄赫晧去卖，看论文看参考文献，这是影响他奔小康。
心里新隔阂
余仲回余家村，过年并没有在余家太久。
不为别的，单单是邢桂琴和她那一家人都能让余仲咽不下饭。
余家过年这些年都是父子俩，今年邢桂琴嫁过来，过年时候不单多了邢桂琴，还多了邢桂琴儿子儿媳孙子孙女一群人。
余家前所未有的热闹，余父还很高兴，买了许多年货留着用。
余仲见到了余仲大儿媳和二儿媳，做饭不积极，可吃饭积极，什么菜好吃什么，什么肉香抢什么。
买点零食水果，也不够邢桂琴子孙私藏的。
白天，儿子儿媳特意过来蹭吃，晚上孙子孙女还不回家，睡觉和余仲挤在一起。
所有人给余仲感觉是，不吃白不吃，不喝白不喝。
余仲闷头性格，说不过女人，更争抢不过孩子。
索性，余仲去大姐家。
眼不见心不烦。
年后，余仲早早返校，距离让人少生闷气。
因为余仲房间被邢桂琴孙子占用，除了大年三十到初二这几天“有祖先神灵回家”时间，余仲都在大姐家，和黄赫晧做了小买卖，开了个网店售卖特产。
黄赫晧负责采购、收发货和附近熟人购买送货，余仲负责对着电脑开店。
余仲的性格对着人的工作都做不好，但是对着电脑工作却独有一套。
仅仅是过年期间，两个小伙子就赚了几千块。
仿佛是发现一条发家之路，两个人决定网店持续经营下去。
虽然是异地，余仲在H城，黄赫晧在W城，但网店特殊性质，根本不需要一地工作。
黄赫晧学校管的又不严，开学后在校外租个车库仍能继续。
大四下，H大对学生返校没有硬要求，只要和辅导员沟通好，便可在家准备出国或者实习。
余仲是寝室里第一个回学校。
他一边经营网店，一边晨跑、学习徐伯镛年前给他的论文资料。
***
二月底，考研成绩出来，余仲考上H大。
三月底，余仲进行考研复试和面试。
面试时，余仲紧张得手心冒汗。
他本是个不爱说话的人，面试又要站在讲台上，下面坐着一排老师等着提问，场面很是让他犯怵。
导师滕院长坐在一排中间，徐伯镛在边上位置。
看出余仲紧张，3分钟自我介绍后，导师没有提太难问题，仅仅问了个开放问题：“你对这个海洋科学专业有什么样的个人理解？”
余仲握拳，手指尖插进手心，“我认为海洋科学专业是地球科学的重要组成部分，是研究海洋的自然现象、性质及其变化规律，以及与开发利用海洋有关的知识体系。”
“海洋科学一门综合性很强的科学。研究领域十分广泛，主要内容包括对于海洋中的物理、化学、生物和地质过程的基础研究，和面向海洋资源开发利用以及海上军事活动等的应用研究。
说完，余仲深缓出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