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自难忘》作者:时有落花至
文案:
黄沙下的深情
皇陵里的追忆
…
走过荒凉的大漠,尽头处是一片枝干粗壮的胡杨林
胡杨林的另一边,便是美人之邦乌弥尔
雪山心格西,素瑅吐云丝
悸动的少年心,追忆的一生情
赠尔明珠,以明我心
佩尔白玉,聊慰相思
流水清清,情义深深
弯刀成对,孔雀成双
自西而来,遇你而止
无谓波澜,静待子归
……
烟雨迷蒙,模糊了眼前的光景是非
温润和煦的三月暖阳,变幻莫测的乌云狂风
因一人风起云涌,却无幸与之共守云开见月明
同心一人去,坐觉相思苦
只得遥相望,不得长相随
……
中土一枝春
西土有情郎
只可惜
春来风雪压枝低
浅香飘落入尘泥
朔气寒光人间客
可堪回首影难留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郁,那延烈,白景齐 ┃ 配角:白珣,灵霜,尼亚 ┃ 其它:中土,西土
一句话简介: 烈酒入喉解忧,浅香长存难休
立意:树在山顶,等一阵风;我在远方,等一个你
西征
永昌二十六年春末,宁国商队于西土境内再次遇害。
时逢皇帝病重,太子监国。面对康訾对宁国的屡屡挑衅,太子与朝中诸位大臣商议之后,下令西北大军攻打康訾。泱泱宁国,绝不允许区区康訾宵小之辈冒犯我大国威仪。
此次西征,端王作为西北重镇雍州刺史,一路领军在后,世子白珣和平西校尉白郁则是作为先锋,领兵先行赶往康訾皇城耐宛,准备斩杀康訾国王。
只是,西征途中,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先行部队如今已与端王率领的大军相隔数百里,前一日竟是遭到了一支康訾精锐士兵的伏击,士兵损伤了一小半。如今距离康訾皇城耐宛还有半日路程,白郁和白珣兄妹二人却并不急着赶路,反倒是留在了原地驻扎下来。
前一日的伏击让兄妹二人更加坚定了西征这一路以来的想法,又加上之前派往耐宛打探消息的士兵迟迟没有传来消息,如此看来,必是军中出了内鬼,走漏了风声。若是继续向前,只怕是会白白断送了身后千余士兵的性命。为保万全,还是先暂缓行动,当务之急,便是要揪出内鬼。
当晚,世子白珣带了百余人悄悄离开了营地,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要去何处,也不知道此次行动究竟是何时开始筹备的。
参军沈觉见世子带人离开了营地,遂转身走进了大帐,看着里面坐着的白郁,问道:“校尉可知,世子今晚为何要带这么多的士兵离开?”
白郁认认真真地看着手中的书卷,并未抬头看沈参军一眼,只是淡淡的说道:“参军不必疑惑,不过就是先带人去打探敌情罢了。”
说话间,白郁一如往常一般泰然自若,左手拿着书卷,右手放下茶杯后,目不转睛继续看书。
沈觉听了此话,眼神中折射出一丝凶狠,面上依旧波澜不禁,语气不显一丝慌乱地说道:“既是如此,夜已深了,校尉便早些休息,卑职先退下了。”
白郁放下手中的书卷,看着面前的沈觉,说道:“好,沈参军也早些休息。夜深了,这西土风大,参军回去的时候,可要仔细些,别迷了路,走错了方向才是。”
沈觉看了看白郁,发现这丫头明明还和之前一样,一张喜怒皆形于色的脸,声音也与往常一般不急不躁,但总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沈觉一时间也没有细想,只想着要赶紧出去办事,于是拱手俯身,转身走了出去。
等到人已经离开了,白郁才看向一旁站着的灵霜,问道:“确定是他?”
灵霜低声回答:“郡……校尉放心,此事,世子十拿九稳。”
白郁起身,走到一旁自己的佩剑面前,喃喃自语道:“怎么会是他呢?没想到居然是他!”
