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风对祁熹的感情,早已不是爱,更像是爱而不得的偏执、是不甘心,这样的感情会压的人喘不过气,不管是爱的人还是被爱的人都会感到无法喘息。
祁熹早已长在他的骨血里,要是一旦剜出,饶是无坚不摧的徐风也会自此断了生机。
“派人看着夫人,从今天起,她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陈姣一怔刚想出声,却听面前的男子低低叹气,随后道:“算了,困着她又能怎样?”
“出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祁熹难得出门,出了君达便挑了附近的花店准备买几束花,寒冬单调,家里应该多些颜色才好,广场上许多路人驻足,站立在寒风里,顺着他们的目光,广场上的大屏幕正在直播陆氏集团的记者会。
祁熹眨了眨眼,画面里眼神锐利、气质孤寒的谢铮行,因着那张容颜惊艳的面容,徒添几分神秘与疏离,让人觉得高不可攀。
镜头前的男子冷情而寡言,眼神透着几分不耐,如山涧的寒潭,沉静幽冷。
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看着屏幕上的男人清冷淡漠的样子,嘴角勾笑。
镜头转过,对向一名记者,他先是问了一些关于谢氏未来的规划方向以及谢铮行的经营理念,话题一转却指向了谢铮行的私人生活:“请问谢先生,之前耳闻您将与徐家小姐订婚,如今却毫无风声,这次您接任董事长一职,不知是否与徐家好事将近?”
谢铮行不紧不慢拂了下腕表,淡声道:“你也说了,是耳闻,并不可信。”
另一名女记者举手提问,谢铮行抬手示意她问,女记者道:“之前有传过您跟徐家二少夫人的绯闻,尽管后来沈依依小姐出面,但我想大多数人跟我一样对这件事心存疑惑,请问谢先生,那位女士是否如沈小姐所说,是她本人呢?而您是否如网上所言,在大学时期与那位徐二夫人交情匪浅呢?”
谢铮行眼底闪过一抹冷光,随即扬唇笑了:“当然,我与祁家大小姐祁熹的确关系匪浅。”
底下一片哗然,记者们纷纷发出了惊呼,谢铮行不再言语,抬眸轻扫,复又归于沉静,只听男子冷声道:“与我交情匪浅的是祁家小姐,却是不知这与徐二夫人有何相关。”
这番回答饶有趣味,若被有心人拿去解读必然徒生事端,Linda看着台上的男子大气都不敢出,只得给记者使眼色。
那位女记者适时闭了嘴,Linda示意另一位相熟的记者提问,记者问:“铮神,您两年前暂别歌坛,不知你接手谢氏后,是否就永别歌坛呢?”
Linda瞳孔放大,这问的都是什么问题,她都说了问题跟记者要提前安排,高永却说什么就职的发布会不会问一些出格的问题。
谢铮行不疾不徐道:“音乐是我的梦想,一直会坚持,铮神跟谢董,并不违和。”
得,一个敢问,一个敢说,Linda无奈抚额。
之后的问题再次回归到谢氏的经营管理上,祁熹站的腿有些麻了,面前几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过十几岁的模样,开心激动的抱在一起,其中一位惊呼道:“听到没,我的铮神还是会下凡的啊,已经两年了,为了看他我定了两年的金融期刊啊。”
另一位猛地点头:“他的歌我听了两年了,虽然百听不厌,但还是希望他能继续发歌啊。”
还有个小姑娘打趣道:“还好他时不时搞个绯闻,不然想在新闻上看见他都难,你们说,铮神那样的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欢那个沈依依啊?”
几人争辩着走远了,祁熹蹲在地上揉着膝盖,右腿有些酸疼,她抬头看着屏幕里的人,微微笑了。是啊,梦想,曾经的少年向往舞蹈、向往音乐,如今跳舞是不行了,只有音乐了。
想着想着,祁熹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位私家侦探的手机,一直拒接,祁熹皱了皱眉,将手机装回包里。
……
谢氏与君达的硝烟在无声中弥漫了整个商圈,谢铮行上位不过几天,第一个开刀的便是君达,谢氏的出口业务换了合作商,君达的代言找了谢铮行的老东家,谢铮行手握君达32%的股份,一跃成君达第二大股东,各种新闻铺天盖地而来,两个动辄能让W市抖一抖的男人将较劲全用在了生意上。
两边较劲谁都讨不了好,其中得益的竟是星光娱乐的沈千,沈老板。
如今这位沈老板正大不咧咧坐在谢先生的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喝着香槟。
“阿行,你小子,够兄弟,这次兄弟事业能再进一步全靠你帮衬。”
谢铮行双腿交叠,微微挑眉,漫不经心的看着手机,“你表示感谢的方式就是准备撬走我旗下正当红的艺人,要不就是喝光我从世界各地收集来的好酒?”
