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为臣(38)

她也是,病还没好全,就开始想着四处乱跑。

“不用过几天,就现在,可以吗?”

将手中灭掉的烟头扔进不远处的垃圾箱,萧珵转过身,抬起头看向三十二楼,眸中翻涌着思念,以及让人面红心跳的沉沉情念。

“你回来了?”

那一瞬,安栩的声音是让一车人都讶然的雀跃和欢喜,若不是有他们在,大抵就会立刻调转方向,朝他疾奔。

而她眸中骤亮的光甚至有些闪到安辰的眼睛。

“嗯,就在你家楼下。”

“别着急,注意安全,我等你。”

虽然也想她现在就出现在面前,萧珵还是柔声叮嘱,复又单手插进大衣口袋,斜靠着车身,毫不在意偶尔来往的居民认出他后的火热视线。

碰到走上前想要签名的粉丝,他也只是微勾唇,低笑着摇了摇手,无声拒绝。

墨镜后的凤眸没有看进任何人,只有缱绻的温柔。

“密码是你生日。”

“上楼等我吧。”

“拜。”

结束和他的电话,安栩的面颊依旧隐隐泛着红,无数次想要深踩油门,可想到车内还坐着家人,便努力忍下了。

不到三公里的路,她却觉得比三百公里还要难开。

“安安,不可以夜不归宿。”

将家人都送到别墅门口后,安定业又一次重复自她挂断电话,就一直在说的话。

无奈地点了点头,安栩声音十分温柔乖巧,懂事体贴,尽管眉眼间都写满了迫不及待。

“外面冷,你们快进去吧。”

“如果萧珵的时间允许,明天就带他回来见你们。”

“哥,车借我一下。”

“我走了。”

还不待有些醉意的安兴业再说什么,安栩便笑着朝他们挥了挥手,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徒留下安辰和安定业面面相觑,前者扶了扶眼镜,还算平静,后者却是涨红了脸,有话说不出,有气无处发的憋屈。

“女大不中留啊。”

末了,中年男人低叹口气,好似瞬间苍老疲惫了几分,转过身走进大门。

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安辰双手斜插进口袋,跟着父亲的脚步,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

甚至没有将车停进地下车库,安栩直接将它熄在了单元楼旁边的路上。

钥匙放进口袋,开始是快走,但在看到斜靠在车门边的人时就加快了脚步,对上他隔着墨镜依旧热意逼人的目光后,安栩小跑起来。

扑进他怀里,抬起头的一瞬,唇瓣便被男人噙住,那一瞬他的急躁甚至让她有些许痛意,但很快就被火热深情覆没。

二人在夜色中旁若无人地亲吻,哪怕是看到附近有闪光灯亮起,萧珵也不想管,不必管。

恋恋不舍地移开她的唇瓣,吻又变得轻柔缠绵,点点拂过怀中女子的面颊,下巴,脖颈,最后被高领毛衣阻隔。

“我们回家。”

“好。”

-

走进电梯,门合上,重新依偎在萧珵怀里,安栩圈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大眼睛直直地望着他,感受着他越来越剧烈急促的心跳,又一次凌乱的呼吸,以及黑沉炙热的眸,面颊又一次晕开绯色。

“明天不走的话,跟我回家呗。”

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上男人性感魅惑的侧颜,安栩呵气如兰,凝着他愈渐鲜红的耳廓,笑的像只妩媚又透着狡黠的狐妖。

“这次回来只想见你,明早九点五十的飞机。”

“礼物已经放在客厅,等我结束拍摄,一定正式登门拜访。”

呼吸越渐凌乱,翻涌不息的炙热墨色几乎要吞噬他眸中最后一丝清明,萧珵放在女子纤腰上的手越来越紧,似是迫不及待地,想将她揉进身体。

“说话算话。”

“下次在屋子里等,荧幕外有我一个人看你就够了。”

电梯门打开,二人走到门口,安栩一边将手指放在门锁上,一边微瞪美眸,故作生气地看着他,声音也颇为霸道。

虽然只是心疼他一个人站在寒风里。

屋内柔亮的光,还有暖气扑面而来的一刹,安栩被萧珵迅速带进,轻轻抵在门上,困在臂弯之间,吻又铺天盖地地落下,渐渐的,彼此都有些失控。

“但我觉得不够。”

“安安,可以吗?”

