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自难忘(42)

作者:时有落花至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可是,也不得不让人害怕他的心机!

从前的白景齐,不过只是一个不喜喧闹,温文有礼的少年。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般心机深沉,城府颇深,让人害怕的君王了?

难道,每一个登上皇位的人,其实早就亲自动手杀了从前的自己吗?

皇位,真的就那么重要吗?吸引人不择手段也要得到它?让人逐渐迷失了本心,只为坐上那个位置?

与其说那是一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倒不如说,那是一个乱人灵魂的考验。有的人,心思不纯,在路上走火入魔;有的人,不忘初心,砥砺前行,始终保持着一颗心怀苍生的君心。

人生的每一条路,都要自己披荆斩棘地去开创。有的人,凭的是自己的坚持和毅力;有的人,却是得了外界助力,到头来却知恩忘报,悄悄抹去那些不堪的过往。正如成王败寇,历史,不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吗?

少年的成长本就不易。可是,即便是前方有千难万险,若是能正视自己的野心,脚踏实地地去克服,即便是要耗费很长的时日,要留下无数的血泪,但至少,回首走过的路时,自己心中也能坦坦荡荡,不用担心会有人来与你争夺胜利的荣耀。因为,你靠的是你自己,凭的,也是你自己!你可以选择自己独享这份荣耀。当然了,也可以选择和别人一起分享。至少,如此得来的,你可以任意选择!

可是,从前的那个白景齐好像在时间里走散了,消失了!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陌生的君王。但他还要守着那副被他摘下的面具,希望能回到从前,挽回那些他从前抛下的的包袱!

可是,他忘了,即便是太阳每日依旧升起,但天上的白云也已非昨日。更何况,天有阴晴,太阳难免会被一方的浮云遮掩,转而将阳光自另一片天空撒向大地。

时光很残忍,它会扼杀掉青春,扼杀掉容颜,更会扼杀掉从前的少年。既然大家避无可避,为何不干脆选择直面现实呢?

不破不立!既然昨日之日不可留,那便放下过去,重新过好眼前,展望未来好了。

他如今已然坐拥了天下,还执着于想要回到过去,一心想要变回从前的少年,甚至还期待着让别人也与他所想的那样,这不是在自欺欺人吗?

人不怕犯错,但自己好歹要有自己的底线,清楚哪些错能犯,哪些错不能犯。犯过的错,要想办法弥补,改过,而不是一味的去抹掉,轻视!

他利用完了长公主,便借机将人一脚踹开,自己得了自由。但他却不曾想过,人家一家人要承受骨肉分离之痛。

聂小姐从皇城嫁去弥都,离家万里,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对着一些陌生的面孔,听着他们说一些自己完全听不懂的陌生语言,会是多么的无助想家。

即便是他想要毁约,大可不必将事情做得这般绝。当时本就没了合适人选,大可另选良人。即便聂小姐的母亲是长公主,但长公主已然出嫁多年,又何必非要借着长公主这个身份去约束她的女儿呢?

从前的白景齐,仁慈善良,每次自己与那五皇子发生争执,他都总是在一旁好言相劝,争做和事佬,仿佛就像三月春风,柔而不燥。可是,悄悄的,他就变了,变得有心事,开始藏了秘密,藏了心思。

这人心啊,其实就像窗户纸一样,一旦生了心眼,就如那破了的窗户纸,即便是补上,也与从前不一样了。每个人只有一颗心,不像那窗户纸,破了后还能换上新的。

不过,正如那句话说的一样,‘隔岸看花花美,静流观水水清。’到底是自己看到了混浊的一面,所以,即便是后来的花是真的美,水也是真的清,便也觉得无趣了。

正如外面那些士兵私下里说的那样。至少,如今表面看来,这位新帝确实不错,他展现给大家的每一面都无可挑剔。

也许,君王就该有他这样的谋略和心思,才能洞察到每一个躲在背后的阴暗,才能深谙攻心之计,才能获得稳定的民心。

每个人,都像河水一般,注定无法永远停留,都要随着时光向前,无法回头!

