撑伞(53)

作者:舒不知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越荀找了个地方靠边停车,程澈主动解开安全带,“着急就开着车去吧。”

说完跟越荀对视了一眼,意思明显。

越荀眉头一跳,无奈,也跟着下了车。

舒澄清没有跟他们矫情,直接上了车,“有空请你们吃饭。”

然后,尾气一喷,剩下两个大男人站在大马路上,大眼瞪小眼。

程澈转头正在低声接电话,越荀站在路边看着车来车往,这里貌似、好像、大概、打不到车的吧......

这两兄妹里应外合骗车?

眼看那人挂了电话,越荀打趣道:“啧啧啧,原来是隐形妹控啊。”

程澈白了他一眼,“你有病吧。”

越荀不干了,反驳:“好不容易休一次假,有家不回,跑来G城找一个大男人吃饭,你才有病呢?”

亏死了,饭没吃,车还没了。

程澈瞥了他一眼,侧头点烟,“你是自己回去,还是跟我一起?”

“当然跟你程大少混啊,顺便跟你学习一下收拾人。”

废话,这又打不到车。

程澈眼神锋利,落在他身上,笑得让人浑身不自在,“你不是亲身试过吗?你帮忙盯着点,查一下那个学生的家里情况,捉住把柄就把他老子拔了吧。中间记得给舒澄清提个醒,省得她过得太舒服。”

“那你蹲墙角瞧见的那家,你打算怎么办?”

程澈眼底肃杀,一如既往的讥诮,“高攀不起。”

越荀看他一句话就把人家苦心经营的半壁江山推了,心里嘲笑,死鸭子嘴硬。

舒澄清可千万别跟北绥城里那家起冲突,否则,有好戏看咯。

下班时间路上有些堵,舒澄清提前叫了纪折柳,等到伍寻樱住处时,纪折柳也刚好下车。孕妇用药讲究,不想病急乱投医,纪折柳是最靠得住的。

纪折柳帮她量了体温,又把了脉,“就是身子虚了点。先物理降温,最好还是别用药吧,我写中药方子,照着药方抓,一时半会儿没多大事。”

纪折柳还在写方子,“这宋其琛死哪去了,他老婆都发烧了居然不见人影。”

舒澄清在一旁冷冷清清,接过方子,眼底的杀意遮不住,“呵,结了婚不是还可以离的吗?”

伍寻樱睡得不□□稳,小脸红扑扑的,她把湿毛巾贴在她的额头上,一守就是一夜。

隔天醒来仍不见宋其琛踪影,但好在伍寻樱情况好转,温度降了下来,她吩咐人煮了小米粥和炖药。

等她梳洗干净出来时,伍寻樱已经转醒。

“感觉怎么样?饿了吗?”

伍寻樱勉强笑了笑,实在没力气说话,冲她点了点头。

舒澄清看着她这么勉强的样子,实在不知道怎么去说安慰的话,转身下楼去厨房端了粥和药回来。

看着黑黝黝的中药,原以为要花一顿功夫才能哄她喝下去,但伍寻樱出乎意料的听话,粥和药都吃个精光,没有半点含糊。

舒澄清拖了一张椅子在床边坐下,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说说吧,两个人怎么了。”

伍寻樱一愣,惊于她的一针见血,苦笑,“你也知道他以前跟姓俞的不明不白的,我心里有疙瘩。前天卢律师突然过来了,被他撞见,就吵了一架,他被我气走了。”

舒澄清旁观者清,三言两语就知道这两个人是兜着面子在吵,误会一堆,越吵越乱,最后还可能被人趁火打劫。

换作以前,她不会去管两个人闹成什么样子,但现在有条脆弱的生命架在两个人肩上,她实在没办法放任伍寻樱这样折腾。

等着伍寻樱睡着,舒澄清雷厉风行,当天下午就轻车熟路在梵策堵到了人。

宋其琛的办公室跟宋宴的不一样,宋宴的办公室偏欧风,线条感强烈,精致华丽,给人一种震慑的气场,而宋其琛这儿偏地中海风格,简约自然,给人没那么多距离感。

看见来人,宋其琛蹙眉,命人看茶。

舒澄清抬手阻止,语气冷淡,“不用了,我说完就走。”

