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霭绝望,父债子偿,说:“我真的很头疼啊”,但话音未落,门外突然响起一声“咳咳”。
没人在意,大家都继续拉扯。
“咳咳”的人自言自语:“听不见我?”,顿了顿又道了声:“查房”。
此话一出,扭成一团的四人只以为是医生,对望一眼连忙站好,但一回头,只见门口站着的人并没穿白大褂。
腰身有些圆,熨贴的衬衫西裤配了双运动凉鞋,一副叔叔和蔼脸。
吴霭意外:“张先生?”心一好斗,不放手:“不是医生?继续打!”张一看,笑盈盈地走进来:“怎么回事?吴霭你对美丽的女士也太不礼貌了。
这位女士,我代他向您道歉。”
心一:“代他道歉?你哪位哦?”张秘书打量周围,只两秒就像了解了局势,运筹帷幄地伸出手:“哦,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吴霭的经纪人,我姓张。”
“经纪人?”这把轮到老王炸毛,转身踢一脚吴霭:“擦,你这还接私活啊?”麻烦的事情太多,吴霭捋不清了,回:“我没啊!”“开玩笑开玩笑,只是忘年之交。”
张无所谓地笑,但这时,看一眼边上坐着的听,突然问:“诶?这位?”心一正抓着吴霭的衣服,立马放开,护子心切:“你看什么?!”“我没有恶意。”
张一笑,散发出强烈的亲和力,他摊自己的手,说:“这是你儿子?火命啊?”吴霭焦头烂额,道:“别闹了,张先生,这是我弟弟。
您怎么来了?”但张不等他说完,往前一步,还真掐了掐指,道:“四岁?五岁?家里的西南方位着过火?从邻居引过来的?”家庭伦理突然飙到玄学,所有人:“?!”心一愣了一下,伸手猛锤吴霭一把:“是不是你说的!”吴霭不敢还击,冤屈哭了:“这我哪儿知道啊?!四岁、五岁,我和听都不在一个地方啊。”
“嗯?还真是……那时候我们在成都。”
心一一怔,又看向张:“你怎么知道的?”张认真脸,继续掐指:“子属膀胱水道耳,丑为胞肚及脾乡——这孩子火命,但五行缺水,肾不好?”心一杏眼瞬间瞪浑圆,惊讶:“你你你?真不是听吴春霭说的?”吴霭真没说过:“我哪知道这些东西啊!”“我祖上会相面,康乾的时候还帮皇帝选过秀女,传到我这里就只剩个皮毛了。”
张边说边摸下巴“啧”了一声:“能继续说吗?这个孩子和他爸爸缘分不是很深啊。”
心一一听,飙泪:“这——!”枫树和老王又本来就云里雾里,八卦脸扇风点火:“哇——来了个大师啊。”
“也不是坏事,也不是坏事?别哭啊,这位女士,正所谓金能生水,水多金沉,他父亲估计是个金命。
别哭别哭,孩子以后会好的。”
张坐下来,招手:“我给你讲讲?”心一也不知道是又想起了吴辉还是担心听,还真软下来性子坐了过去,哭:“大师,你给我讲讲,麻烦你了,我儿子真差点被火烧过,他爸也没了。”
吴霭:“这是干嘛啊!”张:“人多了。”
心一也不提走的事了,招呼其他人:“都出去都出去,小熊猫带着听一起,别打扰我和大师。”
什么大师啊,就是庄的秘书。
吴霭都搞不清他为什么出现,挡过去:“别扯了!闹什么啊!张先生是——”“别打岔,我都要开天眼了,被你打扰很可能被法术反噬。”
张站起身,推着他讳莫如深:“打架没意义,出去吧,先出去。”
一行人被赶了出来。
住院区对着的区域在装修,楼的走廊和外面一个小花园被打通。
君哥找了个石凳继续和听一起看小猪佩奇,其他三人不敢走远,蹲在一旁背对着一个小池塘。
老王:“真的像邱淑贞啊,啧啧,直男女神。”
枫树又被强行戴上了帽子和口罩,太严密了,气都喘不上来,嘟嘟囔囔:“我在娱乐圈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我也在虎扑投过票,我也支持邱淑贞,我最喜欢这一类了。”