沈千憨厚的笑笑,一副纯良模样,只有谢铮行知道他心里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沈千这人越是这副样子心里就越有事。
“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当年要不是我冒着公司倒闭的风险一手提拔你,你这铮神恐怕还要难几年。”
谢铮行捏了捏眉心,对于沈千这套说辞他听了不下百遍,沉声道:“想签走沈依依?”
沈千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还是兄弟懂我。”
谢铮行起身,站在窗前,“你去问她,她若愿意,违约金我分文不取,若不愿意。”
话音一顿,谢铮行转身看他,眼神浅淡,“沈兄就只能隔楼相望了。”
星光娱乐的大楼与熹行娱乐相隔不远,可要想看见沈依依根本就是天方夜谭,谁不知道熹行娱乐的保密工作做得极好。
手里的香槟一饮而尽,沈千脸上带着苦笑:“我就说着玩,你家沈大明星看不上我那座小庙哦。”
“说正事,你手里握了不少君达的股份,你现在跟徐风两虎相争,都最后哪能轻易脱身。”
谢铮行勾唇,眸色渐深,“就没想过全身而退。”
沈千摇摇头,谢铮行的性子他最了解,执拗的不行,便不再劝说,酒杯放下,“行吧,有事只管说,兄弟先撤了,下次请你吃饭。”
边走嘴里还边嘟囔着:“这徐风跟你什么仇什么怨,五年了,还阴魂不散。”
离得挺远,后面那句话谢铮行没听清楚,只以为是沈千的低声念叨,无关紧要。
君达集团门口,媒体跟记者将门口堵得水泄不通,徐风的车在其中寸步难行。
无法,徐风只得下车,西装笔挺,身姿修长,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坚毅,保镖挡着记者们不让其上前,吕嘉其站在徐风身侧,一脸厉色。
耳边是记者不停的追问声,谢氏的来势汹汹已经让外界的人将目光集中在了徐风身上。
记者:“徐总,最近君达连着丢失两个大客户,谢氏集团谢董上任不久便换了合作商,而外界一直关注的君达与宝华集团的合作也花落别家,不知者其中是否有所关联?”
记者:“徐总,外界传为贵集团的李董跟王董已将手中股份尽数出售给了谢氏集团的谢董,消息一出,君达集团之前低迷的股票一路疯涨,不知这件事是否属实?是否您与谢董私下相约,以此操纵股市?”
徐风未答,身形笔挺,在一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君达集团的大厅,玻璃门外是被阻隔的记者、媒体,门内是神情严肃的员工。
徐风知谢铮行这两年在国内,声名鹊起,却是低估了他的手段,不知不觉间以身做饵坏了君达的名声不说,还将整个君达都拖下了水。
业界评他,眼光独到,狡黠如狐,倒也不假。
总裁办公室里,吕嘉其匆匆扫过办公桌上的新文后将其全扔进了垃圾桶,“简直胡说八道。”
徐风扯扯唇,不用想也知道那群没脑子的记者会编出一个什么样的故事,他们哪知道,谢铮行这般哪是为了什么商业版图扩张,冲着君达不过是冲他来而已。
徐风看着那面墙,神情柔和了下来,低声道:“两位董事先后出走,如今当务之急是肃清集团内部,一个不小心,这君达就要易主了。”
“另外,除了谢氏跟宝华的单子外,其余老客户的单子务必留住了,N市的伟达实业最近有一笔不小的订单,他们林总是我大学同学,你派人跟他联系,这单务必万无一失。”
“还有立刻清算君达内部账目,看看近几年君达的亏损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