……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早,天刚亮,白郁就听见帐外的喧闹声。
出来一看,才知是白珣已经带着昨日离开的士兵回来了。不过,似乎还多带回来了一人,这人被麻袋装着捆着,看不清面容,只看得见两只脚。
白珣让士兵全部回去休息,然后招呼了两人提溜着那个‘麻袋’来了白郁帐中。
等到士兵们把麻袋揭开,白郁才看清了底下那人的真容:竟是参军沈觉!
白郁看了看灵霜,紧接着就看向白珣,问道:“这……”
白珣让那两个士兵在帐外守着,然后走到沈觉身后,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说道:“就是咱们这位沈参军走漏了风声,才害得我们前日遭到了伏击。还真是没看出来啊,沈参军竟也有这般图谋。妹妹你不知道,昨日他离开你大帐不久,就赶着去给康訾那边的人通风报信了。正好被我们上百双眼睛逮了个正着。”
白郁想不通,眼前这沈参军平时是那般的严谨认真,在自己身边这两年多以来,亦师亦友,对自己提点颇多,怎么……怎么会是……奸细?
白珣见白郁脸色不佳,想来定是被这沈参军多年潜伏蒙骗所致,于是拍了拍白郁肩膀,安慰道:“妹妹莫要惊讶,如今已经找出了奸细,便可扭转时局。这人既然能混到参军一职,还潜伏在你身边多年,在雍州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定是个有本事而且身份还不简单的角色。咱们这两日只需好生看着他,若是有人来救他,咱们便可一举拿下。这沈参军平日一直是跟在你身边,如今,把他放在你这里,不容易引人怀疑。你且先审一审他,下午的时候,我再来。”
说完,白珣便转身出去了。
白郁冷静下来,走到沈觉面前,眼神冰冷,如视死物一般,语气里不带一丝温度的问道:“说说吧?这是为什么?”
地上的人不答话,只是一改往日面上的沉稳睿智,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白郁示意灵霜,让她先去外面守着。等到灵霜出去了,白郁继续问道:“怎么,如今就只剩我与参军二人,沈参军莫不是还不愿意说?”
地上之人没了往日一丝不苟的仪容,此刻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上也沾染了许多尘土,没了往日的那股子超脱淡然的姿态。即便是如此,他仍是不肯开口。就好像是在死守着他最后的信仰与忠诚,不肯泄露半分。
这人不肯开口,白郁一时间也拿他没办法,于是干脆与他这样耗着。不给他饭食,不让他饮水。西土气候干燥,他刚进来时,嘴唇就已经泛起了白皮,况且如今已是初秋,天气转凉。西土不比得宁国,即便是盛夏的时候,树荫下和太阳下的温度也是差了不少。就让他这么渴着,饿着,冷着,看他能撑多久。
……
下午,白珣也来帐中问话,结果什么也没问出来,后来悄悄和白郁交代了几句,就离开了。
白郁听完,仔细观察着面前这沈参军的神色变化:从昨晚到今日傍晚差不多快有十二个时辰了,饥寒交迫,看来,他应该是撑不了多久了。压死骆驼的,永远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想到这里,白郁让灵霜去把被子抱来,然后自己裹着被子就这么趴在案桌上睡觉。睡之前还吩咐灵霜端一盆冷水进来,千万不能让沈觉睡着了!
精神和□□的双重折磨之下,就看这位沈参军能撑到几时了!
只不过,白郁这一觉睡得也是十分的不踏实,睡梦中,心里总是慌慌的,紧张得不行。
梦里,白郁又回到了从前在皇宫里的时候。
……
“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阳春三月,崇文馆里传来了阵阵吟诗颂歌。
刚才颂吟此诗的是个白胡子老头,看着底下这一群坐着的学生,点了里面唯一的一个女孩儿,说道:“今日,便请郡主你来说说这首诗讲的是什么?”
一听太傅点人回答问题,底下一少年调皮的看了看四周的其他同窗,笑着说道:“太傅您这不是为难郡主了吗?郡主哪能明白这墨宝雅趣?你们说,是不是?”
此话一出,这少年身边坐着的其他几位衣着华贵少年皆是随声应和。
女子约莫十五六的年纪,额前梳着整齐的刘海,想来应该是还未到十六。刘海下面是两弯柳叶眉,眉毛与发色一样乌黑。只不过,原本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此刻正燃烧着点点怒火,瞪着那位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五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