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昨天忙破处,破完了就睡觉补红去了,屁股现在还疼。
猛一被问,吴霭只觉得自己确实色令智昏,忙道歉:“错了错了,作数的,我昨天忙……其他事。”
老王:“滚!”
君哥唯恐他不能再就业,劝:“老王,你看吴霭脸都红了呢,想必也是非常的后悔。”
哪壶不开提哪壶,吴霭挡脸,又说:“拿来我听听,还需要我做什么?正好带了琴。”
老王不说话,按了按手机扔过来。
吴霭一看,half-official有了个正儿八经的INS,君哥画了三张白色面具镶嵌在灰蓝色背景上的头像,神秘又鲜活,了了几条更新却已积攒了快7万粉丝。
他又点开老王最新发的那条,之前的曲子被做了歌词MV,虽然简陋,但枫树唱的就是喜欢、暗恋和想念,和自己创作的时候想法高度一致。
词曲的融合度无敌,吴霭惊喜:“高枫树写的词?他好厉害!太懂了!”
老王:“擦,咋不夸夸我这制作人、钢琴、编曲、录音师还有歌词PPT创作者!”作曲、作词、演唱、制作三人各有所长,伴随乐曲吴霭突然就感觉自己融进了那三张面具。
他竖大拇指,真情实感:“太好了,有你俩太好了!”
老王气没消:“切!滚!”这时,电话又响,他一看显示“树妹”,立马站起来跑去开门,迎贵宾似地躬身:“大明星,工作完了?”
话音未落,一个矮小身影蹦进来,帽子扔了扎马步出拳,吼:“我看见你在ins回了个大胸妹!我登上去给你删了!恶心死我了!我呸!”
老王被揍,一霎变脸:“什么大胸妹?我上去疯狂回‘thanks’,来不及看头像!”又上演武打片,吴霭和君哥被迫收看。
N个回合后枫树被拧着胳膊抬起头,冷静:“哦,吴老大来了。
这样,咱们的各平台账号都由你接管,别让老王这个猥琐男碰了。”
老王凶狠:“可太好了,你以为我想管!”吴霭昨天缺席,生怕被嫌弃:“行啊。”
两人一听,互相挣脱了没事儿似地走过来。
枫树:“对了,你听帆队版本的《春霭》了吗?”吴霭本瘫在沙发上,一听就抬起身,条件反射犯恶心。
“唉。”
枫树叹气,道:“我一想到还要和他那种人搞在一起就烦。
我还有一年合约到期,求两位大佬给点力,下半辈子我就准备靠half-official吃饭了。”
拽:你记住!什么时候也不能只靠男人!小吴:我就是男人!
第61章
三人走进录音室,按照前几天的规划,准备把老王写的几段旋律完整成曲。
他们实验了几遍后想法有不同,于是认真交流起了创作理念和各自分工,君哥也自告奋勇领了做歌词MV的活儿,坐在一边认真做笔记,活像half–official的最“完整”成员。
枫树时间有限晚上还要去电台,五点不到就喊着要走。
走就走,非要老王送。
老王满脸嫌弃嘴上说“不去”,结果趁大家不注意,冲着门口就是一个瞬移。
“……富二代你骨气呢?”吴霭对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
“你懂个屁。”
老王不甩他,帮枫树推门前又轻描淡写:“吴老大,晚上你去微博搞一个直播,不露脸也什么都别说,就弹二十分钟的琴。
我已经在INS打广告了,这样给咱国内的号也引引流。”
吴霭:“?”,再一看INS确实有预告。
他心想老王这商业头脑就该搞房地产,也不敢嫌麻烦,懵懵懂懂就接了下来。
四人约好了明天早上见,他背着琴也告别君哥。
被问是不是要去给小姐姐承认错误就含含糊糊,结果一分开,连忙打车去剧院。
下班的人流已过,他不再是员工了却偷偷摸摸绕到了空地,一看,熟悉的车果然已在等了。
失业了还有司机接,贵妇般养尊处优。
他上车后红脸抱歉自己晚了,半途又找地方买饭。
但不管他做什么阎天都还是老样子——几天不见,冷脸没变。