舒澄清对衬衫的喜欢几乎痴态,今天刚好穿了件暗色版型较强的衬衫,干脆且锋利,一如她说出的话:“伍寻樱病了两天,我不管你们吵什么,但总不能拿孩子开玩笑。还是说在你们宋家人眼里,人命也不过如此。”

宋其琛听完,脸上乌云密布,扯过椅子上的外套就往外走。

她看着消失在电梯口的人影,也不想在宋家人的地方逗留,抬腿往外走,却在门口碰见了送资料的宋巡。

宋巡看见她,诧异了一下,随后恭敬道:“舒小姐。”

她点点头,转身想走。

见她要走,宋巡心里晃过一个人,思索了片刻还是开了口,“宴少也在公司,您不过去看看吗?”

舒澄清脚步一顿。

“宴少已经熬了好几天了,这样下去身体怕是吃不消,如果看见舒小姐,一定会高兴的。”

舒澄清心头一痛,开口却不留情:“吃不消就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

宋巡忽然心念一起,擅自做了主,“舒小姐。宴少不会那样做的。以宴少的性子,存心要报复赵小姐,是不可能让人拍到照片的,更不可能让照片有机会送到您面前的。所以赵小姐的祸事,一定不是宴少做的。”

宋家人做事,向来不动声色就除之而后快,根本不存在留下证据全身而退的可能。

“宴少他真心的喜欢着你,对你不好的事,他不会做的。伤了你的心,他不会比你好过多少,这不是他要的结果。舒小姐你这么聪明的人,看得清人心,分得出好歹,所以,请你务必要信任宴少。”

舒澄清口中苦涩,心中隐隐作痛。

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脚步急促,几乎是逃出梵策大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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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巢”是个影子公司,宋宴用它做事,实属是当年他的一个入门手段。

宋宴当年在股市大导了一场经典的金融大戏,手法凌厉无人能及,占尽上风的同时也收到了数量可观的弹劾,一度被监管部门盯上,后来宋修亲自打了电话给他,提醒他收敛锋芒,宋宴才下意识的收手,开始学会隐藏背后,搞起了实体。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宋宴亲自下场在金融圈搞了一场大戏,和坐镇梵策搞实体的宋其琛遥相呼应,高抛低进,手段娴熟,俩人联手,来势汹汹,金巢瞬间成了梵策的钱袋子。

在这样空前的强压下,谁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宋宴的睡眠质量差到了极点。

当宋其琛走进他的私人休息室时,看见他正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最近他总是无端端梦见和舒澄清之间发生的一些事,一桩桩,一件件,像无声电影一样在他脑海中播放。

他梦见了六七岁的她,摔了一跤,膝盖都摔出了血,她去擦,弄得满身都是血迹,也哭的很凶。他想去扶她,可她一边说好疼,一边又推开他的手不要他碰她。

他看见了她的眼睛,婆娑的,不肯原谅他。

转眼又变成了那年她在河边对他流泪时,她眼里的痛意不声张,让他感觉好难过。

所有的一切都使舒澄清这三个字,以一种血淋淋的方式,一点点的夺去宋宴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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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大校方组织学生团到英国参观学习,考虑到舒澄清对国外环境比较熟悉,学校便决定派她带队出国。

此时,她脚踏在G城的土地上,距离她离开已经半个月。

不知道是为了躲人,还是自我逃避,总之一趟出行身心俱疲。

飞机落地,舒澄清从机场出来时,已经夜幕浓重,正下着小雨。

她站在机场出口,一手揣进裤兜,一手推着行李箱,雨的湿气沾染了她的鞋和裤腿,墨镜下是一副不可示人的倦容。

她正准备打车回去,却听见旁边有辆红色张扬的SUV正朝她鸣笛,抬眼望去,就看见伍小胖撑着一把大伞,屁颠屁颠地朝她跑来,“大宝贝儿!”

一如几个月之前那样,对她的归来十分热情。

舒澄清在没反应过来时被她撞了个满怀,又怕她摔倒,等稳住两个人的身体,她手里的行李箱早就滑出几米外。

“你怎么来了?你自己开车过来的?”

“来接你啊,没事,宋其琛给他女儿配了个司机。”

伍寻樱实在忍不住好奇,去了趟医院,回来逢人就辟谣酸儿辣女这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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