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梦九有你+番外(2)

谁知放学后,徐崃抓住我的书包,把我拉到他自行车面前:“你得负责帮我把气打回去。”

“你凭什么说是我放的气?”我放了哪几辆自行车的气,自己都不记得了。

“哨子说的。”

听到这句话,我在心里把哨子撕了个粉碎,本以为他和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却没想到他是一只会劈叉的蚂蚱。

我解释道:“是他让我放气的!我真不知道自行车是你的,我要知道是你的,打死我也不会放气的!”

他把我的手放到自行车把手上:“走!”

我乖乖地推着他的自行车,一路推到修自行车的小摊子上,边打气还边抱怨:“徐崃,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谁知道他说:“你怎么能这样对我的自行车?”

我:“……”

隔天,哨子拿着徐崃请的阿萨姆奶茶向我炫耀。我怒火攻心,再一次把徐崃自行车的气放掉了,放学还特地在校门口等他。谁知这家伙骑着自行车从我面前嗖地过去了,留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所以,我到底放了哪辆自行车的气?

08

因为学校有一个操场在外面,校门不会完全关闭,所以课间会有很多学生出校门去买零食吃。烧烤会在校门外吃完,面包、辣条、干脆面等,会用袋子装好藏在校服里,带回教室吃。每天第二节课开始,教室里就会弥漫好几种零食的香味。

有一天,我和我前桌趁课间去买干脆面。回到教室后,我把干脆面掰成小块,这样课间没吃完,上课还能放在抽屉里一点一点偷着吃。

上物理课时,我趁老师在黑板上写字,手偷偷伸进抽屉里。我很小心地摸索干脆面的位置,生怕发出一点声音。可我摸到包装袋后,手顿住了,扭头看向徐崃。他握着一块干脆面,无视我想撕了他的表情,抬起手就往嘴里放。我也不知道脑子是怎么想的,第一反应竟是捂住他的嘴巴,而不是抢走他手里的干脆面。

他的嘴唇紧紧贴着我的手掌心,凉凉的,湿湿的。

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捂住他的嘴,愣愣地看着我。我触电般把手放下,小声问他:“你干吗偷我的面?”

“自家的东西不能叫偷,叫拿。”

我无语。他也太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跟他是自家人。

09

我是那种喜欢学习,但学了没长进就对学习失去了兴趣的人,考试也经常考得一塌糊涂。

我早就习惯了不那么优秀的自己,才会有“我不是读书的料”这种认知。既然我怎么学都学不好,那干脆就顺其自然吧!

快期末考了,

英语早读课上,英语老师突击抽查单词背诵,我信誓旦旦地对他们说不会抽到我,结果抽的两个都是我们组的——一个我,一个徐崃。

徐崃是第二个被叫出去的,我以为他背了单词,结果老师问到他时,他却支支吾吾,好几个都说错了。

我俩并排站在走廊上,捧着一本英语书。

他嘲笑我:“你不是说没有你吗?”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也没背?”

他面无表情地回我:“我背了。”

“那你刚才怎么没背出来?”

他假装看书:“还不是为了陪你。”

我竖起了大拇指:“够仗义!”

10

我特别怕冷,冬天手又经常要拿出来写字,所以很难热起来。

有一天,徐崃拉开衣服口袋让我把手放进去,我警惕地把手放进他口袋里,摸到暖宝宝后一脸惊喜:“好暖啊!”

“你想暖手的时候就把手伸到我口袋里。”

我笑嘻嘻地说:“好。”

之后,我经常把手放在他衣服口袋里。

有一次,我的手特别冷,冷得写不好字,我不断往手上哈热气,但就是一点用都没有。可能是习惯了,我看都没看就把手伸进他口袋里,谁知这次口袋里的不是暖宝宝,而是他的手。

碰到他的手的那刻,我的手下意识缩了回来。可下一秒,我的手被他握住,塞进了口袋里。

“你躲什么?我们又不是没牵过手。”

我小声嘀咕:“那是小时候。”

