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38)

作者:云腾鸽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护士答:“因为您刚才太激动了,我们在走廊都能听您激动的咳嗽声。”

小护士很专业,三五下已经在罗婉萍胳膊上测起来。

没一会,小护士说:“您心率太快了,血压升的也过高。”看一眼周围人:“都是家属么?大家最好别都在病房里,让病人休息一下,否则对病人很不利。”很,特意强调的“很”。

罗婉萍不舍,她还有很多话要说,但大儿子以健康为由,硬是带走小儿子,没一点分说。

徐正有也跟着两个儿子出门,关上门,对余仲说:“你能来,我很高兴。”拿出一张卡:“你妈提前准备的,让我给你。”

余仲看着这张卡,好像和上次徐伯镛递给他的卡不一样。他摇了摇头:“我不需要。”皱眉,怎么他也自动称呼“你妈”。

徐伯镛上前:“爸,您拿回去吧,他一个学生用不了什么钱。”

徐正有没强迫,把卡收回:“学习是首要任务,这些不急。”也不知是在提醒小儿子好好学习,还是告诉大儿子其余事情不要着急。

从医院出来,徐伯镛要送余仲回学校,余仲在分叉路口说:“我想自己回去。”他想自己吐出刚刚的窒息感。

徐伯镛一愣,他想到余仲上次见父亲后去到运河边发泄,凄惨难过画面至今让他记忆犹新,他很难接受再次发生,而且余仲一个男孩子,不能总是这样。

徐伯镛详细问:“你去哪儿?”

余仲看看徐伯镛答:“回学校。”

“我也回学校,顺路栽你。”徐伯镛答。

余仲站在原地没动,沉默了好一会:“好。”

争辩,在余仲看来,仿佛失去意义,他自认不是徐伯镛对手,再说,争了不也这样么?

随意吧,这就是命。

总归,还比吴凡的好。

不入心交往

兄弟俩同车回来。

徐伯镛明显状态轻松很多,即使余仲没改口称呼爸妈,即使余仲还冷着脸,但余仲没发生见父亲时的逃避指责、反唇相讥、恶语相向,这让徐伯镛心理妥实不少。

他对余仲今天表现说不上是满意,但已是满足。更好的是,余仲能配合的和母亲打招呼,全程有问有答。

全家四口,同时在一个屋子里,是二十多年的第一次。这第一次是在病房,是简单聊几句,弟弟还没认他们,但这足够让他们心明亮起来。

在病房里,徐伯镛关注着余仲一举一动,余仲握拳时,他立马注意到,并当即决定结束探病,以免发生不愉快。

此时,徐伯镛更担心余仲和自己过不去,回去影响学习,所以特意交代:“学习是首要任务,压力不用太大,但回去要好好复习。”

前一句是徐父刚刚所说,后两句是他的强调。

余仲心理此刻比徐伯镛想象的平静,或者说在见到生他、抛弃他的人后,心里五味杂陈中,还没反应过来,有些呆麻。

他坐在副驾驶,看着前方的路,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淡淡的、没什么在意的回答:“好。”声音微小,却做到了徐伯镛说的有问有答。

不仅如此,徐伯镛还曾经指出他“别扭、反复”这两个问题,余仲不会再犯,不会为这一次探病而改变,因为余仲自认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徐伯镛曾因为考研和兼职问过他:“青山,这次能相信你吧?不会再反复了吧。”他答:“不会。”

那次印象深刻。

他已经答应过徐伯镛,便不会再犯。

所以,不管是考研还是实验室兼职工作,余仲都会坚持。

余仲又是有问有答,徐伯镛心里敞亮的笑,今什么日子,他怎么在余仲这里说话这么管用?再一想,徐伯镛估计是余仲自己想通,他总不能一辈子都闷下去。

又想起开学后事情,徐伯镛说:“开学,会再有个学生和你一起分担实验室工作,到时候你工资会减半,你们一人一千每个月,你钱不够花,我补给你。”

