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抽回手,眼里的痛意弥漫,“谢铮行,你是不是喜欢席琪,或者说,席琪比起我跟像你心底那个人。”
“你不能这样对我,两年了,你知道我对你”
“沈依依。”
谢铮行冷声喊了她的名字,眸色间尽是厉色:“两年了,你也只是我旗下的艺人,即使我再喜欢你这张似曾相识的脸也是无用,不是她,我爱不上。”
“以前你做的事情,我不计较,总归不是我在意的,席琪不是你惹得起的人,你懂我意思。”
“若是祁氏的工作你不想参与,我会派别人替你,比如最近势头正好,隐隐夺你风头的周澈,只要你想,现在就可以回W市了。”
沈依依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破碎,在对上谢铮行眼眸时,她知道他不是开玩笑,谢铮行大多时候是谦恭如玉,即使行事作风颇为强硬,却从未对她冷过脸。
心,慢慢提起,沈依依知道,他是发火了,沈依依面如死灰,哑着嗓子说:“谢总,我明白了。”
将烟按灭,谢铮行冷声道:“好自为之。”
谢铮行驱车离去,沈依依失了浑身的力气,蹲在地上小声抽泣,助理从酒店大厅出来扶她,却被沈依依推到在地,眼里全是狠色。
她今年不过22岁,在谢铮行掌管谢氏那一年成为熹行娱乐旗下的艺人,整整两年,谢铮行给了她最好的资源跟配置,她也从未令他失望过。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谢铮行,即使绯闻满天飞,却只有她一直都是离谢铮行最近的女人,凭什么半路杀出个席琪来。
她遇见他时,他是铮神,是万千少女的奢望,后来他是谢先生,她一点一点走向事业巅峰只为配得上他。
现在的沈依依,哪一点不如席琪,她不甘心,刚做的美甲被按断,血顺着指甲缝流出,沈依依看着晕开的血,脸上扬起一个狰狞的笑。
“李晓云,扶我起来。”
一旁的助理听见她的话,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沈依依按着眉脚,“今天的事情,把嘴闭严实了,狗仔那边,记得找张强帮我摆平。”
李晓云点点头,扶着她朝酒店里走去。
祁熹拖着李莞的手在酒店外慢慢溜达着,一辆黑色的路虎从斜刺里蹿了出来,停在了她们面前,一双修长的腿自车上迈下,祁熹微微抬头,是谢铮行那张妖孽的脸。
“李小姐,介不介意我跟席小姐单独谈谈?”
眼角浮着温和的笑意,唇角微勾,这样一张脸任谁看了都心神荡漾,李莞也不例外,只顾乖乖点头,然后松开祁熹的手,朝她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转身走了。
祁熹看着面前站定的男子,又看了眼一路小跑离开的李莞,心中无奈。
“怎么,这么晚,找我有事?”
“听说沈依依今天惹你生气了,我来看看。”
声音温软,落在祁熹耳里却是有些刺耳,是啊,为了沈依依,不然他怎么会来呢,在祁园说好的不见,酒桌上的相帮,她跟他只有故人之谊了,如今还奢望些什么。
祁熹仰头,扯出一个笑容,“没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不会与她为难,你放心,一周后会还你一个完好无损的沈依依。”
谢铮行看着祁熹脸上的笑,浑身的力气被一点点抽离,果然是不在乎了,才能如此淡然,如此无所谓,他低头低低应了声:“嗯。”
“你要回W市吗?”