老王:“对对对,我最喜欢她演的小昭,你呢?说句实话,要咱们乐队有这种粉丝,那可太棒了。”
枫树:“啧啧,合着你以前组乐队是没遇到好的,还是辉乐队牛逼啊。
不过我并不建议谁当私生饭——算了,我也好想有这么好看的私生饭。”
两人越说越起劲,互看一眼,突然反应过来都不再是直男,一秒钟互相出拳,吼:“精神出轨了!”,“道歉!”吴霭一直盯着病房的方向,搞不懂庄都走了为什么张秘书又出现,搞不懂他在故弄什么玄虚,又搞不懂在怎么在不激怒阿姨的情况下搞清楚弟弟的情况。
他被两口子闹得头疼欲裂,忍不住呵斥:“别闹了!这是我家里人!而且压根不像你们想的那样!”声音太大,路人被吸引了注意,视线无一不看向听。
不论其他的,他双眼分得太开,表情总涣散。
小孩子似的动作不匹配块头,一看就与“正常”不同。
吴霭心里酸楚,忍不住起身把他挡住。
他拍弟弟肩膀,指了指自己的腰侧,用手语问:“痛不痛?”听看小猪佩奇看得起劲,心不在焉地回:“我不痛。
妈妈痛。”
痛苦从来不孤立,病痛和恐惧像箭,从始至终射穿听的身体后都会齐齐再命中阿姨。
吴霭很后悔自己一年以来的缺席,心中不免自责又伤感,愧疚不已。
他把弟弟抱在自己的肚子上,喃:“我很对不起。”
听被抱也不拒绝,从怀抱的缝隙里露出眼睛看小猪佩奇,君哥换了个角度给他举着手机,枫树和老王在一边打闹——half-official乐队暂时搞不了了,凑一起又搞起了行为艺术,比发歌还引人瞩目……
吴霭心神不宁,过了好久终于看见了病房区走出来了算卦的两人。
阿姨泪汪汪地拉着张秘书的手,看起来好虔诚。
他预感不明,连忙松开弟弟迎上去,说:“你们聊好了?到我了吧。”
心一的眼下有少女似的红晕,道:“把你昨天办入院的单据给我,我去办出院。”
吴霭一听又乱了:“你要带走弟弟?你要是不告诉我来龙去脉我就决不同意!”心一:“你胆子不小!你——”但话没说完,张秘书又挡过来,一脸慈悲为怀:“许女士忘了我刚才说的?兄弟以和为贵。
正所谓,死丧之威,兄弟孔怀。”
心一弱下去:“听了的,听了的。”
吴霭:“?”张往不远处喊:“你好,头发很特殊的少年。”
脏辫大佬和CP打累了坐着不知道又在沉思什么,抬起头:“我啊?”张:“你陪着许女士去办一下小朋友的出院吧。”
老王一听,和枫树都激动,笑眯眯地跑过来,强行买一赠一:“我们一起去,小妈,哦不,阿姨我们一起。”
心一看向君哥和儿子,叹出一口气,朝服务大厅走。
吴霭又想跟,被一把拦住。
张:“聊两句。”
两人找了小花园的角落,吴霭疑惑太多只能选最关心的,开门见山地问:“您怎么知道我弟弟的事?不可能是算命算出来的,我不信。”
张秘书坐下来,擦汗:“哈哈,我还以为你要先问庄安的事。”
除了听,吴霭确实满脑子英国,但他倔强,口是心非:“我只关心我弟弟。”
“啧啧,冷酷哦。
但他关心你。”
张秘书一边看表一边道。
吴霭:“关心我?关心我是这个表现?”他:“不要看表面。
我开了天眼,能破解万物的真谛——他很喜欢你。”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张秘书就是重达荷里面夏知礼的老板花姐呢?孟哥去世之后出山帮庄安。
我自己也搞不清……
第84章
吴霭:“?”张:“你喜欢他吗?”都喜欢成这样了,吴霭不愿再被戏弄,转身就走。
“别走别走,不逗你了,不逗你了。”
张秘书叔叔看孩子似地笑,道:“那我们就说说关于你弟弟的事。
我刚才借着算命帮你问出来了一些,一年多前许女士拿了钱之后是想去日本的,去之前凑巧有国内的医生联系她,说有个基金会设立了一个救助唐氏儿并发症的项目,建议她报名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