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青山入梦来+番外(33)

作者:云腾鸽子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他爹终归是他爹。

他要是继续和他爹这样,那和余仲岂不是一样,余仲是不认,他是认也不理,殊途同归,结果都是一样的。

电话很快被接起,徐正功正激动,儿子怎么会给他打电话时,徐仲镛声音已经传来,“爸。”

这一声,听得徐正功从内到外的高兴,比再创个公司上市还高兴。

“嗯?”徐正功愉悦的声调。

“您在哪里呢?爸。”徐仲镛问。您,徐仲镛在基本礼貌教养上从不差,任何情况任何时间下。

“夏威夷毛伊岛上。”徐正功一点没含糊的答,又问:“怎么了?”

徐仲镛就知道,他爸不知道在哪个圣地过夏呢。

“想给您个机会说说我的不好,不过您好像要错过。”徐仲镛带点追悔的说,仿佛和他爸没有冷战过一样。

父子之间解释的话,本无从说起,儿子当做没发生,父亲更不会计较,徐正功很是理解这一点。

他带点故意的不满说:“谁说我儿子不好的?”

徐仲镛心理被这样反问问的暖,他爸这些年等他回头等得也辛苦。他揉揉鼻子,对着电话说:“我二哥可能和我对比,有点自卑。我想让您和他说说您的爆富史,说说我这种富二代是怎么坐吃的,让他自信点。”

二哥,徐正功没听过,但也理解是说余仲。

他问:“他自信,就需要贬低你?”一个父亲的不满。

“也不是,就是想让二哥知道,我能有今天也是因为有您的积淀。”徐仲镛解释

徐正功仿佛得到儿子肯定,被徐仲镛说的乐呵呵。他理解儿子的意思,说:“他要什么要多少,我也他积淀。”积淀——钱财物。

上次,徐正功没见到余仲面那次,他已经准备好见面礼,足够余家全家族买房落户的见面礼,可是,他都没机会送出去。

徐仲镛意识到,他可能给他爹错误引导,他立即解释:“爸,您千万别给钱,二哥现在要的是自信,不是钱,越给钱越添乱。”

余仲是和他对比有自卑,但不是给钱能带走自卑,况且余仲连徐伯镛帮助都不要,更别指望要他们的钱。

“这样啊,那你大伯怎么说?”徐正功问。

“我二哥不理我大伯,他可能会搭理我和您,但还是不能原谅大伯和大伯母。”徐仲镛解释。

不搭理爸爸,但能搭理二叔。

徐正功家族意识一点不比徐仲镛差,他说:“我现在回去,明天到,和你二哥聊聊。”

这是第一时间,满足徐仲镛所有要求,但徐仲镛说:“二哥被哥关禁闭,我担心他一晚上胡思乱想太多,明天还指不定什么样。”

徐正功嗅觉到徐仲镛的小心,余仲一个男孩,会这样敏感?徐正功有疑问,但没说出来,只是划归为他们兄弟之间事情。

他说:“那我派个人和你一起去。”

徐仲镛想了想,问:“你派谁?要会夸人但不能夸得太明显的,要能让余仲放弃对比的自卑心理的,要能打动余仲的,要能让余仲感受到咱们很在意他的。”他提出要求。

“好。”徐正功当即答应。

***

余仲在107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外界可以联络,没有任何文字可以看,连个时间都没有,唯一剩下的是思考。

徐伯镛说他总是别别扭扭,他反思,结果是有的。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自己都不知道。他要怎么改变呢?

徐伯镛说他拎不清,他是那样么?他只是想不依靠任何人而已,他好像也没什么能依靠,徐伯镛是他的依靠么?他拎不清,是不是说明自己很差劲呢?怎么是拎得清呢?

后面,徐伯镛说他们不会再抛弃他,他信,但是为什么心理还是质疑的呢?他是不需要那份依靠吧?徐伯镛可信任信赖么?