到了小院,庄还没回来。
吴霭进屋喝了几口水,坐书房调好了新琴,抬头一看,差不多就是约好的直播时间。
他不愿一个人在屋内,拿着琴去了草坪。
没搞过直播很随便地用琴箱支撑起了手机。
half-official的微博刚注册也就几百粉,但没人看他觉得更好,乱调了个看不见脸的角度,不那么严肃地执行起了组织交办的任务。
夕阳还剩浅淡的一轮光圈,远处的林叶间像结果儿一样被撒上橙黄。
眼前是夏晖自己是春霭,他触景生情,起手就弹起了《春霭》。
22年里,他弹的《春霭》不计其数,却每次都像攀高山行长路,时时都有新发现。
按理说和弦再换也有迹可寻,技巧再多也终究有限,但《春霭》像是活的,伴随自己的成长,变化万千。
吴霭曾在很小的时候问过《春霭》应该怎么才能弹更好,吴辉的回答只一个字“爱”。
再当被问及什么是爱,是什么爱,他却笑嘻嘻地闭口不谈。
六年的时间已过去,吴霭从来没有放弃过对《春霭》中爱的探寻,他和吴辉是父子,是朋友,是师徒也是好兄弟。
他们之间的爱太复杂了,想寻寻不完,想通过技巧去完整地表达太难。
但多爱一个人能写出这样曲子呢?吴霭在弹完一遍《春霭》后直接衔接上了自己写给庄的曲子,他把脑中的关于他的片段都整理成章:崇拜的,仰慕的,忠诚的,热爱的,在空旷院落的夕阳下努力模仿父亲。
他忘乎了时间,忘乎了手机上的直播画面。
情绪太激烈了,呐喊似地弹奏自己喜欢一个人,想永远不离开一个人,一遍又一遍,直至远处的铁门一响。
黑色的捷豹开了进来。
吴霭回过神,约定的20分钟任务其实早就完成。
看直播的人已经变成了一连串但他懒得数,满屏都在刷:“歌名是什么”,“有没有录音室版本”,“小哥哥求翻牌”……车轮接触地面的声音渐近,他来不及细琢磨,脑中闪过初遇时袖扣上面字母状的浅淡花纹,忘了老王的嘱托,脱口而出道:“叫《给C的情书》。”
车停在了前方的道路上。
门一开,熟悉的身影走了下来。
眉眼如画,肩颈都挺拔,自己昨天被这人压在身下时的距离可能是负十八,吴霭坐着,隔着车看他。
明明已经熟得不能再熟,但才这么一会儿,弹奏时候的崇拜、仰慕、忠诚、热爱又都加深——旋律的变化跟不上情绪,他因此突然就明白了自己和吴辉的差距。
八点时分,天刚黑。
吴霭没动,努力思考怎么才能写好《给C的情书》,可这时,庄突然笑,院落的路灯同时都被点亮。
是凑巧吧,周围一霎升起了柔和的光。
吴霭被这一幕所怔,立马放下琴飞奔。
庄一看,也展开了双臂。
两人在夜幕下相拥又在橙灯下接吻。
太浪漫了,差枚戒指就是爱情电影。
庄捧他脸颊,问:“小吴霭,你在干什么?”吴霭尾巴摇得要起飞,道:“在等庄。
我太乖了,都会抢答了,所以再亲一下吧。”
庄被逗笑,又把唇凑上来,舌尖划过牙龈、上颚、侧壁最后又留于舌尖。
吴霭去迎他,连地上的影子都痴迷。
亲亲停停,好半天才回到屋里。
灯光一澄澈吴霭立马发现自己胳膊被蚊子咬了好大个包,他娇气劲儿上来了追着庄说痒。
结果吃饭的时候两人一手在桌上拿着汉堡,另条胳膊却在桌下偷偷摸摸地挠,腻歪极了。
之前也受过委屈,但现在,自己时时刻刻都是受宠爱的小吴霭。
庄收起脾气来后点滴都温柔,吴霭满足,但又另有所图,吃两口就不吃了,摇尾献殷勤:“庄,我弹琴给你听吧。”
庄递给他鸡块,说:“我们先吃饭,不着急。”
也不能逼太紧,吴霭顺从卖乖,二十分钟后吃完还小媳妇似地主动收拾,又说了一遍:“庄,我弹琴给你听吧。”
庄看起来有兴趣,但还是摇头,说:“小吴霭,我需要工作一会儿。”
他进入书房,吴霭小狗状跟过去,见他打开了电脑就自己爬上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