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倒好,贺凇领着贺袀离京,皇上不便处置贺家,一腔怒气可不就都冲着她去了?她没脸,连累得我们母子也跟着没脸。”

皇子娶侧妃,倒不算什么。可宣和帝一声不吭就下旨赐了婚,不像赐婚,倒像是对大皇子府的警告。

皇子可以娶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大皇子早就打算好,要借着娶侧妃拉拢军中武将。现在这盘算都泡了汤。

即将过门的叶侧妃,亲爹早就死了。另一位梁侧妃,不过是尚书府的庶女。娶这两位侧妃过门,委实算不得什么助力。

大皇子也是一脸晦气:“我也没料到贺氏会这般糊涂。”

郑皇贵妃鼻孔都快喷出气来了:“你也糊涂!竟暗中给了她这么多暗卫。若没有人手,她也闯不出这样的祸事来!”

大皇子的脸也黑了:“她嫁入府中几年,生了一子一女,平日柔顺尽心。我给她的人,是为了暗中守护她的安危。何曾想到,她竟如此胆大妄为!”

有野心没什么。有野心没手段可就要命了!

……

再气再怒,也于事无补。

郑皇贵妃发了一通脾气,人前继续满面笑容,为大皇子操持侧妃过门之事。

大皇子也亲去保和殿谢恩。

宣和帝神色莫测,淡淡说道:“贺氏病了,就让她好生养病。等侧妃过门后,令两位侧妃打理内宅。也免得贺氏养病之余,还要操心府中琐事。传出去,倒成了天家不体恤儿媳了。”

大皇子忙应下:“父皇所言极是。儿臣都记下了。”

宣和帝瞥了大皇子一眼,不轻不重地敲打了几句:“你如今当着差事,府里的事也不可全部丢开不管。连自己的内宅都管束不住,成何体统!”

大皇子额上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躬身应是。

大皇子回府后,立刻去了大皇子妃贺氏的院子。

大皇子妃之前是“告病”,天子赐两位侧妃的旨意一下,立刻就真的病倒了。躺在床榻上,满面病容凄苦。

大皇子憋了一肚子怒火,没有安抚大皇子妃的兴致,冷冷道:“过几日,两位侧妃过了门,内宅琐事就由两位侧妃打理。你只管好生养病。”

大皇子妃全身一震,忍着泪水,轻声应是。

大皇子说完之后,连坐也没坐片刻,便拂袖而去。

大皇子妃以袖掩面,狠狠哭了一回。

只是,哭也没用了。

半个月后,叶侧妃梁侧妃进了门。

叶侧妃生得娇艳可人,梁侧妃斯文秀雅。大皇子对两位侧妃颇为喜爱。就连宫中的郑皇贵妃,也特意召两位侧妃进宫,言辞中多有夸赞,厚赏两位侧妃。

裴皇后也召见并厚赏了两位侧妃。

大皇子妃心中郁结,病情加重。

平国公府的太夫人闻讯后,心中唏嘘长叹,领着孙媳朱氏魏氏登门探病。

第二百九十八章 大婚

大皇子妃一脸的憔悴病容,绝非作伪。眉眼间的沉寂暗淡,更是一眼可见。

见了太夫人和娘家长嫂弟媳,大皇子妃强打起精神,柔声说道:“我这身子没有大碍,慢慢将养便可。倒惊动了祖母和大嫂弟媳。”

朱氏魏氏连道不敢。

太夫人看了大皇子妃一眼,淡淡道:“我再不登门,只怕皇子妃娘娘在府中的日子更难熬。”

大皇子妃:“……”

大皇子妃全身一颤,面上闪过一丝难堪,眼眶骤然一红。

一旁伺候的宫女,悄然退了出去。

朱氏和魏氏不约而同地垂下头。

太夫人年轻时脾气火爆,到老了也没改了这份脾气。对着嫁入天家身份尊贵的孙女,也没什么好脸色:“你母亲在院子里养病,阿钧随你父亲去了边军军营。大皇子府中多了两位侧妃。你们母子三人,百般算计,落到这步田地,现在可满意了?”

大皇子妃难堪又伤心,却又无可辩驳,泪水滑落眼角:“祖母,我……”

“此事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你们母子三人咎由自取。”

太夫人冷冷说了下去:“你父亲亲自向皇上禀明此事。皇上看在贺家镇守边关战功赫赫的份上,只令大皇子殿下娶了两位侧妃过门,没赐你一杯毒酒或三尺白绫。”

“你现在应该庆幸感恩,有什么可难堪可伤心的?”