实验室兼职,历来有,只是以前是研究生在做,暑假时候一人值班,开学后两人值班。暑假时,一人1500元每月,开学后两人,每人1000元每月。

后来余仲负责暑假工作,徐伯镛多给500元每月。

如今马上开学,一切恢复原轨,余仲也不好再特殊待遇。而徐伯镛也不想搞特殊,余仲缺钱他给就行。

“不用。”余仲答。他已经攒够这学期学费,现在每月1000元,给养父后,他省着点也够吃饭。

考研还剩三个多月,余仲想他无论如何也能坚持下来。

“新来这个学生是滕教授研究生,以后可能也是你师兄,你可以和他多聊聊。”徐伯镛补充说道。

滕教授,也是徐伯镛老师,现H大海洋学院院长,外人都称呼滕院长,学生会称呼滕老师、滕教授,亲学生会称呼老师。

余仲半懂不懂的,疑惑了问句:“滕教授?”他以后要跟着院长读研么?

徐伯镛解释:“对,我想和老师说说,请他当你导师。”

余仲没有先关心导师问题,而是当即紧张起来,本能的担心,问:“你怎么说?”要告诉别人,他们之前的关系么?会让更多人知道么?又会引起别人评论吧?

徐伯镛答:“说你在实验室兼职,有经验适合老师团队。”没说出一点余仲担心问题。

余仲放心些,这才想到导师问题。他还没找导师,也没想过找院长,但他眉头微皱,听语气,徐伯镛似乎已经默认他能考上研。

徐伯镛瞥一眼余仲,声誉温润,问:“不喜欢滕教授么?”

余仲答:“没有。”

“或者你有自己喜欢的老师?想跟哪位老师?”徐伯镛商议着,问道。

“没有。”余仲答。他还没想考本校,但没说。

徐伯镛弯着嘴角,微笑说:“什么都没有,那就滕教授。”虽然是笑着,但话语强势。

徐伯镛在钱上,不会和余仲计较太多,余仲不要父母钱,不要他钱,徐伯镛也不会说太多,因为想着实验室每月1000元工资也够余仲用。

反而在学习上,徐伯镛会和余仲计较,就像找导师,徐伯镛总是要聊透,聊到能把事情敲定下来。

余仲没反驳,滕教授是海洋学院院长,新生入学第一天辅导员便普及过。大学三年下来更知道,院长在业界德高望重,声誉四海,在学院里更受人爱戴,师生敬仰。余仲只是听过、见过,但没交流过。

余仲心理自嘲一笑,想想也知道,不知多少学生想进院长师门,都没门,他倒是简单,想都没想就进门了。国足,多么需要他这能力。

即使这能力能冲出世界杯,余仲心理仍有小算盘,只是还没开始打算盘而已。

兄弟回到学校,徐伯镛仍担心余仲情绪。

所以徐伯镛去了108实验室,留心关注107办公室门口的变化,担心余仲再跑出去到运河边去。

余仲一个人沉默的坐在107,独处时才能想明白,看到生他人、抛弃他人后的痛与伤。他以为自己已经认命,以为自己可以当其是陌生人,结果还是心痛,为他们病痛而痛。

如果是以前,余仲有很多问题想问,并且早已准备好。

他想问问,当年为什么要那么做?抛弃襁褓中的孩子,他们还有人性么?

为什么该付出爱的时候,他们不付出,现在老了病了,需要得到爱的时候,他们就想起他?

他们知不知道,他活的有多辛苦?徐正有那张卡,那里的钱,能买回他的童年么?

……

可是,今天看到他们是那样病态,那样需要他的爱,余仲还是不忍心,他们病他没有报复快感,反而是难受,很难受。

怎么会病成那样,让他都不忍心恨了。

想着想着,余仲竟然微微一笑,这都是命。

余仲认为,他和徐家关系,要从激烈“抗战”转变为“民主共和”。早前的否认拒绝,激烈反对,改变不了命运,改变不了事实,他和徐家本是同根生,他改变不了。

但未来,他选择 | 民主共和,也是“友好独立”,他会尽量和徐家撇清关系,在很多形式化、官方化问题上给彼此个互动空间,流于表面交流,不走心。

他改变不了徐家人所作所为,以后,徐伯镛说着他听着就好,徐伯镛让做的事情,小事顺着就好。但他会管好自己,保持自我内心,保持自身独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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