余仲的反思,往往从事情上,反思到心理上,难免再次陷入徘徊和自我怀疑上。但不得不说,在107这里想问题,和在寝室想的,还不一样。

在这里,似乎更偏向于反思。

同样,徐伯镛也在106办公桌上想,余仲的种种改变。

他在想,为什么每次他以为已经变好,余仲都会后退。

如果,今天余仲没放弃学习,徐伯镛会很高兴。一是余仲主动找他谈话;二是余仲说话中,是“我想”、“我计划”这样说法,余仲和他说话已经会措辞,而不是以前硬着指责。

这说明余仲已经在软化,只是化的慢。

可是,他不喜余仲轻重不分,拎不清。而且不喜余仲一个男孩子,总是那样敏感,稍一触碰,便极大反应,反应后总是伴随后退。

后退得影响学习,如今已经影响他未来发展。

这哪行,余仲情绪反复,他不能总允许他反复。

禁闭的反思

中午,当实验室其他老师已经午饭归来,徐伯镛才意识到时间。

他不饿,但还有余仲。

徐伯镛等到外卖到时,已经下午一点多,他带着两份盒饭,来到107,开门进屋说:“先吃饭。”

余仲正坐在座位上发呆,听到徐伯镛开门时,他直起腰但没起身,目光顺着徐伯镛移动,最终看到桌上的外卖。

这个外卖,余仲知道,是某个连锁品牌的套餐,一份30多元。

徐伯镛在余仲桌上放下一份外卖,带着另一份放在余仲对面桌上,和余仲面对面坐下,边拆开外卖边继续问:“想的怎么样了?”

余仲没说什么,而是站起说:“去厕所。”仿佛是告知徐伯镛一声,话音落,他已走出107。

徐伯镛这才想起,屋里没有厕所,余仲这一上午就这样忍过来。徐伯镛坐在座位上,心理莫名,余仲怎么连去厕所都不知道出去?这是和他较劲么?他这么能忍?

不一会,余仲回来,坐在座位上,看着外卖没有动。徐伯镛有注意到,他又说了一次:“吃饭。”

余仲仿佛这一上午想通些什么,没有和徐伯镛争辩,打开外卖,看着红烧肉套餐眉头皱一下,依旧拿起筷子,吃饭。

在余仲童年,肉是稀缺品,尤其是黄赫晧经常和他一起,有肉也是让给黄赫晧吃。但曾经有一次,亲戚家办喜事,余下很多肉,送给余家,那时没有冰箱,这肉没两天有些要变质,于是,余奶奶不再限制家人们吃。

余仲小,只知道可以敞开吃肉,还是第一次有这样机会,他不知吃多的后果,尤其是要变质的肉吃多后,让余仲上吐下泻大折腾了一场,从此以后,余仲再也不吃猪肉。

余仲捡着套餐里的配菜吃,一口没动红烧肉,米饭也只吃了半份,吃完后,又把快餐盒盖盖上,坐在座位上,等着徐伯镛。

徐伯镛没想到余仲吃饭这么快,他才刚吃几口,以为余仲都吃了,问:“够吃么?我这拨给你点。”说的很自然。

似乎余仲还不适应和徐伯镛一起吃饭,但徐伯镛早已在心理理所当然,不认为这有什么。

余仲摇摇头,说:“够吃。”

徐伯镛也没继续吃多少,他边收拾自己的这份外卖,边问:“上午都想了什么?”

余仲迟疑着,似乎在措辞,要如何开口,缓了缓,他摇摇头:“想你说的可能也有道理。”

余仲摇头,是因为他认识到一个问题,他抗争不过徐伯镛。在他和徐伯镛认识以来,无论他怎样反抗,最终都没抗争过徐伯镛,没有一件事情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他的摇头,似乎也包含着无望。

正因为想通这些,余仲没有再和徐伯镛争辩,包括刚刚也顺应徐伯镛意思吃饭。

徐伯镛眼中透出光,仿佛看到弟弟转变,他问:“哪一些你认为有道理?”

余仲总是在措辞上迟缓,尤其是徐伯镛问题总是很难立即回答。

徐伯镛为此,特意说道:“怎么想就怎么说,你一个男孩子别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

余仲视线从桌上的饭盒抬起,看了一眼徐伯镛,似乎看到他并不是生气指责,仅仅是提醒,余仲又收回目光:“我还没想好,但我”,余仲顿了顿,说:“是有些反反复复。”有点脸红的难为情。

早上,徐伯镛指出那些问题。此刻,余仲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别扭,自己是否要继续学习,下面路怎么走,但他仔细考虑,他在徐伯镛这确实有反复、情绪不稳定问题。

余仲也讨厌这样的自己,二十多岁大男孩,甚至为前面反反复复的情绪感到难堪,说话也变得难为情,但他还是在徐伯镛面前勇敢承认让他难堪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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