11

期末考试结束,寒假如约而至。

这年冬天很冷,可我还是习惯端着碗到家门口吃饭,一吃完就上楼窝在房间里,将大人们教育我的话全部关在门外。我想,我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学会逃避的。

徐崃之前笑话过我的名字,他说我的封不是风筝的风,筝却成了与世无争的争,可与世无争这么好的词,在我这儿却和腼腆、懦弱挂上了钩。我就像躲在巷子里的小野猫,向往外面的世界,却又害怕受伤,害怕失败,害怕出丑,害怕走出自己的安全区。

我听后红着脸反驳他,不是我不敢,是我不想。他听后只是笑笑,敷衍地向我点头:“是是是。”

可我知道,我骗不到他,也骗不到自己。

我爸妈都性子柔和,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这样的。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在比自己强的人面前,我必须点头哈腰,畏畏缩缩,低声下气。

他们总对我说:“不要给别人惹麻烦,能让着的就让着,谁让咱没本事呢?所以封筝,你以后一定不能成为像我们一样的人。”

可是十三岁的我是井底之蛙,不经世事。这样的我,又怎会知道要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呢?

12

哨子的生日在二月十四号,这天刚好是情人节,他邀了一大群人去沙滩上烤番薯。有些同学我不是很熟,聊不到一块,只好一个人安静地蹲在江边,捡沙滩上的石子玩。徐崃拿着一个烤好的红番薯走到我身边蹲下,将番薯剥好皮递给我。

我问他:“你怎么不吃?”

“我不是很喜欢吃番薯。”

我这才接过番薯,打趣他:“那你来干吗的?”

“我还不是害怕有人像可怜虫一样,一个人蹲在一边玩石头吗?”

我低下头,有些沮丧:“徐崃,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差劲透了,什么都做不好,还胆子小,小到连和不熟的人说话的勇气都没有。”

他笑道:“你终于肯承认了。”

他笑得我心里有些烦躁,我伸手推他:“你还笑!”

他起身,捡起一颗扁平的石头,侧着身子,手一挥把石头丢了出去。石头在江面上跳了三下后沉入江底,不见了。

“我笑是因为欣慰。敢承认自己的错误,敢直视自己的缺点,这也算一种勇敢。只是这种勇敢像这颗石头一样,只是换了一个地方或者换了一种方式存在而已。”

我啃着被风吹冷了的番薯,心就像刚才被石头撞破的江面,一圈一圈的水纹在心底荡漾开。

13

初二下学期开学,班上的人忽然都很喜欢在自己的课桌上写字画画,就像在宣告所有权,就连换了位置也要把它带上。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我的份。我用铅笔在桌子上画画,有时是临摹,有时是自创。后来我不想画了,就直接把自己设计好的艺术签名潇洒地签在桌面上。

有一天,徐崃找我给他画一只流氓兔,画在纸上。后来那张纸被他裁小,用透明胶布粘到了桌子上,他还特别骄傲地对我说:“这样就不用怕被擦掉了,还能随时带走。”

我一脸好奇地问他:“你为什么让我帮你画流氓兔?”

他指着那只兔子说:“它的眼睛像你。”

我:“……”

14

第一次月考完,班上突然多了很多剪刘海的姑娘,脑门那儿就像顶了一块厚重的遮光布,每当妖风四起,姑娘们便会抬手捂住刘海,生怕漏出一点春光。

我觉得新鲜,便动手自己剪了一个,从此上课都在刘海缝里看老师。

后来有人说因为有刘海,及腰的长发罩在我头上显得特别笨重,就像戴了一顶厚厚的帽子,还是拖尾的。

那时的我没什么主见,他们说啥就是啥。所以我没有犹豫,周末拉着我妈到理发店,剪了一个蘑菇头。

我剪完就后悔了,周一去学校都低垂着脑袋,恨不得把脸贴到地面上,再用水泥盖住,这样就没有任何人能看见我了。

上课的时候,徐崃趴在桌上,朝我的刘海吹风:“头上的‘蘑菇’太重了?”

“是太丑了。”

他抬手在我头上摸了两把:“谁说的,我就觉得挺好的。”

我无语:“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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