白郁不再是从前的白郁,白景齐也不再是从前的白景齐。若是他能放下过去,坦然面对未来,不再执着于过往,或许,君臣之间的关系也能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好转,继而变得纯粹。

少年不再是少年,彼此换了身份,就该奔赴各自的战场和朝堂,总是回头的人,是走不远的!

人生之于天地,不过如同蜉蝣一生那般短暂。既然放弃了,就不必过多怀念。不然,到头来,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有些话,有些情,困扰的不过是一直执着的那个人。

既然无法阻挡时间的潮水将大家冲散,那为何不选择迎风而上,去开拓另一片天地呢?或许,会遇到更蓝的天,更白的云,更温暖的太阳,更绚丽的彩虹。

当年之事,的确因他而起,乱了四人的余生。可是,时间已经过了三年,明知不可挽回,又何必执意如此?单向的执着,感动的只有自己。记忆中的少年已经消失,自己也不再是从前的白郁,很多事情,会随着时间逐渐看淡。

大浪淘沙,剩下的,便是各自留在自己的地方,做好该做的事情,不要辜负了自己的身份便是了。浪已走,潮已退,或许每个人的去留,冥冥之中,其实早有注定。有的,不过是短暂交集。缘来缘去,就像外面的风一样,是留不住的。

西北的春末,风寒料峭,总能让人时刻清醒。

设西卫

先帝驾崩,新帝登基。

宁国外无战事,内无乱臣,举国上下仍与往常一样,稳定康泰。

只不过,对于康訾国一事,自去年西北大军凯旋以来,因着先帝病故的原因,一直迟迟未有定论。

康訾在西土境内也算是一大国,被灭之后,一直被周边别的国家觊觎,想要瓜分,但是在暗地里又十分畏惧宁国的势力。

毕竟有康訾这个前车之鉴,况且西土境内如今仅有的大国乌弥尔又与宁国结为姻亲,再加上耐宛城中一直留有一宁国士兵驻守。若是贸然行动,且不论乌弥尔国是否会有所行动,单论宁国的数十万西北大军,他们明里也不敢有任何的行动。

所以,康訾一事,如果还不捉紧时间处理,以稳定西土各国的野心,彰显宁国的大国威严,难保不会再引起一股轩然大波。

朝中的各位大臣们,有人提议直接派兵占领了康訾,将它纳入宁国国土,划归西北,统一管理。

但是,也有大臣对此表示反对:康訾余孽未除尽,加上中土与西土之间本就存在着语言文化上的区别,若是到时候治理不当,很容易出问题,甚至可能被有心之人借题发挥,引起整个西土二十余国对我宁国的不满。

面对朝堂之上两方大臣各执一词、句句在理的两难局面,皇帝心中不由得想起了当时白珣传回的奏折。

尽管自己心中并不是十分乐意,但是,作为堂堂宁国的皇帝,泱泱大国又何须在乎那一份功劳呢?当务之急,是要尽快相处一个妥善解决之法。

不然,眼下局势瞬息万变,这个大好的机会很可能会变成一个累赘,甚至是宁国的一颗暗雷和毒瘤。

想来想去,思量再三,白景齐想到了一个折中之法。

毕竟,适当的‘舍’也许会换来自己如愿的‘得’。

皇帝最后提出:在攻打康訾一事上,乌弥尔国也出了不少的计谋,暗中对宁国的士兵做出了不少的帮助。又加上前有西原公主嫁往乌弥尔,两国如今算是姻亲。不如,就由两国各自派人,设立一个‘西卫府’,由宁国和西土大国乌弥尔两国共同管理,以方便中土和西土往来的商旅。

朝堂之上,有些大臣听闻后,仍是觉得此举略有不妥。

西土二十八国中,当属乌弥尔与康訾二国国土最广,实力最强。如今康訾既灭,那乌弥尔理所当然便成了西土二十七国中最强大的那一个。若是我们再给了它权力,难保它不会生出异心。

再说了,即便如今两国算是姻亲,谁又能保证哪一天这关系不会改变呢?

再者,西原公主嫁去乌弥尔已三年有余,仍未曾听闻生下孩子。想必,公主在乌弥尔也并不是十分受宠。

如此,也就不得不让人怀疑乌弥尔当年主动提出与宁国和亲一事,是不是别有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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