“可以……”

-

再也支撑不住,昏睡过去前,安栩迷迷糊糊想着,家里怎么会有......

第二天醒来时身上并无黏腻汗湿的不适,虽然酸痛感如影随形,但比昨晚好了许多。

早餐的香味在鼻尖环绕,她掀开被子套上拖鞋,迈着缓慢又有几分异样的步子,走进浴室洗漱。

在衣帽间换好衣服,坐在化妆镜前描摹妆容时,萧珵出现在她身后。

“安安,和我一起走。”

将一支全英文的药膏放进她掌心,男人俯下身将她圈进怀里,语气略带几分执拗,更多的却是留恋。

有些事一旦开始,就难以戒断,而有些人,一旦真正拥有,便至死方休。

“下个月再去看你。”

“给你的惩罚,昨晚都不知道收敛。”

“还有,那个是什么时候买的?”

轻轻掐了掐他硬邦邦的腰,安栩靠在他怀里,微微动了动小脑袋,余光扫过床头柜上的盒子,脸有些热。

“刚在一起的时候。”

还不待安栩圆瞪眸子说什么,就被萧珵温柔地横抱起来,放到餐桌前坐着,话也暂时哽在嗓子眼。

“好啊你,竟然一直在想那事,我不去——”美国看你了。

余下的字眼被他强行堵了回去,近在咫尺的那双眸似要将她完全吸进去。

“说好的我的人呢?”

“怎么总感觉是我在被你占便宜?”

呼吸渐渐平复后,安栩接过萧珵递来的筷子,微垂眼帘,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两句,多少有些郁闷和不甘心。

好像情况和他昨晚做之前说的不大一样。

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套路了,尽管心里更多的是甜。

“错觉。”

“记得对我负责到底。”

忘了也没事,我更乐意负责你。

不想看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安栩喝完牛奶后,夹了一个小笼包,沾了些碟子里的酱料,慢悠悠地吃起来。

-

安栩没进机场,萧珵也舍不得让她忍着不适下车送行。

更何况门口已经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

“照顾好自己,别生病,更不许受任何委屈。”

解开安全带,萧珵取出墨镜,却没立刻戴上,而是握住驾驶座上女子的手,指腹温柔地摩挲她的掌心,一举一动都是如奉至宝的温柔细腻。

“越来越唠叨了。”

“你也是,别太累,注意饮食。”

“不许瘦,更不许受伤。”

“拍任何危险的动作戏前必须先想想我。”

“舍得让我心疼吗?”

☆、交付

回应安栩的,是额头的一片柔软温热。

“不舍得。”

耳廓被轻咬的酸麻感,以及心底的不舍悸动,直到他的身影在人群和记者的包围下消失在视线,甚至周遭的嘈杂都淡了许多,依旧未曾平复。

抚了抚仍有些热的小脸,她重新发动车子,离开机场。

-

一个月后,安栩探班萧珵,自国外回来不久,法院正式对外宣告南家破产。

京都林家大公子林苏凡亲自检察取证,将南烨,南辉虐待动物的证据,连同南家经营的所有公司触犯经济法案的内容一并公示,引起一片轰动哗然。

南璀,南絮两兄妹虽没有涉及到经济犯罪,但也备受责难,尤其是身为公众人物,曾连获影视大奖的南絮。

本就已经岌岌可危的处境,因着家里破产,丑事曝光,更是雪上加霜,几乎再无翻身之地。

更让人唏嘘的是,罪行最重,判刑最长的南烨畏罪潜逃,成了警方的通缉对象。

-

“萧珵,姑且不说十余年的同学情分,就凭着五年前你最落魄的时候,我为你求来机会这件事,你也不能这么绝情!”

接过一脸无奈的Daniel递来的手机,沙发上的男人身子后靠,修长的手指轻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眉眼间一片波澜不惊。

甚至有几分让人心颤的清厉寒意。

“南絮,谎言说久了,自己也开始信以为真?”

“这世上能和我谈情分的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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