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菡靠在沙发靠背上，感觉头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头顶的灯光也越来越恍惚，还有赵嘉琪她们的声音，似乎也越来越远，叫人听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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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凡从外面走进来，再一次被喧闹声包围，他走到原来的位置坐下，转头看了看陈菡，她正闭着眼睛，轻蹙着眉，像是睡着了。
许凡再一次站起身，走到空调开关处，将温度往上调了两度，才坐回原处，安安静静地玩着手机。
蓝静他们几个着实又疯了一阵，才慢慢消停下来。
宋程见时间不早了，第二天还要上班，便提议今天先到这里，之后再找时间聚。
大家纷纷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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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静和赵嘉琪将迷迷糊糊的陈菡架起来，歪歪扭扭地往门外走去。
众人三三两两地出了KTV，在门口告别。
“蓝静跟我们顺路，坐我们的车，我已经叫了代驾了。”赵嘉琪安排道，“至于陈菡……”
赵嘉琪故作为难的语气。
虽说刚刚饭桌上假装开玩笑让许凡送，但这会儿还是许凡主动提议好些。
“我们送她吧，正好顺路。”许凡果不其然开了口。
“那就麻烦了，到了记得给我打个电话！”赵嘉琪客气道。
赵嘉琪和蓝静连拖带拽地将陈菡送上了许凡的车，又嘱咐了两句，目送着许凡将车开上主道，才回到宋程的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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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俩干嘛让陈菡喝那么多酒！”宋程斜倚在副驾驶那边的车身上等着代驾，低头点了根烟，哑声说道。
“没让她喝多少，我俩喝得比她还多呢？”赵嘉琪坐在车里，隔着车窗跟男友解释着，“也不知道她今天怎么回事，平时没见她酒量这么差。”
“今天这个酒，后劲太大！”深夜的风一吹，宋程忍不住打了个嗝，又接着说道，“宇哥那么能喝的人，今天都有点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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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浩宇坐在许凡的副驾驶上，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许凡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后座的陈菡，她正斜靠在后座座椅上，头低低地偏到一边，眼看就要撞到门上了。
许凡无奈，方向盘一转，靠边缓缓将车停下，下车，走过去拉开后座的门，将陈菡摆正，这才重新回到车上，发动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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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陈菡住的公寓门口，许凡上次约陈菡吃饭的时候来过，他将车停好，让韩浩宇在车上等着，他先送陈菡上楼。
许凡打开后座的门，一手护着陈菡的头，一手拿起陈菡的包，顺势揽过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将她架出了车。
“到了吗？”冷风一吹，陈菡缓缓睁开眼，眼睛都聚不了焦，喉咙干得发紧，含含糊糊地问道。
“到了！”许凡低下身子，将陈菡的一只手搭在肩上，另一只手搂着陈菡的腰，架着她往小区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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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菡虽说醒了，但脚都是软的，站都站不稳，整个人几乎是挂在许凡身上。许凡一米八几的个头，为了照顾陈菡的身高，只能弓着身子拖着陈菡一步步艰难前行。
好不容易到了小区门口，许凡额头上已有了薄薄的一层汗，他长舒了一口气，让陈菡靠在门口的石墙上，腾出手来在陈菡包里找开小区电子感性锁的钥匙，“你家住几楼几号啊？”
陈菡嘟囔了几声，许凡没听清，继续在包里翻找着。
陈菡包里的东西不多，车钥匙，手机，纸巾，钱包，U盘，还有一个小化妆包，再无其他。
许凡翻了半天也没看开门的钥匙或卡，他把包的夹层和化妆包都打开找了，还是没有。
“你钥匙呢？不会忘在外面了吧！”许凡轻轻拍了拍陈菡的脸，试图让她清醒些。
“钥匙……钥匙……”陈菡抬手挠挠自己的头，呢喃着，半天也说不清在哪里。