“把你这没用的泪水都咽回去,把你那些心思盘算也都收起来。我这个祖母,今日还肯登门,是看在你父亲的颜面上。否则,我焉能再来见你!”

太夫人话说得极重,大皇子妃难堪之余,一颗心倒是稍稍放了下来。

太夫人今日登门,探病与否不要紧,重要的是表明了平国公府的态度。既然平国公府还肯为她撑一撑腰,她这个大皇子妃的性命至少能保住。

这两个多月来,她最惶恐害怕的,莫过于宫中赐下一杯毒酒,让她悄无声息的“病逝”。

“祖母,对不起。”大皇子妃低声哽咽:“我已知错了。以后,我绝不敢再有任何不该有的念头。”

太夫人看着满面泪痕的大皇子妃,缓缓道:“希望你真的听进了祖母的劝告。希望你是真的知错,真的悔过了。”

只盼你是真的听进了我的话。

否则,以贺祈的城府手段,你绝不是对手,不知要落到什么下场。

……

大皇子府多了两位侧妃之事,对大皇子妃来说,是天翻地覆。于宫中而言,不过是多了一桩谈资。

裴皇后便对程锦容说道:“贺氏这一病,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好转。”

叶侧妃梁侧妃时常进宫请安,每次进宫先来椒房殿,然后再去钟粹宫。

由此也可见,裴皇后在宫中地位逐渐稳固。无人再敢小觑这位病弱了多年的中宫皇后。

程锦容对大皇子妃没什么好感,淡淡道:“她这是咎由自取,有今日的下场,也怪不得别人。”

裴皇后眸光微闪,低声道:“郑氏母子皆受了严惩。贺家内宅也算平静了。日后你嫁去贺家,也就省心了。”

程锦容:“……”

程锦容清了清嗓子,扯开话题:“再过几日,就是二皇子殿下大婚了。”

已经定了亲,成亲是迟早的事。有什么可害羞的!

裴皇后笑着瞥了程锦容一眼,没再继续打趣,顺着程锦容的话音笑道:“是啊!还有五日就是吉日。”

二皇子是裴皇后“嫡出”的皇子,于情于理,裴皇后都要多操劳烦心。过去这半年多来,裴皇后不时召内务府管事前来问询二皇子府建府的情形,做足姿态。

至于皇子大婚当日迎亲拜堂,礼部自有章程。这些就无需裴皇后操心了。

裴皇后早已吩咐下去,命人准备好了丰厚的见面礼,等着二皇子妃过门后进宫觐见便可。

“启禀皇后娘娘,二皇子殿下来了。”一个身着浅蓝宫装的年轻宫女笑吟吟地进来禀报。

这个宫女叫珞瑜,生得柳眉杏目,年轻貌美。这几个月来,宣和帝偶尔来椒房殿留宿,裴皇后都是令珞瑜伺候枕席。

如今,珞瑜在椒房殿里颇为风光,也颇得裴皇后青睐宠爱,已越过了青黛菘蓝。

裴皇后笑道:“让他进来便是。”

片刻后,二皇子迈步而入。

大婚在即,二皇子英俊的脸孔多了几分喜色,拱手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裴皇后含笑道:“免礼平身。还有几日,你就要大婚了。你只管忙自己的,不必惦记时时来请安。”

裴皇后在宫中地位稳固,越来越得宣和帝看重。二皇子从中也得到了许多微妙难言的好处,对着裴皇后愈发亲近,闻言笑道:“儿臣就是再忙,也不会忘了来给母后请安。”

裴皇后和颜悦色地问道:“你搬进皇子府也有半个月了,可还住得惯?”

二皇子一一应答。

母慈子孝的情形,程锦容早就见惯了,心里也没什么可酸涩的。

事实上,心里泛酸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于二皇子寿宁公主而言,她才是那个忽然冒出来夺了裴皇后欢心的外人。

……

五日的时间,转眼即过。

宫中的皇子公主们,今日全数出宫,去二皇子府喝喜酒。

二皇子大婚这一日的盛况,便是在宫中当值的程锦容也有所耳闻。

“听说,二皇子妃的嫁妆从街头延至街尾,足足一百二十八台。丝毫不比当年大皇子妃的嫁妆逊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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