“嗯。”
“天黑了,车开慢些,不要抽烟。”
“好。”
“那没事我先回去了。”
祁熹朝他摆摆手,朝着酒店的方向折回,谢铮行伸出去拉她的手扑了个空,僵在空中,低声唤她:“祁熹。”
“我来,不是为沈依依,只是来看看。”
女子身形微顿,夜风扬起如墨般的长发,来看看,看什么,谢铮行没说,她心中有数。
身后引擎的声音响起,慢慢飘远,祁熹摸着自己的无名指,想起大学时,谢铮行对她说的那句话:十八遇挚爱,八十亦相守。
第十章、事故
世上有那样一种人,举手投足自带风情,一颦一笑皆可入画。
谢铮行如此,祁熹亦然。
沈依依看着席琪脸上那张与自己有着几分相似的面容,心中翻起巨浪,不得不说席琪真的很美,气质清冷配上明艳的面孔,男人心动亦是难免,可独独不该是谢铮行。
谢先生心中藏着的那位,经年不忘,可谓用情至深,她无意中听蔡和林提起过,是谢铮行的初恋,之后远走他国,据说早已另嫁他人,可谢铮行从未死心。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他放在心上那么多年,以至于她沈依依的真心竟是半分也瞧不上。
孙导挥手示意,开始拍摄,祁熹搬着小马扎跟李莞坐在孙导面前,镜头里的沈依依明艳动人,身姿绰约,身着蓝底白花长裙,腰肢轻拧,裙裾飞扬,风情万种。
不得不说,沈依依在这方面是具有天赋的,除却她刻意的为难以及一些苛刻的要求外,她的业务能力配得上她拿回来的奖项,也配得上谢铮行在她身上的投资。
“孙导,这个分镜里,我想要一个仰拍的视频,突出裙摆上神秘独特的花纹图案。”
祁熹看着镜头里的女子,提出了自己想要的效果。
孙导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后,“可以,之后我们进行一个补拍,在成片里剪进去。”
祁熹点头,表示同意,这次的宣传片拍摄好之后会投放在各大平台上,一共两组不同概念的宣传片。神秘传奇以红蓝配色,用的是藏族古老繁杂的图案,孔雀蓝配以朱砂红,绣上简单的云纹;简速淡雅以蓝白配色,墨蓝配以珍珠白,银丝线绣成的团绣纹。
中午休息时,祁熹独自躺在树下,李莞早就跟导演他们混熟了,不知道跑去哪里野了,放眼望去澄澈的天,泛红的叶。
有道身影在她面前晃过,祁熹坐起身,程阳举着伞遮在了她的头顶。
程阳是孙导的徒弟,也是这次拍摄的副导演,年纪轻轻却很有想法,上次孙导获奖的作品便有程阳一份功劳。
“程阳,找我有事?”
她伸手将李莞搬过来的凳子递给程阳,男子接过,不由分说地将手中举着的伞塞给了祁熹。
“太阳虽不大,注意晒伤。”
祁熹握着温热的伞柄,嘴角扬起一个清淡的笑,“谢了。”
两人陷入静默,程阳微红了耳朵,低声问道:“席琪姐,有没有男朋友?”
男朋友,祁熹被他问得一愣,未等她回答,程阳看着她温声道:“如果没有,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我会对你好的,只对你好。”
对上程阳真挚的眼神,祁熹嘴角的笑意渐退,平静道:“我结婚了。”
程阳对她很好,几次接触,这个年轻的男子都会默默的向她示好,时时的关心,恰到好处的相助,她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他的心思,她多少是知道的。
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何必让他人为此赔了真心。
祁熹低着头拨弄着面前地上的枯叶,白色帆布鞋上沾了些泥土,有些脏了,“程阳,我结婚五年了。”
程阳面上的红晕渐渐散去,随之而来的是苍白跟一丝尴尬,嗫嚅道:“结婚了,应该的,你那么好,结婚也不奇怪。”
男子别过头,声音有些僵硬:“席琪姐,祝你幸福,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对不起。”
程阳朝她微微点头,转身朝着拍摄场地走去,祁熹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苦笑,是啊,结婚五年了,她跟徐风这段离心离德的婚姻竟然已经五年了。
五年前,她被宁晴逼着,一个电话葬送了她跟谢铮行的爱情,一张结婚证毁灭了她跟徐风的友情,在西雅图,她身着白纱一跃而下,惟求一死。
果然,一切都变了,她不是当初的纯善少女,徐风不是她亦兄亦友的哥哥,就连阿铮也变了模样。
美国,纽约。
徐风看着面前头发花白却依旧精神矍铄的老人,心中不忍,却依然低下了头,“爷爷,我不能跟祁熹离婚,我已经离开徐家,这里的兴衰荣辱与我皆无关系,我不会再卷进来了。”
面前的老人扬起手中的拐杖,狠狠落在了徐风身上,徐风不躲不闪,身形微晃,这一下徐老爷子用了十足的力气,却没想到,徐风就这么生生的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