许凡没办法，只得伸手在陈菡的外套口袋里摸了摸，还是没有，他迟疑着又在陈菡裤子口袋处探了探，仍然没有。
看样子是真的忘在哪里了，反正不在她这里。
许凡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快凌晨一点了，他轻轻摇了摇头，一把捞过陈菡抗在肩上，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突然的失重感吓了陈菡一跳，也可能是被这样抗着肚子难受，陈菡惊呼了一声，开始挣扎起来，绕是许凡高大挺拔，脚下也不由晃了一晃。
“别动，当心摔下来！”许凡轻轻拍了拍陈菡，稳了稳，才迈开步子大步向前走去。
韩浩宇见许凡又将陈菡扛了回来，很是奇怪。
“她没带钥匙！”还没等韩浩宇问，许凡便又重新将陈菡塞进车里。
车子往许凡住的地方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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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浩宇帮着许凡将陈菡扶进屋，安置在沙发上之后，起身拍了拍许凡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保证你今晚不会干坏事吧？”
“想什么呢？快滚回去睡觉吧，你明天不上班啦？”许凡拿脚踢了踢韩浩宇，把他往门口推去。
韩浩宇已有了醉意，被许凡这么一推，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韩浩宇一步三回头到了门口，许凡正准备关门，韩浩宇一手抵着门，一手扯着许凡的胳膊，靠近他的耳朵低低说道，“咱可不能趁人之危啊……”
“赶紧回去洗洗睡吧，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没等韩浩宇说完，许凡便将他的手扒拉开，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许凡回头看躺在沙发上的陈菡，轻轻地叹了口气。
谁知此时陈菡却突然坐起身，一只手用力捂着嘴，含混不清地说着什么，一脸焦急地望着许凡。
许凡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两步跨到她面前，伸臂一把将她捞起来，横抱着快步往卫生间走去。
或许是怕吐在许凡身上惹他嫌弃，许凡抱着陈菡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她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从他身上挣脱下来，两步奔到马桶旁边，跪在地上抱着马桶吐了个稀里哗啦。
许凡愣了几秒，走到她身后，蹲下身，轻轻地顺着她的背抚着，低声说道：“很难受吗？吐出来就好了。”
陈菡还没来得及回答，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她也顾不得说话，只摇了摇头，弓着背又“哇”地吐了起来。
她晚上吃得不多，这会儿已经没有东西可吐了，可胃液混着酒水和食物的难闻的气味，熏得她又是一阵干呕，眼里不知不觉已有了泪。
她按下冲水按钮，瘫坐在地上，抱着马桶不肯撒手。
吐过之后酒也醒了一些，她感到很难堪，一直低垂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从两侧垂下来，遮住了脸。
许凡起身，接了杯温水进来，再次在她身边蹲下。
他伸手撩起她的发，轻轻别到她的耳后，她原本苍白的脸颊和圆润的耳垂因为羞赧而微微发红。
他将水杯递到她的唇边，温声说道，“喝点水漱漱口！”
“谢谢！”她抬手接过水杯，浓密的睫毛抖动了一下，便有泪顺着脸颊滑下来。
她不肯抬眼看他，低低地说道，“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她看上去仍然醉的厉害，却还不忘跟许凡道歉。
“没有的事。”许凡轻轻拍了拍陈菡的头，看她一口一口地喝水。
等她手中的水杯见了底，他便从她手里接过杯子，放到洗手台上，才开口说道，“我扶你起来吧，地上凉！”
陈菡闻言挣扎着起身，她本来就醉着，脚下发软使不上劲，加上在地上跪坐了半晌，双腿早就又酸又麻，站都站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
许凡连忙上前一步紧紧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打横抱出了洗手间。
许凡将陈菡躺放到沙发上，她眉头紧锁，脸色有些苍白，眼神迷离，看上去半睡半醒。
许凡就这样坐在她身旁，看了好一会儿，才起身进了客房。
待许凡收拾妥当出来，陈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沉沉睡去，她皱着眉，呼吸舒缓平稳。
许凡将卸妆水和卸妆棉从茶几上的塑料袋里拿出来，那是他刚刚回来的时候在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买的，接着又去卫生间拿了条新的毛巾，接了盆温水，跪坐在沙发上，帮陈菡细细地擦着脸。
许凡的动作很轻柔，像是怕弄醒她。
谁知陈菡却突然醒来，双手勾过许凡的脖子，猛地一个翻身。
许凡没有防备，竟就这样被她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